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肖染神色一沉,立刻喊住眾人:“你們看,棺材開了!”
聽到肖染的話,周尚幾人立刻抬頭望去,當(dāng)看著慢慢打開的棺材,周尚的臉皮一跳,頓時就忍不住罵道:“這幫鱉孫,夠狠的啊!!”
“快,都站好!!”
說著,周尚趕忙把包里所有黃色的冥鈔全部拿出來,一股腦的丟在四周。
緊跟著手指掐訣:“去!!”
說罷,就見門口兩個紙人動了起來,左邊高舉一面牌子,上面密密麻麻蠅頭小字。
“無禮!!”
跟著右邊紙人同樣的動作,舉起另一塊牌子。
“無規(guī)!!”
兩個紙人將牌子對著棺材砸上去,要強(qiáng)行讓棺材收攏。
卻不想棺材里只是傳出一陣抱怨聲:“奴家來此尋夫,就是天大的道理,你們家的規(guī)矩,管不到我的頭上!”
說著棺材里那只枯瘦的手掌探出,一把將壓在棺材上的牌子給拍的粉碎。
“壞了,這幫王八蛋,把棺材里的東西放出來了。”
周尚見狀額頭上滲出冷汗。
“那怎么辦?”
李慶抬頭看向周尚。
“沒法子了,兩條路,要么跑,要么拼。”
“跑怎么說法,拼怎么個說法!”
“跑的話,我有辦法拖住她,然后咱們吞符,喚六丁六甲硬沖出去,他們攔不住咱們,只要跑的夠遠(yuǎn),這煞就影響不到我們。”
“拼的話,那也簡單,不咱們不好受,他們也未必好受,我拖延時間,你們沖過去,破了他的法壇,到時候紅煞反噬,倒霉的就是他們!”
周尚說出兩條路來,但趙清明等人相視一眼,也都發(fā)了狠了。
這時候認(rèn)慫,可不是他們的性子。
“媽的,這幫狗崽子和咱們玩命,咱們也不是泥巴捏的,和他們拼了!”
謝玉堂黑著臉說道。
趙清明直接說道:“孫苗、玉堂、鎮(zhèn)業(yè),你們?nèi)齻€跟著我,咱們沖過去,破了他的法壇,他們不留手,咱們也別和他們客氣。”
說完,回頭看向周尚:“你照顧好李慶、鳳錘,若是撐不住,就馬上跑,丟人不要緊,但他們倆可不能有差池。”
“放心!我拎得清。”
周尚點著頭應(yīng)下,拿起一把引路錢灑出去:“跟著風(fēng)的方向走就行了!”
伴隨著大把的引路錢撒出去,平地升起了一股冷風(fēng)。
肖染目光看著這個冷風(fēng)之中,不時浮現(xiàn)出的影子,顯然是在為他們引路。
“走!!”
趙清明一馬當(dāng)先,抱著懷里的靈牌就沖出去。
肖染、孫苗、謝玉堂三人緊隨其后。
另一端正在觀戰(zhàn)的幾家大人此刻都黑著臉,胡大等人臉色也是難看。
斗法斗到了這一步,雙方里面若是沒有一方倒霉,這件事就結(jié)束不了。
但這明顯超出了胡大他們的預(yù)料,出發(fā)前他們也是再三叮囑過柳三響等人,點到為止,輸贏不重要。
誰曾想這幫兔崽子急紅眼了。
胡二爺回頭狠狠瞪著鄧金瑙一眼:“老鄧!你怎么教的孩子,豬頭腦子么??”
鄧金瑙能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找周家老爺子賠罪道:“這孩子下手也不懂輕重,老爺子今兒就到這吧,待我出手化了紅煞,一定拉著那小兔崽子給您幾位賠罪了。”
若是換做在東北,他們可不會這樣低三下氣,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以后辦事還要看人家的臉色。
如果真做出格了,到時候就壞了事了。
“唉,小孩子打架,大人插手算什么,我看還是讓這些孩子鬧騰夠才好。”
周老爺子黑著臉,面色不善的盯著鄧金瑙。
意思是你們壞了規(guī)矩,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有那么容易。
“老爺子,這不是怕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嘛。”胡家大爺跟著上前說起好話來。
“哼,拿紅煞降來對付我家孩子,打不過,就干脆激煞起棺,這和氣我看不要也罷。”
揚(yáng)家老爺子已經(jīng)按不住了脾氣。
孩子之間動手打架,打輸了不要緊,可就怕輸不起,你們玩手段不要緊,玩不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胡家大爺被譏諷的臉皮紅一陣白一陣,正要再開口說些什么。
就聽一旁人喊道:“咦,他們要做什么?”
眾人目光望去,就見趙清明帶著肖染三人已經(jīng)沖了出來,直奔向柳三響等人藏身的樹林子。
“他們要破法壇!”
眾人都是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來趙清明他們的打算,可柳三響那邊也是有七個人,拋開主持法壇的鄧有財,也是有六個人。
就憑他們四個想要破法壇,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肖染他們的動作,柳三響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柳志、胡三,你們倆個在這里守著!!”
“邵陽、邵陰,老白,咱們上!!攔住他們。”
柳三響喚上黃家的邵陽、邵陰兩兄弟,加上一個白家的少年,四人跟著就沖出樹林。
兩邊人相隔本就不遠(yuǎn),很快就撞在一起。
“草擬老爺!!!”
除了肖染外,兩邊都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孫苗嘴里罵咧咧的一句,一個箭步就迎著那個白家的少年沖上去。
上次打架這小子不地道,拳腳功夫打不過,就喚出了白仙(刺猬)幫忙。
這次孫苗是做足了準(zhǔn)備務(wù)必要找回場子。
“嘿,你這土豆丁還敢來啊!”
白家的少年見狀冷笑了一聲,上前就是一拳迎面砸過去,同時身上涌現(xiàn)出一股黑氣。
白仙主災(zāi)病,一旦被觸碰到,身體很快就會被這種病癥給纏上。
上次孫喵就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吃了個大虧,可此刻見狀非但不躲,反而迎著對方的拳頭就貼過去。
一招十字鬼扯鉆,身子左手窩肚藏拳,雙腿弓步側(cè)身,躲開這白家少年的拳頭緊跟著一拳直襲肋骨。
那白家少年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小子上次吃了虧之后居然還敢玩這套打法,橫身躲開拳頭,卻不想緊跟著一記鞭腿就抽了上來。
“砰!!”
這下那白家少年躲閃不及,直接被抽飛在地上,連打了三個滾才停下來。
“他媽的巴子,老子先廢了你!!”
這一腳讓白家少年疼的臉部扭曲,但也注意到孫苗的腿上已經(jīng)是被自家仙兒的障氣纏繞了上去,當(dāng)即雙手捏印,就要下咒。
卻不想孫苗張口就把早準(zhǔn)備好的六丁六甲丹符給塞進(jìn)嘴里,用力一嚼,一股苦澀腥騷的味道襲來,但緊跟著就感覺全身一陣暖洋洋的,身上浮現(xiàn)一縷金光。
金光輻照之處,身上纏繞的障氣頓時煙消云散。
黑夜中隱約可見,孫苗的身后有著一個中年男人,披著寶甲,手握寶劍,竟是讓自家仙兒瑟瑟發(fā)抖。
這正是甲子神、王文卿!
“壞了!!”
這下白家少年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自家的仙兒說白了,其實就是保家神。
諸神末流都算不上,六丁六甲,卻是六十太歲將軍里的正神,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當(dāng)然,這喚來的不過是一縷神韻,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神降法術(shù),看就這一縷神韻,就足夠克制他家的仙兒了。
當(dāng)即大罵一聲:“你們耍賴!!”
“笑話,誰先請的仙兒,還敢怪我們耍賴。”
孫苗冷笑一聲,追上前來抓著這小子就揍。
與此同時,肖染這邊也已經(jīng)交上了手。
只見肖染一個箭步?jīng)_上前,迎著柳三響就殺上去。
他知道柳三響這人怕是已經(jīng)掙脫了胎中迷,所以下手沒有絲毫忌憚。
“咦!”
柳三響抬手格擋下肖染的拳頭,感覺到這一拳上反饋來的力量,兩眼中露出精芒,當(dāng)即左閃步的同時,挑膝一記掃堂腿抽上去。
一腿勢大力沉角度刁鉆,肖染見狀身子不退反進(jìn)側(cè)身緊貼上去同時右手格擋護(hù)襠,左手立掌一把拍向柳三響的胸口。
正是黑龍十八手、單掌推碑
這一手打的恰到好處,打的柳三響身子全身骨頭都像是要散開了一樣,但他也是個狠人,一招落敗不是退走,反而抬手抓住肖染的手腕,手臂猶如靈蛇纏快速沿著手臂往上纏轉(zhuǎn),同時指尖上多出一把匕首直刺肖染咽喉。
柳家柔功靈蛇繞柱。
這一招又快又狠,讓肖染猝不及防,恍惚間想起昨日賣藥郎中的話:“你這拳法雖然剛猛狠辣、可若是遇到擅長揉功內(nèi)勁的人頃刻間就能取你性命!”
眼瞅著這匕首就要刺向肖染咽喉時,突然肖染雙臂擺開,腰部發(fā)力肩膀跟著猛的一甩,竟是直接將柳三響甩開。
眼見肖染破了自己的靈蛇繞柱,柳三響楞然了一下,眉頭緊鎖,目光在肖染身上打量,遲疑片刻,低聲道:“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肖染一怔,雖然在這個很嚴(yán)肅的場合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小弟弟,讓我看看你滑稽的一面。”
兩人的對話不倫不類,但彼此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
柳三響朝著肖染微微頷首,再次沖上來,這次兩人再動手明顯已經(jīng)開始相互拿捏起了分寸,看似拳拳到肉,卻是不疼不癢的糾纏起來,慢慢的脫離人群打到了另一邊去。
一邊打,柳三響一邊問道:“兄弟,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咱倆劃水吧,下面一堆老頭盯著,你我也放不開手腳,讓他們自己去拼!!”
肖染兩眼一轉(zhuǎn),突然點了點頭:“好啊!”
不等柳三響回應(yīng),就見肖染突然右腳前掃,一手拖住柳三響的腰間,一招龍女照鏡,將柳三響摔翻出去:“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但這一架我可不想輸!”
柳三響被摔飛出兩米,虧是地上都是土,疼倒是不疼,可等他抬頭一瞧,肖染人已經(jīng)沖向樹林去了。
見狀,柳三響嘴角一撇;“媽的什么人啊,你說一聲就行,干嘛還要摔老子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