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轉身正要疾行,那小狼卻猛地咬住了羽捷的裙尾,死活不肯松口。
洛晴暗自蹙眉,心道麻煩——此刻不脫身,日后恐生更多事端。
她揮劍斬斷了被小狼咬住的裙角,小狼頓時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望著斷成兩截的布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竟紅了大半。
四人剛走出沒幾步,便被一只高大的白狼攔住了去路。
那狼通體銀白,眉心有一彎月牙狀的金紋,周身還縈繞著流金紋路,即便不張口,也自帶威嚴氣勢。
而它身后,還跟著一只體型更為龐大的巨狼,想必便是狼父狼母了。
不等四人反應,一股元嬰期的威壓便驟然襲來,卻唯獨對洛晴毫無影響。
洛晴迎上母狼的目光,那眼神中的兇戾,顯然是將他們當成了傷害幼崽的惡人。
“麻煩。”她皺眉低斥,“走!”
這時,那只小狼跑到母狼身邊,嗚咽著叫了幾聲。
母狼聽罷收斂了威壓,沉聲道:“既是對我兒有恩,我月隱狼一族也絕非忘恩負義之輩。”
它將小狼護在身側,又上前一步,“你們到此,是為了那部浮鈺丹?”
說罷,它將一卷獸皮制成的圖紙扔到洛晴面前:“此乃飫獸王家的地圖,是我族幾百年來摸索所得。”
洛晴接過地圖,略一思索,將五張傳音符甩給小狼,解釋道:“此乃傳音符,遇危險可點燃,你們的神識能感知到并護它周全,四個時辰內有效,足夠你們趕來救援。”
狼父狼母皆面露震驚,正要開口,洛晴卻繼續道,“既是有緣,我便予你們一個因。”
她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注入其中一張傳音符,“緣定因果,我給因,果需你們自行化解。”
“緣還因果嗎?”狼父喃喃低語。此時圓月高懸,清輝遍灑,隱狼一族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夜色中。
洛晴喚過程澈與羽捷,攤開地圖。
只見圖中是個不規則的類菱形,標注著諸多地名。
他們此刻身處森林,地圖顯示沿暗河而上的森林盡頭,便是“永夜森林”。
“永夜森林……怪不得時刻有圓月高照,隱狼族會在此出沒。”
羽捷看著地圖分析,“我們現在在邊緣,若想打聽浮鈺丹消息,得去中心處。從這到中心,需過旋日海、赤火方舟、倒天山,才能抵達中心的沙漠‘日月同輝’。”
洛晴思索片刻:“先去旋日海附近轉轉,等他們在中心處鬧得差不多了,再去給他們上一課。”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三人依照圖紙御劍前行,趕往旋日海。
兩月后,羽捷打著哈欠提議:“今夜就在這休息吧,明日再去旋日海。”
洛晴看向程澈,程澈卻高傲地揚起下巴:“本少爺精力充沛,不像某人這么弱。”
說罷,他輕輕踹了踹躺在地上休息的羽捷。
羽捷累得懶得與他爭辯——這兩個月趕路途中,他們斬殺了無數靈獸,金斑日蟒、伏翼鳥、神古長猿……靈力早已透支。
洛晴也懶得理會他們拌嘴,將跳跳從納戒中放出。
跳跳一出來便興奮地四處亂竄,卻始終沒離開洛晴的視線。
她又從納戒取出食材,以靈力快速處理好,問道:“要吃些嗎?”
“我要!”羽捷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奔向洛晴。
面前早已擺好一張程澈悄悄砍木搭起的大桌,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肉菜。
羽捷拿起筷子夾了個雞腿,大口吃了起來。跳跳也蹲在一旁,安靜地啃著肉塊。
洛晴看向程澈,他早已被香味勾得咽了咽口水,嘴硬道:“不吃!都辟谷了,還吃這些凡人食物。”
下一秒,他卻乖乖坐在桌旁,大口吃了起來。
洛晴暗自好笑——辟谷是修仙,吃飯才是生活啊。
又過一月,三人站在永夜森林邊緣,望向遠方。
那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海域,海面之上,竟靜立著一輪赤紅的太陽。
三人正欲御劍過海,“嘭”的一聲,飛在最前的程澈被一道無形結界彈了回來。
他不信邪,再試一次,依舊被彈回,臉色還變得蒼白了幾分。
“嘻嘻嘻,師傅你看那幾個傻瓜!”一個尖銳狡黠的笑聲從地底傳來。
隨即地面冒出一股青煙,煙散后,出現兩只土地鼠——一老一幼,身形都有半人高,比凡界的同類高大許多,方才的笑聲正是那幼鼠發出的。
“去旋日海,只能坐舟。”
老土地鼠扶著發白的胡須,笑瞇瞇地說。
洛晴打量著這兩只靈獸,老的是元嬰中期,幼的是金丹前期,她挑眉問:“什么價錢?”
老土地鼠瞇眼笑道:“小水舟,十二枚獸丹;中水舟,二十四枚;大水舟,三十六枚。”
三人皆驚——只有筑基期以上的靈獸才有獸丹,他們一路上斬殺的靈獸雖多,金丹期的卻不過十只,像人王、金斑白蟒、伏翼鳥、神古長猿等。
程澈將一個藍色錦囊扔給老土地鼠:“夠不夠?”
老土地鼠打開一看,搖搖頭:“要金丹期以上的獸丹才行。”
說罷,竟直接將錦囊收入了懷中。
程澈氣得咬牙,洛晴卻不緊不慢地開口:“老鼠,你不過元嬰后期,確定要和我討價還價?”
老土地鼠雖看不穿洛晴的修為,但見她身旁兩人不過金丹中期,便有恃無恐。
“哈哈,規則如此。”它皮笑肉不笑,“這位小姑娘若有筑基期獸丹,可換小水舟獨自過去。
至于您的兩位朋友,就得用金丹期獸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