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哦不,東家,您說每個月三十斤陳米?”中年人再也無法淡定,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三十斤陳米,節(jié)省一點的話,足夠他養(yǎng)活一大家子。
甚至,還可以去黑市換粟米,他們一家就不用繼續(xù)挨餓了。
趙正點點頭,“要求很簡單,我會派些年輕人過來,你只需要教會他們做醋就行了。”
中年人原本激動的心情頓時沉入谷底,“不行,這是我家傳的手藝,我只能傳給我兒子......”
“那就算了,這鋪子我要了,不過你.......我也不雇了。”趙正淡淡一笑,拿出了契約,遞了過去。
最終,中年男人還是敗給了生活。
而趙正則是以三十五斤陳米的工錢,買斷了他家的手藝。
其實趙正不太看得上醋這種小生意,但這玩意能養(yǎng)活不少人,大小也算個產(chǎn)業(yè),以后他家業(yè)越來越大,需要養(yǎng)活更多的人。
這只是開始,未來他還要置辦更多密集型的產(chǎn)業(yè),壟斷一地的行業(yè),當(dāng)一地只手遮天的土皇帝!
而隔壁一家鋪子則是做醬油的,而醬油也是用大豆等糧食做的。
面臨的困境跟醋店一樣,趙正不僅盤下了他的店,還把他的手藝給買斷了。
“東家,咱們?yōu)槭裁匆ǜ邇r買斷他們的手藝啊?現(xiàn)在醋和醬油又賣不出去,做出來豈不是浪費(fèi)嗎?”
趙正笑著道:“別人賣不掉,不代表我們也賣不掉。”
這種零添加的上等陳醋,系統(tǒng)回收一斤要四五十文呢,去掉人工和成本,起碼賺一半。
以后組建了商隊,在各地開店,靠著價格戰(zhàn)他都能碾死同行。
未來走私到草原也行,那起碼也是好幾倍的暴利。
當(dāng)然,鐵器和糧食不能走私,雖說這個才是暴利,但這是底線!
大胡子也沒多問,東家這么說肯定就能賣掉。
接下來兩天,趙正一邊布置鋪子,一邊在縣城把那些賣身葬父,葬母的孝子孝女給買下,一邊讓人把城內(nèi)適齡的乞丐都收下,準(zhǔn)備培養(yǎng)成死士。
此外,還招收了幾十個良家子做護(hù)院。
又雇了兩個落魄的老書生,準(zhǔn)備帶回村子教書。
如此一來,趙正在縣城可用的人數(shù)超過了二百人。
他這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不過,明天知州就到了,趙正也是暫緩了擴(kuò)張計劃,準(zhǔn)備著手收拾張縣尉。
第二天一早,姚應(yīng)熊就過來叫門,“老趙,起了沒,咱們得去城外恭迎知州大人了!”
趙正推門出來,兩人并肩走了出去。
路上姚應(yīng)熊還不忘跟趙正說他姐姐的事情,“我姐這幾天就回娘家,等縣城事了,你去我家,保證讓你挪不開眼!”
趙正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只能隨意搪塞過去。
他們先去了縣衙,然后才隨著謝謙等人出了城,前面開道的則是武巡檢。
趙正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轎子里的一隊母女花。
這是謝謙的妻女,她妻子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風(fēng)韻猶存。
女兒嫩的不行,就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個病秧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轎子太小的緣故,那小姑娘掀開簾子出來透氣。
趙正這才看清了她的全貌,柳葉眉,高鼻梁,櫻桃小嘴,鵝蛋臉,皮膚很白,是那種病態(tài)的白,一看就很少見陽光的那種。
趙正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名,“這不林黛玉嗎?”
“看啥呢?”姚應(yīng)熊輕輕推了趙正一下。
趙正努努嘴,姚應(yīng)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低聲道:“那是大老爺?shù)钠夼瑩?jù)說大老爺?shù)钠拮幽锛液懿灰话懔ǎ贿^很可惜,夫人身子孱弱,只給大老爺生了一個女兒,可就是因為身體孱弱,所以生出來的女兒身子骨也弱。”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一半時間吃藥的,活脫脫一個藥罐子,這都十八歲了,還沒成親,大老爺都愁壞了!”
“不可能吧,就沖大老爺?shù)纳矸荩胍徒Y(jié)的人也不少啊。”
“巴結(jié)的人是多,可小姐眼高于頂,一個能看上的都沒有,再加上夫人疼女兒,大老爺雖然著急,也不敢逼她,我聽說,之前大老爺逼過一次,小姐直接吐血了!”
趙正咂舌,心氣這么高的嗎。
劇烈的咳嗽聲從轎子里傳來,還伴隨著女子心疼的聲音,“你這孩子就是倔,不舒服就別跟出來了,非要跟來!”
旋即,便是一個聲音略顯沙啞卻又異常倔強(qiáng)的女聲回道:“知州大人下來視察,爹爹為了今天不知道耗費(fèi)了多少心血,女兒若是不來,豈不是不尊重知州大人?”
聽到女兒的話,謝柳氏也是心疼不已。
謝謙走上前,掀開簾子一臉心疼的道:“蕓兒,其實你不來也沒關(guān)系的!”
謝蕓兒努力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好受一些,“爹,我,我沒事的,您,你不用管我......”
看著女兒艱難呼吸的樣子,謝謙心里也不是滋味,謝蕓兒是早產(chǎn)兒,從娘胎里便帶了疾病,當(dāng)初大醫(yī)說她活不到及笄,卻硬是被他養(yǎng)到了十八歲。
夏天倒還好,可到了冬天,她的就特別難捱,需要小心休養(yǎng),而且不能輕易出房門,否則就容易喘不上氣來。
比如現(xiàn)在,謝蕓兒就覺得自己特別難受,任憑她如何深呼吸,就是吸不上氣來。
霎那間,臉便漲的通紅,握著母親的手也是下意識的攥緊。
謝柳氏覺察到了不對勁,神色頓時慌張了起來,“老爺,蕓兒又喘不上氣來了!”
剛放下簾子的謝謙臉色大變,急忙沖過去掀開簾子,就看到女兒無力的倒在妻子的懷里,“蕓兒!”
“大醫(yī),快來救救蕓兒!”
聽到呼聲,隨身的大醫(yī)也是急忙過來,看到謝蕓這樣子,也是急忙說道:“夫人,快將小姐抬出來,我給小姐施針!”
周圍人也愣住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就看到柔弱的謝柳氏,將女兒抱出了轎子,放在了地上。
大醫(yī)也是這里按按穴位,那里扎上兩針,還往謝蕓的嘴里塞了一顆小藥丸,可眼瞅著謝蕓臉色逐漸變青紫,他臉色也是大變,“麻煩了,居然不起效!”
謝謙大怒,“你說不起效是什么意思?”
大醫(yī)嚇得渾身一顫,都要哭了,“大老爺,小人盡力了!”
“我不要你盡力,我只要你把蕓兒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