雙林顏柳四弟子,都己在練馭劍之術,林陽辰己有小成,四個人四柄劍齊齊而動,一到虎牙峰前,便出手斬落四只蝙蝠,另外宋洛河陳大豐二人合力斬除一只,大家見到四師叔身邊的蝙蝠密密麻麻,知道四師叔未曾攜劍,于斬蝠不利,便合力上前,這些弟子都剛提升境地,全力而為,只求施展出全身本事,試試身手,個個銳氣正盛,各有斬獲。
見師姐早上膽子尚小,怕這蝙蝠得緊,現在卻又敢全力斬殺,燕云哪里知道,其實此刻師姐心里還在發毛呢,只是忍不住眾師兄弟們譏笑,硬著頭皮殺了一只,不想真殺起來,卻又不是那么害怕了,便也慢慢膽子大了起來。
林陽辰手中兩儀劍祭出,最是所向無匹,不過片刻,便己斬了四只,林月夕也是暗自加油,哪里肯示弱,心道自己手里的凌淵劍品階也不差,高縱低伏之際,也是三只蝙蝠死于非命,顏柳二位各自斬了兩只,看四師叔時,面前己有十數只之多。
林陽辰心里本來要求自己所斬之數,能有師弟們倍數之多,見三人也在奮力斬殺,便瞅準了一只剛剛飛來,體大無比且兇猛異常的黑青色蝙蝠殺去,他以太乙混元法催動兩儀劍,嘴里念動馭劍心訣,兩儀劍身閃劍芒,以凌厲無比的劍勢向那只黑青蝙蝠飛斬而去。
黑青蝙蝠識得歷害,雙翅一折,便斜斜飛起,貼著劍身閃過,雖然體態甚大,卻是靈巧無比,林陽辰遠遠一看手指劍起,也折轉劍身尾隨殺去,黑青蝙蝠飛行之術超群,閃動無定,剛剛才看定方位,待劍去時,己然又被它閃了開去,林陽辰心癢難耐,嘴里喝一聲法訣道:“太乙天旋,無方無邊,兩儀陰陽,劍氣芒芒,敕疾”,兩儀劍上,陰陽劍芒起盛,劍身翻飛而動,無定無向亦無跡可尋,猶如卷風一般殺向黑青蝙蝠。
眼看那只大蝙蝠不知如何逃路,虎牙峰前一聲大喝:“好小子,這劍使得有幾分玄妙。”只見虎牙山后,兩人一前一后躍出,前面那人手中一揮,也是一道劍光閃起,一柄殺意凌凌的飛劍自他手中奔兩儀劍對斬而去,那柄劍劍身通紅,劍意中直透血腥殺意,一劍揮出,便有如劊刀加刑,有讓人斷頭斬腰的威力,紅劍與兩儀劍相遇,兩儀劍勁力難足,早被紅劍一下磕去老遠,那只青黑色蝙蝠至此逃過一劍斬頭之厄。
林陽辰見來人只出一劍,便將自己兩儀劍遠遠的勝過,忙去將兩儀劍召回,那人也不相逼,將那柄紅劍招收回去。跟他同來之人看到在上死傷甚多的蝙蝠,哇呀呀一聲怪叫,咆嘯起來,顯是看到死去的蝙蝠惱怒不已。
眾人看時,見虎牙峰前轉過的兩人,前面那人一頭散發自兩肩垂下,頭戴一圈繽鐵發束,面容清峻,雙眼卻有暴突之狀,眼里盡是血絲好似有眼疾,另一人頭戴草繩箍,手里拿著一柄青符令箭,虛元子一見二人,忙呼林陽辰道:“陽辰,那是蕭殺劍,你不是他對手,快快退下。”
林陽辰聽得師叔吩咐,后退幾步,虛元子不再急于對付身邊的蝙蝠,退而向后,護在一眾弟子前面。
執紅劍之人冷笑道:“你這道人是誰,太乙門里手段高絕的道士想必早就死絕了,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年紀的。”
虛元子道:“貧道太乙門虛元子,殺星,你以何事,敢闖我太乙門禁地。”
殺星倒是微微的吃了一驚道:“虛元子,你是林秀豐的師弟,嗯、不錯,不錯。”
虛元子道:“殺星,貧道再次相告,這是太乙門禁地,不是別派易來之處,你與這妖人一道前來,可是想欺我太乙門無人么?”
殺星冷哼一聲道:“虛元子,今天可不止我殺星與血蝠上人二人來造訪你太乙門,妖皇洞的來得可不少啦。”
虛元子不解道:“你們來我太乙門所謂何事?”
殺星也不回答虛元子,只對身邊那血蝠上人道:“上人,這太乙門乾元山方圓百里,你是否確定位置在這里?”
血蝠上人道:“絕不會錯,法王將妖靈牌用頭發系在烏鴉身上,烏鴉帶著靈牌回妖皇洞中報訊,我在洞中收到靈牌便即稟報法老,法王四十年都知蹤跡,原本以為早己仙去,見牌方知原來卻是被人鎮壓,便遣我洞中血蝠,一路跟烏鴉而出,我亦在后尋找,千找萬找才知道在這乾元山太乙門中,我昨日到時,便己確定無誤,因此飛傳你等,這兩天把乾元山方圓百里都尋遍了,你看這白頭烏鴉和血蝠都聚于此處,哪會有誤。”
殺星大喝道:“虛元子,你太乙門好大的膽子,膽敢鎮壓妖皇洞的法王,這簡直是找死。”
虛元子此刻也有所明白,師父玉匱子曾在臨去之前說過,這靈塔里鎮壓著一位妖界大能,他之所以一百多歲便羽去,也是在對付這妖界大能的時候,不小心被這妖界大能的手段暗算,受傷消了壽元,但這是本門的秘密,全派之中,唯有自己師兄弟四人知道,卻不想這兩人因為一只烏鴉知道了此事。
虛元子見事情泄露,也知今天必有一番廝殺,心里暗忖,殺星手中蕭殺劍是邪派的六把上古神兵之一,太乙門中唯有掌門師兄手中的太乙劍方才能勝,二師兄的斬尸劍也可相敵,妖皇洞妖人將帝宗的人一道請來,這可怎么對付?見殺星這樣一問,也便道:“什么妖皇洞的法王,貧道見聞淺薄,倒未聽見說過,還要請教你,妖皇洞的人又怎么會被我太乙門鎮壓?”
他明知不好回答,便索性反問殺星,殺星只知來此找人,也不曾了解清楚,一時也不知如何回他。
血蝠上人恨聲道:“虛元子,我等按法王所傳回的靈牌尋來,定然不會有差錯,你也休得巧辯,就算不說,我也有辦法探知。”說罷,手中的那把青符令箭揮動,發出叭叭聲響,口中念起妖咒,那兩只白頭烏鴉聽到妖咒驅使,引著眾多血蝠直往靈塔之處盤飛,烏鴉呱呱之聲在靈塔上響起,血蝠上人指著靈塔奮聲道:“殺星,法王十有**便被鎮壓在這靈塔之下,我們便等著污衣長老他們一道來,破塔救人。”
虛元子道:“大膽妖人,這靈塔乃我太乙門創派祖師乾一道人仙體歸靈之處,你膽敢對寶塔不利。”血蝠上人道:“虛元子,要我等不毀這靈塔,直須將塔門打開,放出我家法王便好說,至于鎮壓我家法王之仇,可以用其它方式來報。”
虛元子毫不動容,道:“殺星,你手中雖有素稱帝宗的六把魔劍之一,可真就憑你二人,想將我太乙門搞個天翻地覆,還不免有點自不量力,看你修為也不比道人為高,須知我上仙六門之中,勝你之人可不在少數。”
殺星狂笑一聲,喝道:“既敢來太乙救人,當然會為你太乙門好好備一份大禮,別急,我可不是正主。”
殺星話剛落地,虎牙峰外一人笑道:“你當然不是正主,你和我一樣,只是多添了把劍而已,”隨著話音落下,一人手握一柄青森森的寶劍,從虎牙峰殺星兩人身后一邊走近,一邊悠然的說著。
殺星看也不看那人,便道:“司空,有你這柄照膽劍在,我這蕭殺劍看來也不用出鞘了。”
身后的司空陰陽怪氣的道:“可別,這太乙門也善找幫手,指不定又請了什么別派的人當打手,當年明明說是上仙六門跟我等相斗,卻不想混了齊凌霄他們在內,險些吃了大虧。”
殺星笑道:“齊凌霄又怎么樣,在青帝他老人家手里還不是翻不起浪來,不過這老兒若是在,還是得防著點,他那力道神通的道法確實有兩下子,當年可算丟人丟大了。”
司空又陰陽怪氣的道:“齊老兒不是栽了么,難不成又活過來了,那可就真是死活都要跟我們做對啊,哈哈,這老兒自詡正道領袖,他若在也還真是個大麻煩。”
虛元子瞧著又來一帝宗的高手,一把蕭殺劍就己經夠難纏了,又出來一把照膽劍,這兩柄劍都屬帝宗六大上古神劍,今天來了兩把,著實夠頭痛。
林陽辰等十二名弟子看到師叔表情,只知道來的人看起來厲害,卻不知倒底是何方神圣,朱實跑到林月夕身邊道:“師姐,那兩人手里拿的劍看來比二師兄手上的兩儀劍要強,不知道你這柄凌淵是不是對手,不然要動起手來,四師叔空著手,可吃了大虧了。”
林月夕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凌淵劍如何,想必和我哥的兩儀劍差不多吧,我爹爹說,太乙門里的劍,當數鎮門之劍太乙劍第一,二師伯的斬尸劍第二,其它的都差不多。”
朱實咂了咂舌道:“那可就不好辦了,四師叔恐怕是斗不過這兩人的。”
林月夕看見燕云遠遠的在院子里,便對朱實道:“小丑朱,要等會兒真動起手來,你干脆跟小笨燕一起躲起來吧。”
朱實白了師姐一眼道:“燕師弟是沒有生陰陽氣,太乙門的功法一點都不會,我好歹練了幾年,哪能躲在院子里?”
林月夕一笑道:“小丑朱,你平日里不是最怕事的么。今天膽子怎么大起來了?”
朱實道:“師姐,你早上不是也怕臭蝙蝠的嗎,還不是敢揮劍去斬它,我打不過那幾人,幫忙宰幾只蝙蝠該沒問題吧,你們吃的兔子肉,可都是我宰殺的。”
林月夕見朱實一副不宵的樣子,早被他逗笑了,林陽辰在前面聽著,轉身看了二人一眼道:“都什么時候,還盡講這些廢話,這三人可不是好惹的,看師叔怎么應對。”
林月夕朝他嘟起了嘴巴,嗯了一聲道:“有什么好怕的,爹爹又不是不在乾元峰,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打得過爹爹。”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大家,虛元子便吩咐林陽辰去乾元峰通報掌門師兄,林陽辰剛走沒幾步,乾元山方向早來一行人馬,為首一人遠遠看去,正是大師伯公揚儒,便折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