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吉祥冷聲對外面道。
“明姑娘,我們少夫人等候多時,請出來一見!”
“姑娘,是溫家的人。”如意往窗口外一看,認出溫玉棲的丫環,壓低了聲音道。
居然還真的來了!
溫玉嬌倒是和上一世有些不同,居然真能逼得一直隱在幕后的溫玉棲跳了出來。
既然這么執著,就見!
明宛惜果斷地下了馬車,看向站在馬車前的人。
上一世,她再見溫玉棲已經是幾年之后,這一世,她卻是第一次看到溫玉棲,比起溫玉嬌,溫玉棲的確是長得出色了些,看著也很溫良大度,比之哭哭啼啼的溫玉嬌,更能讓人產生好感。
不過,這份端莊得體,只是一個假面而已。
“宛惜妹妹。”看到明宛惜出來,溫玉棲苦笑一聲,低喚道。
明宛惜沒說話,神色淡淡的等著溫玉棲解釋,目光落在溫玉棲的身上,溫玉棲臉色有些憔悴,原本端莊的神色有些不安,笑容苦澀無奈。
溫玉棲也在觀察明宛惜。
明宛惜五官精致絕美,氣質偏柔弱,甚至帶著些破碎感,這樣的長相令人驚艷卻顯得小家子氣,原是該讓其他女子不喜的長相,卻因為明宛惜帶著疏冷的眼神,讓人覺得氣質若蘭,淡雅矜貴。
寧西侯府的這位姑娘居然長得這么出彩?
溫玉棲越看越心驚。
見她一直沉默不語,目光帶著些審視,仿佛在考較自己的價值似的,明宛惜淡淡地提醒:“少夫人若是無話可說,就請放行!”
她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幾乎凝窒的氣息。
“宛惜妹妹,對不住了。”溫玉棲回神,向明宛惜側身一禮。
“溫少夫人,還是稱呼我明姑娘吧,我和溫少夫人不熟。”明宛惜輕笑道,只是笑意不及眼底,淡若琉璃。
“宛惜妹妹……”溫玉棲聲音哽咽,眼神越發悲苦,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情愿的似的。
“溫少夫人如今已經是謝府的少夫人,還這么攔著前未婚夫的妹妹,親親熱熱地這么稱呼,真的好嗎?還是說溫少夫人前情未斷,要再嫁給我大哥?”明宛惜毫不客氣地道。
“明妹妹,你別這樣……這事誰也不想得,我當時……并不知情,待得發現,已經送入洞房,挑了蓋頭,我……我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一切非我所愿,我……”
溫玉棲眼淚連連,訴道。
明宛惜打斷了她的話:“溫少夫人要和我說清楚此事,是打算以后青燈古佛,一輩子不嫁,以了斷這段錯誤的姻緣?”
溫玉棲踉蹌了兩步,滿臉是淚,眼底俱是悲意,“明姑娘,同為女子,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的,你……你怎么能如此逼我?我……我做錯了什么?”
“那我們府上又做錯了什么?大哥差一點被你們這一招氣死,所以,你們換錯了花轎的后果,為什么要讓我們侯府承擔,我們該著你們,還是我大哥就該因為你們的錯誤以死謝罪?”
明宛惜冷聲道,眼中冷厲。
上一世,大哥就是這么死的,死了還只是輕飄飄地落這么一句活該,只因為那個時候寧西侯府已經敗落,母親死了,父親死了,任誰都敢在自己面前說這話。
這件事情的主謀之一就是溫玉棲,她是憑什么覺得自己會放過她,覺得她是無辜的?
這話直接得很,一下子把溫玉棲問得說不出話,若說無錯,最無錯的是侯府。
“明妹妹,你……你就這么恨我嗎?”溫玉棲眼淚又落了下來。
“為什么覺得我恨你?是你算計了這一樁換錯花轎的事?”明宛惜一如既往的直接。
“我……我不是……”
“溫少夫人,如果我是你,現在想自證清白,就索性直接剃了發,入了庵堂,又何故跑到我這個前未婚夫的妹妹面前,要死要活的呢?”
明宛惜淡冷地看了自以為是的溫玉棲一眼,轉身就走。
到了現在,溫玉棲還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表現得各種情非得已,想著借著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太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特意來蒙蔽自己,還真是讓人惡心!
溫玉棲眼睜睜地看著明宛惜離開,暗中咬斷了銀牙,她居然被一個賤丫頭逼得無功而返。
“少夫人?”丫環怯生生地道。
“走!”溫玉棲一咬牙,眼下她的處境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連一向喜歡她的謝母對她也頗有微詞。
現在她只能借著今天見過明宛惜,找另外一條路了……
“姑娘,溫少夫人上馬車走了。”吉祥看了看窗外,道。
明宛惜手指在小幾上輕輕地敲了敲,忽然道:“停車!”
馬車停了下來。
“吉祥,你去給找個人裝成是溫府的下人,見一見溫二少夫人,讓她多注意一下這位溫少夫人,別到時候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又要落下風了。”
這一次過來的是溫玉棲,不是溫玉嬌,就代表溫玉嬌和上一世有些不同。
好事!
“告訴二少夫人,這個時候,這位少夫人出事,那她不會有好結果的,說不得下一個就是她了。”
這已經是明宛惜第二次提醒溫玉嬌。
不是因為同情溫玉嬌,而是因為那日她眼中的怨恨!
這件事情哪怕不是溫玉嬌謀算的,她在氣死大哥的事情上,也推波助瀾了,上一世,那句輕飄飄的死了活該的話,也是從她嘴里傳出來的,這就更讓人嘲諷大哥了。
大哥清白的名聲,因為溫氏姐妹的行事、說法,成了所有人嘴里的笑話。
哪怕大哥死了!
也沒有一個好名聲!
他們三個人的恩怨情仇,憑什么拿大哥的命來抵!
所有人都得了好名聲,只有大哥成為了笑話,大哥死了,母親死了,之后便是父親……
吉祥應聲離開,去安排人手。
馬車繼續向前,沒有直接去別院,明宛惜先去了一處鋪子,寧西侯府有一處緞綢鋪子,不是很大,料子卻很不錯,是侯府少數的幾個有生息的鋪子之一。
明宛惜對父親無感,此生他就只是自己的工具父親,但該有的準備還是要有的,父親一回京,便有可能入大獄,這事她得查清楚。
府里的綢緞鋪子也是一個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