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若陀龍王有低保嗎？”

游空突然有問題了。

“低保？什么低保？”

“你看啊，鐘離，你現在出門花錢都是用往生堂的摩拉，你也不看看溫迪的特瓦林現在都因為溫迪養不起它，所以甚至它都已經飛到須彌要飯去了。”

若陀：？

要飯……要飯？？？

什么玩意要飯啊。

“不過特瓦林說須彌的食物香料放太多嗆鼻子，他覺得還是璃月和蒙德好，想吃肉了就來璃月的碼頭趴一趴，想吃素的了就回蒙德吃點民眾投喂的水果。”

若陀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

游空說的……是巴巴托斯的眷屬？

要飯？

毫無尊嚴！

“沒錯啊，你看溫迪這家伙。”游空指了指旁邊的溫迪，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表情，“他自己都沒錢，天天在酒館賒賬，連自己都養不活，他怎么可能養得起一條龍？”

溫迪聽到游空的話，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哎呀，吟游詩人嘛，自由自在最重要，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啦……”

游空摸著下巴，踱著步，繞到了若陀龍王的后面。

“這人參原來一開始就長在你屁股后面嗎？”

游空盯著若陀的尾巴問道。

若陀：……

“那是我的尾巴！尾巴！”

璃月大鱷龜咆哮。

“哎呀……尾巴就尾巴嘛，這么生氣干什么。”

游空攤攤手說道。

“尾巴是一棵大人參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起碼往池子里面一泡就能泡人參水喝……”

“你到底是對人參有多大的執念啊！”

派蒙無語地說。

“主要是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拔出來的！”

游空躺在地上又哭又鬧。

“哼，哼，啊啊啊啊啊，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

鐘離看著游空這幅樣子，抽了抽嘴角。

明明這人實力強大，但是為什么就是像心智不成熟的幼童一樣呢……

“我有一計，我們可以開個澡堂子。”

溫迪伸出了一根手指，舉得老高。

“可以讓若陀把自己的尾巴泡在池子里，然后100摩拉洗一次澡。”

“你別說了，若陀龍王都開始用鼻孔出氣了。”

派蒙看著若陀龍王那兩個巨大的鼻孔里冒出的白氣，趕緊拉了拉溫迪的衣角。

若陀龍王發出了一聲如同悶雷般的鼻音，小小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以普遍理性而論，要是把若陀的尾巴泡水以此來……確實是一個……新穎的想法。”鐘離頓了頓，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這樣一來往生堂的收入倒是能增加不少……”

但是考慮到若陀的自尊心問題，這個想法恐怕有一定的執行難度。

誒。

早知道就在若陀封印的地方建個澡堂子了。

鐘離有那么一點點想法，嗯，只是一點點。

“你說找凝光要點低保喂若陀龍王怎么樣。”

游空看向鐘離。

“說笑了。與老友見面，原是欣喜之事。……若陀一事還是不要麻煩七星了，既然磨損已經消除，至少……”鐘離看向面前的若陀龍王“若陀，舊的契約到此為止，也許是時候和你訂立一紙新的【契約】了。”

“……我知道了。”

若陀龍王微微垂下頭。

“怎么說我也是看著璃月港誕生的元老，我會和以前一樣，守護著這片土地。巖石的記憶并不很長，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極為強烈的情感。時間越久，記憶便越模糊。「磨損」，正是世界加諸其身的導火索。若是到時我因為磨損而再度發狂……”

“那到時候，就在封印你的地方建個澡堂子吧。”

鐘離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若陀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鐘離伸出手，若陀龍王沒有抗拒，巨大的身軀只是在巖元素力臨近時微微顫動了一下。那個新的巖元素印記烙印在它由巖石構成的額頭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此后，你將繼續見證璃月的變遷，直至時間將璃月抹去。”

“……舊的已逝，新的已至。”若陀龍王的聲音如同山體移動一般沉重，回蕩在周圍的區域。“我會遵守契約……守護璃月。”

新的眼睛就是要比舊的眼睛好用。

若陀龍王抬起頭，看向天空。

“要不要我給你的眼睛加點功能？”游空戳了戳若陀龍王的腿。

“功能？”

若陀龍王不明所以。

然后，很快它就知道了。

“你把我的眼睛改成燈泡了！”

……

兩只鶴，一只鹿。

留云借風真君、削月筑陽真君、理水疊山真君。

若陀龍王龐大的身軀微微晃動，帶起一陣地面的震顫，它那雙眼睛中已經不再渾濁，但是雖然若陀龍王已經不再被磨損困擾，但剛從地下被硬生生拽出來的遭遇顯然讓它心情很不愉快。

“沒想到多年之后，竟然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聚。”

“若陀這算不算是變年輕了。”

“我險些以為若陀封印松動，馬不停蹄地便趕來了。”

“可你不是鹿么。”理水疊山真君看了一眼削月筑陽真君說道。

將若陀龍王的問題已經解決這件事知會了一聲仙人們之后，若陀正欲鉆進土里，然后就聽見留云借風真君抱怨溫迪的眷屬吃她的貢品還給她家門口吹得都是樹葉。

“貢品？”

派蒙眨眨眼。

“咳，不知道那些人如何得知本仙的洞府所在，隔三岔五便有人在奧藏山設壇供奉食物，哼，本仙豈會因凡間美食擾了清修？不過是念在他們一片誠心，才不得已等到旁邊沒人的時候，略加品……咳，略加回應罷了。”

仙鳥咳嗽一聲，似乎在掩飾自己其實很在意自己的貢品被吃的事情。

“特瓦林？”聽到熟悉的名字，溫迪有點尷尬“居然跑去奧藏山了……他倒是挺會找地方……不過他最近是有點愛吃東西。”

“……”

留云借風真君搖搖頭，看向了游空。

“話說回來，那件能醫治好若陀的物件呢？不如拿出來讓我等開開眼？”

“喏，就是這個。”

游空掏出了黃金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