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謝。”

“薇涅爾”的聲音不再有往日的溫柔，只剩下冰冷的疏離。

她緩緩地走向一旁，那里，游空正百無聊賴地站著，看著眼前這出鬧劇。

在瓦謝驚愕的目光中，“薇涅爾”伸出了那對線條纖細優美的手臂，輕輕地環住了游空的脖子。她緊緊地貼在游空的身上，水藍色的眼眸中，倒映著游空的臉龐。

“薇涅爾……你……你在做什么？！”

瓦謝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憤怒而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他深愛著的，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人，此刻竟然親昵地抱著另一個男人。

“薇涅爾”沒有理會瓦謝的嘶吼，她只是將臉頰在游空的頸窩處蹭了蹭，然后抬起頭，用那雙曾經只對他充滿愛意的眼睛……

她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呼喚著游空。

“我好喜歡你……”

瓦謝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嫉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燒成灰燼。

“你……你們……！”他掙扎著，想要沖過去將兩人分開，但腳下的地板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將他牢牢地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哦？是嗎？”游空一手攬住眼前的“薇涅爾”那柔軟的腰肢，薇涅爾抖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地瞪了游空一眼。

“當然……我最喜歡你了……”“薇涅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看啊，你心心念念的薇涅爾，已經愛上了其他的人。”

“瓦謝，你在作惡的時候，就應當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純水精靈們像是在歌唱一般的低語在空間里面回蕩著，如同在惡毒地詛咒，又如同暢快的報復。

“既然這么喜歡我，那就表現得更明顯一點，怎么樣？”

游空的手指輕輕劃過“薇涅爾”的臉。

“薇涅爾”僵了一下，顯然是還有些不適應演戲，但是她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露出了溫柔的表情。

“嗯，好啊。”

“薇涅爾”水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抬起頭，迎上游空帶著笑意的目光，然后，在瓦謝撕心裂肺的注視下，她踮起腳尖，將那冰涼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印在了游空的嘴唇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不……不……不——！！！”

瓦謝發出了野獸般的哀嚎，那聲音里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絕望。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窮盡一生去愛、去追尋的幻影，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獻上了親吻。這比任何刀刃都來得更加鋒利，將他的心臟凌遲得支離破碎。

他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掙脫腳下那粘稠的束縛，想要沖過去將那個玷污了他心中神圣存在的人撕成碎片。然而，無論他如何用力，那由純水精靈的怨念構成的地面都如同最堅固的牢籠，將他死死地禁錮在原地。

“薇涅爾”的吻很輕，帶著一絲水汽的冰涼，游空能感覺到，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不要，不要！”

瓦謝痛苦地嚎叫著。

“嗯……”

洛蒂婭的確是頭一次親吻，意外的感覺不壞，親完之后，洛蒂婭如同少女一般，有些害羞地將發紅的臉頰埋在了游空的胸口。

都是游空這家伙……

這家伙真壞。

她心中哼了一聲，但是手卻抓緊了游空的衣服。

“……”

“瓦謝，瓦謝，你這自我陶醉的懦夫。”

“瓦謝，瓦謝，你這殺人如麻的惡魔。”

“瓦謝，瓦謝，你這滿口謊言的騙子。”

“……瓦謝，看見薇涅爾愛上別人，你感覺如何？”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瓦謝捂著頭，腦袋因為純水精靈的低語而感到劇烈的疼痛。被他殺害的少女們的怨念，不斷地啃噬著他的靈魂。

“嗯？還要親嗎？”游空低下頭看著懷里的洛蒂婭。

瓦謝瞪大了眼睛，頗有一種自己舍不得騎的自行車被人站起來猛蹬的感覺。

“你親的時候好用力，都給我嘴唇咬破了。”

洛蒂婭故意說道，雖然話語有些矯揉造作，但是意外的沒有什么抗拒心理。

“嚯，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選擇靠近我嗎？”

游空又親了她一口。

“吼吼，那就讓我們再靠近一點吧。”

“嗯——！”

洛蒂婭猛地瞪大眼睛。

“哈哈哈，你的吻，你的人，你的心，kO nO 游空噠！”

kO nO diO da！

“做，做到了！”

“不愧是游空，輕易就做到了這種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指竟然敢親吻最強大的純水精靈），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大噓），令人心生敬佩啊（大噓）！”

純水精靈們開始解說（）

“不……不要……”瓦謝的哀嚎已經變得嘶啞，他的精神在嫉妒與絕望的雙重打擊下崩塌了。純水精靈們的低語也變得更加尖銳，她們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撕咬著瓦謝的靈魂。

“看到了嗎，瓦謝？”

“你的愛人，現在屬于別人了。”

這些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徹底淹沒了瓦謝的意識。

“「瓦謝」…「瓦謝」…「瓦謝」…「瓦謝」…「瓦謝」…「瓦謝」…「瓦謝」……”

在瓦謝即將崩潰的瞬間，他的耳旁響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他無比熟悉，但是此刻這聲音卻顯得怨恨又憤怒。

“「去死吧。」”

真正的薇涅爾的聲音在瓦謝的耳畔響起，作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將瓦謝的精神徹底撕碎。

薇涅爾的話，等于否定了瓦謝這些年間所做的一切。

瓦謝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他的雙眼翻白，口中流出白沫，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軟。

“噗。”

洛蒂婭松開游空，變回了擬態成人魚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魚晃動著自己的魚尾。剛才過分的親密接觸讓她現在還感覺臉上熱熱的。

精神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警備隊的人發現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罪魁禍首瓦謝似乎被奪去了靈魂一般。

最后醫生還是斷定他死于驚嚇過度。

據蒸汽鳥日報的采訪，那維萊特對瓦謝的猝死表示不知情，并表示可能是瓦謝因為恐懼死刑的結果而驚嚇過度，并不存在什么亡魂索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