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p>
岑穎欣站起身,去到洗手間的角落,蹲著哭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什么上天要那么懲罰自己?
過不了多久,趙懷安就會完全把自己忘掉。
“穎欣,穎欣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趙懷安在外面敲門,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老是忘記事情。”
衛生間的門開了,岑穎欣抹掉眼淚從里面走出來,笑道:“可能是太累了吧,今晚睡一覺就好了?!?/p>
吃過晚飯。
兩人躺在床上,開了個床頭燈。
岑穎欣捧著本《百年孤獨》,倚靠著床墊,靜靜的看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穎欣,穎欣?”
見對方睡著了,趙懷安躡手躡腳的起身,去到陽臺外面,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給李紋龍打了個電話道:“我這邊出了點狀況,你先不要去國外,就呆在京城,找個郊區住下。”
“這么大片地方,我就不信李曉樺能把你找出來?!?/p>
“現在這老小子剛從里面出來,沒什么理智,先暫避鋒芒,聽我安排。”
“好,趙哥,我今晚就回京城。”李紋龍道。
掛斷電話,趙懷安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看到熟睡的岑穎欣,露出微笑。
就在他幫忙收拾那本《百年孤獨》時,從里面掉出來一張書簽。
書簽上畫的是紫霞仙子和至尊寶,他翻到背面,竟然發現是一封情書。
看到上面的內容,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親愛的穎欣,這是我為你寫的一首詞,以此祭奠我們終將逝去的清純。
鷓鴣天·少年還
迎月獨行清水邊
人間天上兩嬋娟
繁星不閃紅塵意
微波難映世事旋
……
多少事?化云煙。
當年誰在舞翩躚?
而今再想歌一曲。
只為夢里少年還!
趙懷安看到這首詞,又看到抬頭叫他親愛的,他把書重重扔到被子上。
“啊~”
岑穎欣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竟然發現趙懷安陰沉著臉站在床前。
“來吧,解釋一下詞的意思,親愛的誰?誰是你親愛的?”
“這……”
看到眼前這一幕,她人直接就懵了,“這是你寫的啊,你在大三那年,自己寫給我的?!?/p>
“懷安,你干嘛吃自己的醋啊?!?/p>
趙懷安搖搖頭,“我有沒有給你寫過這些東西,難道我自己不記得嗎?”
“回答我的問題,這首詞什么意思?”
岑穎欣從床上坐起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跟他說不清楚。
盡管她想解釋,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
只能蹙著柳眉,跟他四目相對。
看著趙懷安陰陽怪氣的樣子,她心里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懷安,你別嚇我,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你這個樣子?!?/p>
她不知道接下來趙懷安會干什么?只是一再表示,那首詞就是他大三那年,寫給自己的。
“我自己寫的,我能不記得嗎?”
“好,那你要非這么說,那我拿回自己的東西可以吧?”
“我不想要了,我撕了可以吧?”
岑穎欣連忙探過身去搶那張書簽,“欸,別!別!別撕!不要撕啊!”
“哼!”
趙懷安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一把推開岑穎欣,把書簽撕碎后扔了一地。
“不要撕!”岑穎欣蹲在地上,撿起上面散落的碎片,“那是我們的回憶啊!”
“回憶?我怎么不記得了?”趙懷安的腦子猛抽了一下。
前世的記憶發生了紊亂。
在他的記憶里,岑穎欣在他臨死前,把家給搬空了。
趙懷安緩緩地掐住岑穎欣的下巴,質問她道:“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我這么有錢?只要你開口,有什么東西是不能買給你的?”
他慢慢掰開岑穎欣的手,拿出攥在手里的書簽碎片。
去到灶臺燒掉。
隨后回到臥室,坐在床上,警告起岑穎欣道:“如果讓我查出來那人是誰,我會讓他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如果我發現他騷擾你,我肯定會收拾他!”
岑穎欣把頭發往后捋,她知道,趙懷安的阿爾茲海默癥犯了。
“你病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p>
“你再回憶回憶,那首詞究竟是不是自己寫的?”
趙懷安陰沉著臉,“真是打死都不承認是吧?”
聽到這里,岑穎欣氣的不行,說道:“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懷安,你生病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當然記得你,趁我病了,把我別墅里的東西,全部都搬空了!”
趙懷安想到這里,直接就繃不住了,大罵道:“你就是我高價買來的商品!商品知道嗎? ”
“好,商品?!贬f欣哭了,她試圖讓趙懷安回憶起曾經。
可對方就是死活想不起來。
她拿著枕頭,準備去客廳的沙發上睡,卻被趙懷安直接一把拽住,“你在床上睡。”
“我不配,我是商品?!?/p>
“穎欣,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發生了紊亂?!壁w懷安腦子里,那個搬空她別墅的女人,又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喝點藥吧,醫生先前說,你有阿爾茲海默癥?!贬f欣哭了,道:“二十多歲的年紀,怎么會得這種怪病呢?”
趙懷安猜測,這可能是重生的后遺癥。
兩世為人,前世的記憶和現在的記憶發生了紊亂,有時候他都有點分不清,哪些東西是前世的記憶?哪些又是現世的。
或許,人們總是會通過構建記憶,再通過身體的體感,來感受真實。
其實,真實和虛假之間,并沒有太大的分界線。
他把委屈巴巴的岑穎欣摟在懷里,道:“先前的車禍,還有京城Lisa的死,應該都是李曉樺干的,他出來了!”
“現在的他沒什么理智,估計還會報復我。”
說到這里,他突然靈機一動,道:“我可以假裝失憶,如果他都知道我失憶了,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p>
“等他放松警惕,我再想辦法處理他,現在他就是一條瘋狗。”
“Lisa?你說的是李紋龍的那個相好?死了?”岑穎欣震驚的瞪大雙眼,“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現在李曉樺就是條瘋狗,要不是那兩個釣友,我估計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