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棟將紅旗插在駕駛室外的旗座上.

目視前方。

張大勇立刻拉動操縱桿。

發(fā)動機(jī)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

船身微微震動。

緩緩駛離碼頭。

張國棟站在甲板上。

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海岸線。

心中豪邁頓生。

終于第一次遠(yuǎn)洋航行。

他還有點(diǎn)激動。

他轉(zhuǎn)身走向駕駛室，對張大勇說道：“保持航向，速度提到十二節(jié)。”

張大勇緊握舵輪。

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明白，老板。”

張國棟又看了一眼張慶方，說道：“你負(fù)責(zé)觀察雷達(dá)和聲吶，有情況立刻報告。”

張慶方點(diǎn)點(diǎn)頭。

坐在儀表盤前。

專注地盯著屏幕。

畢竟第一次航行。

張國棟看著他們越來越熟練。

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走出駕駛艙。

看到蘇德。

走過去問道：“都安頓好了嗎？”

蘇德點(diǎn)頭道：“都安排妥當(dāng)了，茂盛哥帶著他們在后面講解訓(xùn)練呢！這些大小伙一個個都精神，有勁頭。”

張國棟不由的笑了笑。

這次航行。

其實(shí)最主要的就是讓新船員熟悉自己的工作。

張國棟走到后甲板。

看到張茂盛正帶著幾個小伙子練習(xí)收網(wǎng)。

漁網(wǎng)鋪在甲板上。

張鐵和毛孩一人拽著一頭。

動作還有些生疏。

張茂盛蹲在一旁。

指著網(wǎng)結(jié)說道：“收的時候手腕要用力，別讓網(wǎng)纏在一起，不然下次放網(wǎng)會打結(jié)。”

張鐵點(diǎn)點(diǎn)頭。

抹了把汗。

又試了一次。

這次動作利索多了。

漁網(wǎng)整齊地堆在腳邊。

張茂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對，就這樣，多練幾次就熟了。”

張國棟走過去，問道：“怎么樣？能上手嗎？”

張茂盛站起來，笑道：“老板，這幾個小子學(xué)得快，再練兩天就能正式作業(yè)了。”

張國棟點(diǎn)點(diǎn)頭。

又看向張劍雨兄弟倆。

兩人正在整理浮標(biāo)。

把繩索一圈圈繞好。

張國棟走過去檢查了一下。

繩索沒有磨損。

浮標(biāo)也固定得很牢。

他滿意地說道：“做得不錯，出海前這些細(xì)節(jié)都要檢查好，別到時候出問題。”

張劍雨抬頭笑了笑，說道：“老板放心，我們一定仔細(xì)。”

巡視完甲板。

張國棟回到駕駛室。

張大勇正穩(wěn)穩(wěn)地握著舵輪。

眼睛盯著前方的海面。

張慶方坐在一旁。

盯著雷達(dá)屏幕。

時不時記錄幾個數(shù)據(jù)。

張國棟走過去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張慶方搖搖頭，說道：“目前還沒看到魚群，聲吶顯示水深大約五十米，海底地形平坦。”

張國棟看了一眼儀表盤。

燃油充足。

發(fā)動機(jī)運(yùn)轉(zhuǎn)正常。

他拍了拍張大勇的肩膀，說道：“保持航向，再往前開二十海里，那邊可能有魚群，下午我們就先下一網(wǎng)試試。”

張大勇點(diǎn)點(diǎn)頭。

調(diào)整了一下舵輪。

船身微微傾斜。

朝著更深的海域駛?cè)ァ?/p>

中午！

張峰從廚房探出頭來，喊道：“老板，飯做好了！”

張國棟對駕駛室的兩人說道：“定速一下，先去吃飯。”

船上是有一個食堂的。

雖然不算很大。

可容納十來個人。

還是非常輕松的。

張峰做的是大鍋菜。

三菜一湯。

一盆紅燒豬蹄、一盆白灼蝦，一盆炒青菜，加上一鍋冬瓜排骨湯。

眾人走進(jìn)來。

看到如此豐盛的午餐。

一個個都驚呆了。

本來他們以為出海在伙食方面。

肯定是沒這么好的。

能填飽肚子就好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

不僅有肉。

還有排骨湯喝。

張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峰子哥，這也太豐盛了吧？”

張峰笑著說道：“這可是老板交代的，他說了，只要大伙好好干，就不會虧待大家。”

張峰掀開鍋蓋。

熱氣騰地冒出來。

紅燒豬蹄油亮亮的。

醬汁咕嘟咕嘟冒著泡。

白灼蝦紅彤彤的。

整齊碼在盤子里。

青菜翠綠。

排骨湯飄著油花。

香氣直往人鼻子里鉆。

船員們早就饞的流口水了。

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一個個端著碗。

眼睛盯著菜。

直咽口水。

張鐵夾了塊豬蹄。

咬了一口。

肥而不膩。

軟爛入味。

他瞪大眼睛，驚喜的說道：“峰子哥，你這手藝絕了！”

張國棟端著碗走過來。

夾了只蝦。

剝開殼。

蝦肉雪白。

蘸了點(diǎn)醬油。

放進(jìn)嘴里。

鮮甜彈牙。

他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這料汁調(diào)的味道不錯啊！”

眾人啃著豬蹄。

滿嘴油光。

“國棟，這伙食比我家過年吃的都好！”

“是啊！我都好久沒啃到豬蹄了。”

“真香，真好吃！”

眾人一邊吃一邊興奮的說著。

張茂盛盛了碗湯。

吹了吹熱氣。

喝了一口。

不由舒服的瞇起眼睛，招呼道：“都來喝湯，這湯冬瓜燉得爛，排骨也香。”

毛孩扒拉著米飯。

吃的不亦樂乎。

他有些疑惑的說道：“我以前聽說別的船出海，吃的都是咸菜配饅頭……想吃肉還得偷偷弄點(diǎn)魚獲來吃，沒想到咋們吃的這么好！”

張鐵嘿嘿一笑，說道：“那能比嗎？咱這是海神號！別的漁船可比不了我們。”

張國棟聽著大家議論。

嘴角微微上揚(yáng)。

他放下碗。

清了清嗓子，說道：“都多吃點(diǎn)，吃飽了，下午干活才有勁，這趟出來，只要收獲好，回去每人再加獎金。”

“太好了，老板萬歲！”

張鐵舉起筷子歡呼。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眼里滿是佩服。

說實(shí)話。

眾人對于張國棟更加的信服。

畢竟。

這年頭。

主打的就是一個吃飽吃好。

本來以為跟著張國棟出海。

他們都做好了純粹當(dāng)個苦力。

賺那份工錢。

哪怕再苦再累。

他們也會咬牙堅(jiān)持。

可萬萬沒有想到。

跟著張國棟出海。

竟然這么舒服。

簡直無法想象。

畢竟大家都是漁村的。

像張大勇。

以前就在別的漁業(yè)公司開船。

那時候出海。

平日里的伙食。

基本上就是干糧加水。

哪怕網(wǎng)到了魚。

也是當(dāng)場就稱重。

有專門的人盯著。

連偷吃的機(jī)會都沒有。

可現(xiàn)在。

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任何魚獲。

卻已經(jīng)吃上豬蹄了。

這日子。

簡直比神仙還舒服啊！

吃過午飯后。

眾人各司其職回到自己的崗位。

張國棟來到駕駛艙。

看了一眼張慶方，問道：“怎么樣？有魚群的動向嗎？”

張慶方說道：“有，就在前方，有魚群。”

張國棟站在駕駛室。

盯著聲吶屏幕。

綠色的光點(diǎn)密密麻麻。

聚集成片。

魚群。

成片的魚群。

張國棟指著屏幕，轉(zhuǎn)頭對張大勇說道：“減速到五節(jié)，準(zhǔn)備下網(wǎng)。”

張大勇立刻調(diào)整舵輪。

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低沉下來。

船速減緩。

海神號穩(wěn)穩(wěn)地向前推進(jìn)。

甲板上。

張茂盛已經(jīng)帶著人開始準(zhǔn)備漁網(wǎng)。

得到張國棟命令。

張茂盛喊了一嗓子，說道：“鐵牛，解纜繩！下網(wǎng)咯！”

張鐵應(yīng)了一聲。

迅速的解開固定漁網(wǎng)的繩索。

鋼索嘩啦啦地滑動。

拖網(wǎng)架緩緩降下。

漁網(wǎng)像一只巨大的口袋。

慢慢沉入海中。

張茂盛大喊道：“放網(wǎng)！”

鋼索吱呀作響。

漁網(wǎng)越放越深。

網(wǎng)口在海水中張開。

像一張貪婪的大嘴。

等待著吞噬魚群。

張鐵趴在船舷邊。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海面。

幾個新船員第一次下網(wǎng)。

都顯得特別激動。

“茂盛哥，你說這一網(wǎng)能撈多少？”

“不知道能上什么魚，會不會把鯊魚給撈上來啊！”

“說不定能上很貴的魚種呢！”

張茂盛聽著幾人的話。

不由的都笑了。

他掃了一眼幾人，說道：“我跟著老板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撈的好貨，又好又多，看這魚群規(guī)模，這一網(wǎng)少說也得兩噸！”

張鐵瞪大眼睛，說道：“兩噸？那得多少錢啊？”

張茂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鐵牛，你還年輕，大驚小怪的，兩噸對于我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兩噸？

還不算什么？

毛孩蹲在一旁，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道：“天哪！我爸以前就跟別人出海過，他曾經(jīng)說過，一網(wǎng)能撈個一千斤就算不錯了……這兩噸，還不算什么，老板是真的牛。”

張茂盛咧嘴一笑，說道：“那能比嗎？咱這可是海神號！你國棟叔的船！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比的！”

蘇德走過來，瞇眼望著海面，笑道：“魚群這么密，說不定還不止兩噸。”

眾人一聽。

眼睛都亮了。

漁網(wǎng)繼續(xù)下沉。

鋼索繃得筆直。

船拖著網(wǎng)緩緩前行。

海面上。

偶爾能看到幾條小魚躍出水面。

銀光一閃。

又迅速消失。

張鐵盯著那些躍起的魚，興奮地喊道：“看！魚跳起來了！肯定是大魚群！”

毛孩也湊過來，扒著船舷往外看：“真的！那邊也有！”

張茂盛看著兩個小年輕這么興奮。

他不由的搖搖頭。

開口笑道：“你們都安靜一點(diǎn)，留點(diǎn)力氣，我和你們說，出海最痛苦的時候，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可別掉鏈子哦。”

蘇德一聽。

不由的笑了起來。

確實(shí)。

他們兩個跟著張國棟出海。

可以說是非常舒服的。

唯一讓他們郁悶的絕對就是處理魚獲的時候。

那種感覺簡直無比酸爽。

能累到人崩潰。

特別是魚獲一多。

又需要快速處理的時候。

累到腰酸背痛。

都沒辦法休息。

幾個小年輕還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對于第一網(wǎng)。

他們的期待顯然更強(qiáng)烈。

張鐵拍了拍胸脯，嘿嘿一笑，說道：“我才不怕，我有的是力氣。”

張茂盛沒有多說什么。

他可不想打擊這幾個小伙子的沖勁。

駕駛室里。

張國棟盯著聲吶。

魚群的信號越來越強(qiáng)。

幾乎覆蓋了整個屏幕。

張大勇說道：“老板，這魚還真多啊！要起網(wǎng)嗎？”

張國棟笑著說道：“不急，保持航向，再拖它半個小時！”

張大勇穩(wěn)穩(wěn)地握著舵輪，眼睛盯著前方的海面，說道：“好的，明白。”

甲板上。

船員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鏟子和筐子。

就等著漁網(wǎng)起來。

眾人都期待無比。

“快點(diǎn)啊……”

“怎么還不起網(wǎng)？”

“我都想看看，這一網(wǎng)到底能撈什么魚！”

“最好能撈只大龍蝦，我還沒見過大龍蝦呢！”

張茂盛笑著掃過眾人，說道：“你們別急，魚又跑不掉，等會你們能看到了。”

就眾人的期待中。

張國棟終于下了命令。

“起網(wǎng)！”

張國棟的聲音傳了出來。

命令一到。

大家立刻進(jìn)入高度興奮狀態(tài)。

張茂盛立即按下開關(guān)。

絞盤瞬間發(fā)出一道咔咔咔的聲音。

鋼索快速收緊。

船身微微傾斜。

所有人都擠到了船尾。

張鐵趴在欄桿上。

眼睛瞪得溜圓。

他看到漁網(wǎng)露出海面，立刻大喊道：“我看到了，拖網(wǎng)要出來了！”

海面突然翻涌起來。

銀光一閃。

漁網(wǎng)破水而出。

眾人看到這一幕。

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網(wǎng)里銀光閃閃。

成千上萬條魚瘋狂扭動。

鯖魚、帶魚、黃魚......

在網(wǎng)里擠成一團(tuán)。

魚鱗反射著陽光。

晃得人睜不開眼。

張鐵顫抖著聲音，吞了一口口水。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魚。

不由聲音顫抖的說道：“這……這也太多了！”

漁網(wǎng)被吊到半空。

海水從網(wǎng)眼漏下。

形成一道小瀑布。

網(wǎng)底的魚不停跳動。

張茂盛和蘇德兩人經(jīng)驗(yàn)更足。

蘇德大喊起來：“都別愣著了，快準(zhǔn)備接貨！”

船員們手忙腳亂。

抄起塑料筐就往網(wǎng)下跑。

網(wǎng)底突然打開。

轟！

魚群傾瀉而下。

張鐵沖的最快。

還沒反應(yīng)。

直接被一條大帶魚砸中腦袋。

魚尾巴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留下道紅印子。

毛孩更慘。

三條鯖魚同時砸在他背上。

他一個踉蹌?chuàng)涞乖隰~堆里。

蘇德笑得直不起腰，罵了起來：“你們幾個兔崽子，都還沒卸貨，你們跑網(wǎng)底下干什么？哈哈哈！找死嗎？”

張鐵和毛孩兩人頓時露出一絲尷尬。

張劍雨倒是比較沉穩(wěn)。

他看到有些魚滑落到船邊。

用力一條。

就會跳出船舷回到海里。

他立刻抄起鏟子。

將邊緣的魚兒鏟回來。

甲板上亂成一團(tuán)。

魚在腳下亂竄。

人追著魚跑。

張鐵撲向一條肥碩的鯖魚，大喊道：“別跑，抓住那條大的！”

魚身一扭。

從他手里滑了出去。

毛孩一個飛撲。

整個人砸在魚堆里。

濺起一片水花。

結(jié)果魚沒抓到。

自己倒被兩條帶魚纏住了腿。

張國棟看到這混亂的一幕，不由的搖搖頭。

他倒是沒生氣。

畢竟。

這些新招來的船員都是新手。

面對第一網(wǎng)魚。

有些手忙腳亂。

還是能理解的。

張國棟大聲的喊了一聲：“都別鬧了，現(xiàn)在開始，分揀魚獲，將這些魚獲全部分類，從貴的魚開始分揀，那些水母之類不值錢的玩意，全都丟出去。”

眾人這才回過神。

七手八腳地開始分揀。

張茂盛抓起一條黃魚。

足有巴掌大。

魚鰓鮮紅。

鱗片完整。

他眼睛一亮，笑道：“不錯，好貨真多。”

小心地放進(jìn)精品箱。

張鐵、毛孩和張劍風(fēng)兩兄弟負(fù)責(zé)裝箱。

幾人手忙腳亂。

不是裝反了就是裝歪了。

張茂盛急得直跺腳，吼道：“都輕點(diǎn)！別把魚擠壞了！都是錢啊！”

張國棟搖搖頭。

親自過來示范。

他手法嫻熟。

三下兩下就裝好一箱。

魚擺得整整齊齊。

眾人學(xué)著他的樣子重新開始。

效率果然高了不少。

冷凍艙很快堆滿了一層。

張國棟擦了把汗，說道：“繼續(xù)裝！天黑之前，要把這些魚獲全部分揀完畢。”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

這一網(wǎng)起碼兩噸以上。

各種雜魚多不勝數(shù)。

很多魚種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

想要徹底分揀完畢。

得花不少時間。

不過。

船員們卻干勁十足。

雖然還是時不時出狀況。

但比剛開始強(qiáng)多了。

張鐵正在清理水母。

手套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

他嫌麻煩并沒有重新戴好。

正清理著。

突然。

張鐵感到手指一陣劇痛。

不由的哀嚎一聲。

張國棟眉頭一皺，立刻看過來，問道：“鐵牛，你怎么了？”

張鐵忍痛說道：“老板，我好像被水母咬了。”

張國棟看了一眼，立刻沖過去。

看了一眼張鐵面前的水母。

沒有水母毒素。

這才松了一口氣。

抬頭一看。

發(fā)現(xiàn)張鐵沒有帶手套。

他頓時有些生氣，怒道：“怎么回事？你的手套呢？”

看到張國棟發(fā)火。

張鐵頓時有些害怕的說道：“國棟叔，我剛剛嫌手套礙事，所以就沒有戴，我也不知道……”

張國棟一聽，頓時怒了，喝道：“閉嘴。”

然后。

他轉(zhuǎn)頭看向張茂盛，生氣的說道：“茂盛哥，這就你這兩天培訓(xùn)的結(jié)果嗎？”

張茂盛也冒了一頭冷汗。

他明明已經(jīng)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

一定要戴手套。

誰知道張鐵完全沒當(dāng)回事。

張茂盛低著頭，說道：“國棟，是我的錯，我……”

張鐵見張茂盛被罵，連忙說道：“國棟叔，不管茂盛叔的事，是我的錯。”

張國棟臉色一沉。

他生氣的喝道：“哼，在我船上干活，就得守規(guī)矩，張鐵，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再犯這樣的錯誤，就給我滾回村里去。”

說完。

張國棟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張鐵被罵的眼中含淚。

眾人也都不敢出聲。

因?yàn)椤?/p>

在大家心里。

張國棟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人。

基本上沒見過張國棟發(fā)脾氣。

可現(xiàn)在。

張國棟竟然當(dāng)眾罵了張鐵。

張鐵紅著眼眶。

張茂盛看了一眼張鐵，說道：“別哭了，你還有臉哭，我都說了多少次，處理魚獲一定要戴手套，你真是……”

張鐵低聲說道：“我就是忘記帶了嘛，國棟叔怎么這么兇呀？”

張茂盛說道：“他能不生氣嗎？把你們帶出來，就得把你們安全的帶回去，今天是你運(yùn)氣好，要是運(yùn)氣不好，被一條帶毒素的水母弄傷，你小命就得丟了知道嗎？”

什么！！

丟命！

剛剛張國棟沒有明說。

現(xiàn)在。

他們才明白。

原來處理魚獲也會這么危險。

張鐵低著頭。

心中也明白。

張國棟之所以這么生氣。

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事情告一段落。

眾人也開始有條不紊的分揀魚獲。

隨著時間的推移。

眾人也都熟悉分揀魚獲的過程。

接下去。

就是漫長無聊辛苦的分揀了。

特別是張鐵和毛孩。

這才分揀不過半個小時。

兩人臉色就已經(jīng)不對勁了。

毛孩干脆直接坐在了甲板上。

蘇德輕笑一聲，說道：“毛孩，你干啥呢！”

毛孩苦笑一聲，說道：“累死我了！”

他們已經(jīng)分揀了大半個小時了。

可是眼前的魚仿佛就像是沒少一樣。

還是和山一樣堆積在面前。

蘇德撇了撇嘴，笑道：“這才半個小時，你就累了？這么多魚獲，處理起來，起碼要兩個小時，你行不行啊！”

毛孩不甘示弱，說道：“我當(dāng)然行，男人不能說不行！”

張茂盛笑道：“行了，累的話，就坐著分揀，你們幾個也都別跑來跑去，邊干活，邊聊天，時間過的更快。”

張國棟站在甲板前面。

看著幾人。

他作為老板和船長。

不用親自分揀魚類。

但是也非常忙碌。

因?yàn)檫@些大小伙都是新手。

免不了出錯。

他必須及時發(fā)現(xiàn)糾正。

“分揀的時候，你們都要注意一點(diǎn)，有些魚出水后，是不能存活的，那我們就要立刻將其放入冷凍艙，保證它的鮮度。”

“那些能存活的，一定要放入活水艙，魚活著價格才能高。”

“遇到不認(rèn)識的魚的話，就多問一句。”

在張國棟的指揮下。

眾人都在有條不紊的分揀。

很快。

甲板上的魚獲漸漸的開始減少了。

張鴻飛性格比較內(nèi)斂。

不像張鐵和毛孩一樣大大咧咧。

他喜歡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所以。

大多數(shù)時候。

讓人很容易忽視他的存在。

就像分揀魚獲。

他一直坐在角落默默的分揀。

既不說話。

也不出錯。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他突然身子微微一顫。

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

因?yàn)椤?/p>

他手里正抓著一條魚。

這條魚他不認(rèn)識。

這魚長的太漂亮了。

只是。

他不知道該怎么分揀這條魚。

于是。

張鴻飛鼓起勇氣，抬頭問道：“老板，這條魚怎么分揀？”

張國棟看了過去。

這不看不知道。

一看嚇一跳。

臥槽。

什么鬼？

他立刻大喊一聲，說道：“別動，你這魚好漂亮。”

其他幾人都看了過來。

同樣被震驚了。

天哪！

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