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梨逐漸放慢車速,往后一看。
一輛低調的庫里南跟在自己的電動車后。
千萬豪車開出了烏龜的速度,實在是拉低了豪車的檔次。
庫里南開到了阮清梨的旁邊,車窗里露出傅斯祁冷峻的臉龐,“清梨,上車。”
阮清梨朝后座看了一眼,后座上放了一堆東西,鹵味的味道時不時飄進她的鼻尖,她怕這些東西會弄臟車子。
畢竟他的車子那么貴,弄臟了她可賠不起。
她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這里離公寓不遠,我很快就到了。”
傅斯祁銳利的目光滑過電動車的后座,停留在阮清梨瑩白的臉上,出過汗,她的臉蛋紅撲撲的。
“今早新聞報道,有個妙齡女性晚上下班路過公園遇害了,就在這附近,你有沒有想過甜甜沒有了媽媽會怎么辦。”
他的聲線清冷,加上內容驚悚,阮清梨心臟砰砰亂跳,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眸底閃過一絲驚懼。
傅斯祁看出阮清梨的顧慮,“上車吧,東西我會讓人送回去。”
為了讓她安心,他立刻撥通了方頌的電話,吩咐方頌把阮清梨的東西送回去。
阮清梨有些拘謹地上了車,她晚上出了汗,身上又有鹵味的味道,她害怕會熏到傅斯祁,所以離他遠遠的,身子挨在車窗上。
她偷偷看了一眼半闔著眼的傅斯祁,暗想他大晚上出現在這里,可能跟簡月那通電話有關。
不清楚他是否看到簡月上了傅斯雨的車。
傅家兩兄弟。
一個面冷心熱。
一個面熱心冷。
另一頭,簡月小嘴巴巴個沒停,夏天的知了都沒有她聒噪。
傅斯雨看著簡月的側臉,心想:自己還是喜歡安靜一點的女生。
腦海中浮現了阮棠抿唇微笑的臉龐。
他以為簡月會順理成章地嫁給大哥,畢竟大哥當初就是為了救簡月才落下了殘疾。
誰知大哥直接取消了婚約,突然把阮清梨娶回來。
簡家自然不敢說什么,本就是他們理虧在先。
簡月這頭的事,大哥似乎沒有處理好。
想到這,他撥打了傅斯祁的電話。
手機在傅斯祁手中像炸開了一樣,嗡嗡震個不停。
來電顯示的是傅斯雨。
傅斯祁猶豫了一會,接通了電話。
“喂。”
“啊,嘶,疼。”
阮清梨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想要打開包包拿手機,不小心手肘撞到了車窗玻璃,抬起手肘一看,擦破了皮,露出里面粉嫩的紅肉。
沒有出血,就是疼,阮清梨疼出了生理性的淚花。
傅斯雨一聽,皺眉眉頭,準備好的話卡在喉嚨。
大哥跟大嫂親熱,這么關鍵的時刻,竟然還騰出手接他電話。
現在跟大哥談簡月的事,似乎有些煞風景。
“大哥,打擾了。”他匆匆掛斷了電話。
傅斯雨把清梨掛件從儲物盒里拿出,捏了捏布偶的臉部的位置,“你還真有點本事!”
……
傅斯雨正在開會。
微信咚咚咚響個不停,在安靜的會議室格外的突兀。
他目光從投影儀離開,落在手機屏幕上。
周婧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
【斯雨,我幫你約到了宋斐然。】
【晚上七點半,米其林西餐廳。】
【不要遲到,給女孩子的初印象很重要。】
【膚白貌美大長腿,性子清冷,宋斐然每一點都長在你的審美上,加油!】
周婧不知道傅斯雨大學談過女朋友,以為他是母單,還給他發了一堆追女孩攻略。
【約會要做的事。】
【約會不能做的事。】
【男女約會,如何找話題。】
“……”
傅斯雨關了手機屏幕,把手機調為靜音。
臨近下班,阮清梨處理好一天的工作,脫下實驗服準備下班。
一只手搭在阮清梨的肩膀上,她轉頭望去,眼眸帶著疑惑。
林漫揚著手中的兩張餐券,“清梨,要不要去米其林餐廳吃飯?我男朋友臨時加班不能去,你陪我去好不好?上次我微博抽獎中的,今天就要過期了。”
阮清梨看了一眼窗外,雨絲連綿不斷,天氣預報說要明天才停雨,今晚應該擺不了攤了。
她點點頭,露出清淺的笑容。
她性格內斂,因為年少的貧困,自卑刻在骨子里,很少會敞開心扉,主動接近別人。
林漫待在公司時間久,性子活潑,在公司很吃得開,總愛跟她分享公司內部八卦,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餐廳裝潢豪華,門童都穿西裝打領帶。
如果不是因為免費的餐券,阮清梨是不會到這么高檔的地方消費。
阮清梨和林漫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阮清梨低頭在看菜單,便聽見林漫“咦”了一聲。
“怎么了。”
林漫指甲戳著玻璃窗,“是長公主耶。”
阮清梨從菜單上抬頭,看見一對璧人朝餐廳走來。
傅斯雨撐著黑傘,手掌修長白皙,雨傘微微向宋斐然傾斜。
阮清梨捏著菜單,快速收回了視線。
“他們真的好般配,怪不得最近在公司碰到她都是春風滿面,原來是在熱戀期。”
林漫托著腮感嘆。
“那男的一看就很有錢,果然大富之家都要門當戶對。”
阮清梨被這句話狠狠一擊,笑容苦澀。
對啊。
愛情不就是要勢均力敵嗎?
她霸占過那個天之驕子四年,還能指望人家跟她好一輩子么?
晚飯后,傅斯雨提出送宋斐然回家,并不是他對宋斐然有興趣,是他的家教使然。
上車后,傅斯雨打開儲物盒,拿出一顆西柚味的薄荷糖,拆開包裝放進嘴里。
宋斐然看見儲物盒里的清梨玩偶掛件,有些眼熟,她就是想不起來。
晚餐她吃得很開心,傅斯雨很有紳士風度,見多識廣,無論什么話題,他都能接得上,不會讓她尷尬。
她想傅斯雨應該也對她有意思的,她的嘴角情不自禁揚起,把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后,試探性開口,“這個掛件很漂亮,可以送我嗎?”
這種普通的布偶掛件也就幾十塊錢。
她并沒有很喜歡,而是想證明傅斯雨對她也有興趣。
傅斯雨薄唇勾起微笑弧度,“朋友落下的。”
潛臺詞就是婉拒了。
宋斐然的心思昭然若揭,但他不會令人難堪。
她尷尬笑了笑,迅速轉移話題,"我可以吃一顆糖嗎?”
傅斯雨大方遞給宋斐然,宋斐然拆開一顆放進嘴里,指著自己的嘴巴,紅唇微閃,“我嘴里的味道跟你的一樣。”
很曖昧。
傅斯雨沒有接茬,只是笑笑了。
這句話他也說過。
套路都是他玩剩的。
很多年前。
”阮棠,你在吃什么?“
”薄荷糖“。
“什么味的?”
“西柚。”阮棠老實回答。
“我也想嘗嘗。”阮棠攤開手,掌心空空如也,指關節處還有橘黃色的厚繭。
傅斯雨神秘一笑,”我有辦法。“
他勾勾手指,阮棠半信半疑湊近他,曖昧的鼻息交纏,他低下頭,含住了她軟軟的嘴唇,趁她驚呼張開嘴巴,靈活舌頭撬了進去。
一吻完畢,他盯著女孩紅透了的耳尖,“現在我嘴里的味道跟你的一樣。”
記憶中阮棠的臉換成了阮清梨。
傅斯雨蹙眉,合上儲物盒,笑容淡了。
他怎么可能覬覦自己的長嫂。
肯定是那個青梨布偶掛件惹的禍。
上次送甜甜去醫院,他和阮清梨互留了聯系方式。
他想了想,給阮清梨發去一條短信,“你有東西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