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東三環夜色如潑墨，長城飯店西側的黃金地段，有棟大樓。

正中央的鎏金招牌在霓虹中閃爍。

“天上人間。”

這個亞洲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月流水超千萬，后面甚至成為了90年代末奢靡文化的象征。

“胥行長，今晚上到這里玩怎么樣？”

勞斯萊斯的后座上，趙懷安滿嘴酒氣道：“這里可是有句出名的廣告語。”

“你喜歡的任何類型女人找不到，便是我們的錯！牛不牛？胥行長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

“欸，喝喝酒就是了，別讓女人過來哈，我結婚了，你這是對愛情的侮辱！”

聽了對方這話，趙懷安心里輕蔑一笑。

前世，他剛剛到千萬規模，想要向上一層的時候，在圈子里請了個大佬，想要拜師學習。

對方也是這么說的。

天真的他當時真的就信了，四五個寡男人唱了一晚上的“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里話。”

等第二天酒醒了，大佬給他發了條微信，“你太不懂事了！！！”

發完就把他好友刪了。

當時他都無語了。

“不是你說的，這種場子里的女人，會影響你能量場，然后影響到你后面的命運嗎？”

“你他娘不是說，你對每一個選擇都很謹慎，怕以后的人生起什么蝴蝶效應嗎？”

“現在說我不懂事了？”

剛收回思緒，胥行長已經搶先一步下車了。

從勞斯萊斯后座下去的他，面子可足了，醉醺醺的說：“趙總！你！你發什么呆啊？走啊，喝酒去，剛才可沒喝到位！”

“今晚上必須盡興！”

“盡興，必須盡興！”趙懷安下車，給李紋龍遞了個眼色。

對方秒懂，忙跑到胥行長跟前，點頭哈腰的扶著他，“領導，領導您慢點。”

胥林材晚飯的時候一斤半茅臺下肚，現在早就喝嗨了，聽對方這么說，擺譜道：“噓！低調，叫我胥總就好了。”

“欸，欸。”李紋龍連連點頭，“胥總，胥總您慢點。”

門口的帥氣門童推開鎏金大門。

一行人進去后，走廊兩側穿著銀色亮片裙的迎賓小姐，弓腰甜膩的叫上一聲，“老板晚上好，歡迎來到天上人間。”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香味，聞上去，體內的荷爾蒙躍躍欲試。

這時候走出來一個身材高挑，氣質非凡的領班，穿著紫色絲質開衩長裙，每走一步，開衩處的雪白大腿便晃得人心亂神迷。

看年紀，是個保養的很好的，三十歲左右少婦。

趙懷安湊到胥林材身邊，小聲問道：“胥總，這個喜不喜歡？”

“走走走，喝酒喝酒，你怎么老想著這些？”

這時候領班走上前來：“趙總，您訂的是翡翠廳，這邊請。”

一行人去到包廂后，里面有一百多平，有人工造的假山，石橋流水，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間那道鎏金屏風，是《君王夜宴圖》的仿古刺繡，上面的宮女一個個穿著漢服，柳枝搖曳，陪伴君王尋歡作樂。

四人在屏風后面的沙發坐下，領班俯身露出一抹雪白，低聲道：“那我去帶女孩子？”

“別讓女人過來，我大哥不喜歡。”趙懷安剛說完，胥林材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下去了。

“給我們放一首歌，《水手》吧。”

趙懷安拿過話筒，遞給胥林材，對方苦笑著接過去，兩人唱道：

“尋尋覓覓尋不到~活著的證據~”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跡~”

“驕傲無知的現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蹋過的海洋和天地~”

王大龍規規矩矩坐在一旁，雙手打著節拍，不時稱贊一聲：“胥總唱得好！趙總厲害！”

李紋龍則坐在一旁，磕著瓜子，時不時拿起啤酒喝上一口，喝的無聊了，就去跟王大龍碰杯。

唱了半個多小時后。

趙懷安說：“胥總，這四個寡男人確實無聊啊，叫點姑娘吧，有意思一點。”

“嘖，是有點無聊，那就叫點吧。”

“紋龍！去安排一下！”

“好的趙哥。”

不一會兒，領班帶著二十多個姑娘進來來，排成一排，御姐，空姐，蘿莉，甜妹，各種類型的都有。

女孩兒們超短裙下的大腿，泛著絲襪的啞光，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臉上露出微笑。

“老板晚上好。”

胥林材估計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看到那么多美女，整個人一下懵了，醉醺醺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道：“這房間光太暗了，我看不清啊。”

“您可以走過去慢慢看啊，跟女孩兒們互動一下，看看喜歡哪個？”趙懷安輕蔑一笑。

這要是放在前世，這種級別和段位的人，都不配見他。

滿腦子都是女人，沒有一丁點定力和自控力。

他現在身份低微，也只能當個場面人，說點場面話，忍一忍，畢竟那2個億的貸款還等著他批呢！

不論啥年代，資源都掌握在少數人手里。

真要規規矩矩的，按部就班，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還談個屁的理想！

誰的第一桶金不是和著卑鄙和鮮血？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夠從白手起家，從一個窮小子一步到位，都是手段加上運氣造就的！

胥林材走到一排美女面前，這家伙剛才還老老實實呢，一湊近就上手了。

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自學成才！

“這個。”

他牽著一個穿著薄荷綠旗袍，盤著的頭發上別著朵山茶花，長相很是清純。

“原來喜歡嫩的。”趙懷安心里吐槽一句，胡亂拉過一個女生。

除了王大龍之外，每人點了個妞。

胥林材要了兩個，除了清純的，還有個穿著身空姐制服，說話騷里騷氣的熟婦。

一群人喝著喝著酒。

胥林材左邊抱著一個，右邊摟著一個，大聲吼道：“小趙兒，兩個億，明天就給你到位！”

“感謝胥總！”趙懷安把一杯洋酒倒滿酒杯，站起來一口悶下去。

在兩個女生中途上洗手間的空檔，趙懷安后腳跟了上去，一人給了一千，普通人兩三個月的工資。

酒局結束。

兩個女人摟著胥林材，鉆進一輛出租車的后座。

趙懷安帶著李玟龍兩人，把岑家從魔都寄過去的名煙名酒，全部塞到出租車后備箱里。

最后貓著腰從車窗，悄咪咪塞了一張銀行卡，醉醺醺道：“六個八，一路發！一路發啊，胥總！”

車子剛開走，胥林材朝著穿薄荷綠旗袍的女人，就吻了上去。

李紋龍望著車子離開，大罵道：“太他媽裝了也，一晚上的逼全讓他裝了！”

“趙哥，我感覺胥林材不太靠譜啊！會不會放咱鴿子？”

趙懷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錄音筆沒搞丟吧？”

“我去，差點忘了，錄了一晚上了都！”李紋龍連忙從褲兜里掏出根索尼錄音筆，按下停止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