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對“水手”的請求,羅杰一時竟然被干沉默了。
他不禁在心中吐槽道:
“克萊恩找了個女仆達尼茲,我這也來了個男仆?
“這是什么?一水一火?杰尼龜和小火龍?”
羅杰嘴唇抽了抽,而后又看向了那“水手”和周圍那些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殺了他的男性乘客們,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p>
那“水手”如蒙大赦,像一個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跟著羅杰的屁股后面跑了過去。
“你叫什么名字?”
在回頭等艙的路上,羅杰開口問道。
“宙斯·紐曼,先生,哦不老板,一般他們都叫我小紐曼。”
“水手”陪著笑、答道。
羅杰聽了這個名字、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宙斯·紐曼,老板,我有哪里說錯了嗎?”
此時此刻,宙斯也有些奇怪,他不懂自己犯了什么錯。
“你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是吧?序列9?”
羅杰有些不可置信地確認(rèn)道。
“是的,老板?!?/p>
宙斯肯定地點頭。
臥槽……
羅杰的嘴角狂跳。
雖然在當(dāng)下這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那名遠古時代“雷神”的傳說,但是面前這家伙的名字和前世的那“宙斯”的發(fā)音竟然一模一樣。
“這算什么?巧合?還是命運?”
羅杰在心中腹誹了一番、而后竟然走上前拍了拍宙斯·紐曼的肩膀。
“好好干,我看好你?!?/p>
宙斯·紐曼頓時被羅杰這一番突然的激勵搞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皮膚呈現(xiàn)棕色、瘦高瘦高的短發(fā)青年立刻連連點頭:
“好的,老板,我不會讓您失望的?!?/p>
“嗯,不用叫我老板,叫我韋斯特就行?!?/p>
羅杰輕輕頷首,繼續(xù)向著頭等艙走去。
在抵達艙門口的時候,他指了指外面的走廊:
“你搬把椅子坐在這里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干擾我,但是晚上七點前要提醒我。
“如果有人貿(mào)然闖進來,所有的責(zé)任全都在你。
“聽到了嗎?”
“聽到了,韋斯特先生。”
宙斯·紐曼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對他來說,只要能保住命,比什么都強。
自己一個小小的序列9,在目睹了一場中序列頂層非凡者的戰(zhàn)斗后還能活了下來,他已經(jīng)在心中感恩慶幸了無數(shù)遍。
現(xiàn)在能夠保住他命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一出手便如同惡魔一樣、不僅干掉了自己的好幾十名同伙,還除掉了在自己看來無比強大的“黃昏艦隊”二副“處刑者”路德維希·謝爾蓋的“韋斯特先生”。
羅杰回到自己所在的頭等艙后,便關(guān)上了門。
“班迪特,接下來看見什么東西,都不要緊張?!?/p>
他拍了拍班迪特的被毛、給這只虎斑貓打了個預(yù)防針。
“咱們認(rèn)識這么久,你搞的驚悚玩意兒還少?”
虎斑貓打了個哈欠,腦袋里不禁浮現(xiàn)出了之前羅杰用“薔薇主教”和“木偶”能力搞出來十幾只手寫名字的驚悚操作。
從那之后,這只虎斑貓便已經(jīng)對自己的主人的日常騷操作見怪不怪。
只要不把自己一人一貓作死,它都覺得沒什么所謂。
“我去旁邊睡會兒,需要幫忙叫我就行?!?/p>
班迪特打了個哈欠,甩了甩尾巴,自己去到了床上的角落里蜷縮成了一個小球,不一會兒便微微打起了鼾來。
看到這只貓如此淡定,羅杰也不再磨嘰。
他直接調(diào)用了自己的“牧羊人”能力,將自己剛剛放牧成功的“處刑者”路德維?!ぶx爾蓋的半個身影釋放了出來。
此時這位先前如兇神惡煞般的海盜頭子已經(jīng)充滿了慌張和恐懼,他一臉惶恐地看向了羅杰,似乎已經(jīng)完全屈服于這位“牧羊人”的淫威。
“我問什么,你答什么?!?/p>
羅杰抬眼看向了路德維希:
“你在‘黃昏中將’的艦隊里是做什么的,布拉托夫·伊萬是序列幾,什么途徑?”
借助“錨”的靈性加持,羅杰能比一般的“牧羊人”審問被自己奴役的靈魂更長時間,且能夠得到更加清晰的結(jié)果。
這也是他沒有在甲板上立即通靈路德維希的原因。
雖然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菲利普和宙斯的入伙請求,但是情報收集的工作還是要憑借自己提前做到位。
路德維希扭曲的身影掙扎了一會兒,乖乖答道:
“我是‘黃昏艦隊’的二副。我只知道布拉托夫·伊萬是‘戰(zhàn)士’途徑的非凡者,但是具體序列幾卻不太清楚。
“不過我也曾經(jīng)進行過猜測,也和其他人進行過私下的討論,我們都認(rèn)為他大概率是序列5,同時我能確定他手上有一件強力封印物?!?/p>
這情況跟羅杰想得差不多,他想了想又繼續(xù)問道:
“你為什么獨立行動?布拉托夫·伊萬的艦隊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黃昏艦隊’所有的船只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大部分情況下都會保留一個主體,然后由小股的力量來各司其職。
“比如我就是負(fù)責(zé)劫財,還有另外一支船隊專門負(fù)責(zé)幫布拉托夫和艦隊的領(lǐng)導(dǎo)層搜索尋找某些重要的非凡材料或者封印物。
“當(dāng)然,還有專門負(fù)責(zé)作戰(zhàn)的,但是那支力量一般由布拉托夫親自統(tǒng)領(lǐng)。
“在我們分開的時候,布拉托夫在加爾加斯群島附近的海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那周邊,但是具體的位置我無法確定。”
羅杰輕輕搖頭:
“你們肯定有能夠聯(lián)系彼此的辦法,否則去到那邊以后你怎么回歸艦隊?”
“布拉托夫有自己的信使,按照約定,我每天會在特定的時間以特定的方式聯(lián)絡(luò)布拉托夫、以此來協(xié)助他確認(rèn)我所管轄的船只并沒有覆滅?!?/p>
路德維希如實答道。
羅杰微微一頓:
“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錯過了最少一次聯(lián)絡(luò)的機會?”
“是的,且在發(fā)動進攻前,我剛剛通知過布拉托夫戰(zhàn)斗即將打響?!?/p>
路德維希點了點頭。
“這情況有點麻煩了……”
羅杰不禁有些惆悵起來,若不出意外布拉托夫肯定已經(jīng)知道路德維希被害的事情,而一直在被各國海軍和風(fēng)暴教會追捕的他有很大概率會為了安全考慮離開加爾加斯群島、逃竄前往其它的海域。
“布拉托夫長什么樣?性格如何?他手上那件封印物你了解多少?”
他又問道。
路德維希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個子很高、是我見過最高的人……四方臉,皮膚黑,長相有些嚇人,右眼下方有一道貫穿到下頜位置的傷疤,非常明顯?!?/p>
“性格方面……愛護下屬,但是對叛徒和敵人多疑,殘忍,但是也非常自信、剛愎自用。
“關(guān)于他手上的那件封印物,我也只見過一次……布拉托夫很少使用,因為據(jù)他透露那東西有著嚴(yán)重的副作用,并非是完整意義上的非凡物品。
“當(dāng)時布拉托夫聽到了‘不老泉’的傳說,于是啟程前去尋找,但是在那里不幸遇到了‘不死之王’的伏擊,雙方發(fā)生了沖突,也正是在那次,布拉托夫使用了它?!?/p>
不死之王?那位掌握著“告死號”的“無信者”阿加里圖?
聽到這個名字,羅杰愣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阿加里圖很可能是一位“惡魔”途徑的序列4“魔鬼”!
與這樣一位殘忍無比、睚眥必報的半神發(fā)生了沖突,布拉托夫竟然能夠成功活到現(xiàn)在,這絕不簡單!
詳細(xì)原因,極可能與那件封印物有關(guān)。
“講講詳細(xì)經(jīng)過?!?/p>
羅杰趕忙催促道。
路德維希聞言接著說道:
“在那次戰(zhàn)斗中,布拉托夫像往常一樣使用了‘晨曦之劍’,但是劍卻比平時更大,看起來破壞力也更強,而且他的眼睛中好像有個墨綠色的符號……看起來很復(fù)雜,很難記得住。
“他在與‘不死之王’談判破裂后,趁對方不備利用那把劍對其發(fā)動了偷襲。
“雖然‘不死之王’沒有被殺死,但是也受了點傷……我記得整片海域都傳來了他狂怒的尖銳咆哮聲,有不少低序列的兄弟因為受不了這咆哮聲而直接死去。
“雖然那一次我們損失很慘重,布拉托夫也受了重傷。但是最后很奇怪的是,‘不死之王’也并沒有繼續(xù)追殺我們。
“之后我們就一直非常低調(diào)……比從前低調(diào)了很多。”
這些事情聽得羅杰暗暗咋舌,因為若他沒有記錯,除了另外三位海盜王者外,應(yīng)該沒有人與阿加里圖作對后還能活下來的。
當(dāng)他說出了這一點后,路德維??隙ǖ攸c了點頭:
“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布拉托夫可能是唯一一位除了海上的另外幾位王者外在與‘不死之王’為敵后、仍然從他手里活下來的海盜。
“這也是低調(diào)行事的結(jié)果……事實上,在我個人看來,‘中將’的評價對于布拉托夫來說屬于是嚴(yán)重的低估……事實上,從他的賞金額度就能看得出來,已經(jīng)達到了那幾位上將的水平?!?/p>
聽到這里,羅杰已經(jīng)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對于“深淵”途徑來說,洞察外部的惡意的能力幾乎已經(jīng)根植在本能里,而一位高序列的“魔鬼”肯定更為擅長這方面的能力。
然而布拉托夫竟然能夠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發(fā)動偷襲并成功,這證明他在短時間內(nèi)具備了繞過“惡意洞察”的能力。
另一方面,結(jié)合路德維希所說的種種細(xì)節(jié),羅杰基本能夠確定布拉托夫擁有一件對應(yīng)著“戰(zhàn)士”途徑序列4“獵魔者”的強大封印物!
而這件封印物很可能是布拉托夫祖先的遺產(chǎn)……因為結(jié)合路德維希所說的布拉托夫個子很高的事情,這位“黃昏中將”很可能有著巨人的血統(tǒng)。
如果不是那件封印物必然有著某種平時讓他不敢使用的副作用、所以才被布拉托夫當(dāng)成最后的底牌的話,這位“黃昏中將”的實力很可能逼近甚至超過“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真能藏拙啊……”
羅杰不禁在心中感嘆起了布拉托夫的謹(jǐn)慎,若不是自己運氣好直接奴役了對方的二副,估計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秘辛。
之后他又問了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問題,便暫時收起了路德維?!ぶx爾蓋的靈魂。
“趁現(xiàn)在睡會兒,等一會兒托爾叔叔打掃完外面,還有的忙?!?/p>
羅杰看了一眼外面仍舊很晴朗、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天空,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一個翻身摟著班迪特就睡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誰?”
“韋斯特先生,是我,宙斯,七點了。”
外面?zhèn)鱽砹肆_杰的“杰尼龜”男仆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羅杰猛然翻身坐起,才發(fā)現(xiàn)舷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黑了下來。
他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向了宙斯·紐曼。
“做的不錯?!?/p>
羅杰夸贊了句,便叫上了班迪特向著外面走去。
但是剛剛抬腳沒走幾步,他又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宙斯:
“吃飯了嗎?”
“沒有,先生。”
宙斯如實答道。
“跟我來?!?/p>
羅杰嘆了口氣,帶著宙斯重新回到了用餐室。
好巧不巧,托爾正坐在這里的一張桌子上和大副伯克先生聊著什么。
“托爾叔叔,甲板和外面那三艘船打掃得怎么樣了?”
見到羅杰出來,托爾立刻露出了笑容:
“收獲頗豐,沒想到這些海盜的船上好東西還不少。
“我們抓住了剩下的幾個小嘍啰,逼問出了儲藏室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都不需要再做補給,可以直接去到拜亞姆了。
“但是最大的那艘船上有兩個房間進不去,我用槍把門鎖打爛了都不行,一個是船長室,另外一個是什么不知道。
“甲板上那些人掉落的‘東西’,也全部都收起來了,回頭我會想辦法把你應(yīng)得的那一份給你?!?/p>
羅杰知道托爾的最后一句話指的是自己利用血肉爆彈炸死的那些海盜身上零星掉落的非凡特性,而這知識則是他特意透露給托爾的,以防這位懷斯曼的老友把那些高價值的“果凍”當(dāng)成垃圾沖下船去、一不小心養(yǎng)出什么海怪來。
“托爾叔叔,給我和我的貓,還有這家伙搞點吃的,吃完后我們一起去路德維希的船上看看。”
面對羅杰的請求,托爾抬頭看了一眼宙斯·紐曼、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十分鐘后,一條鮮魚、兩份海鮮湯、熏肉和大蒜面包被端到了羅杰的桌上。
“慢點吃……話說你們平時跟著路德維希混,是不是都吃不飽飯?。俊?/p>
看著狼吞虎咽的宙斯·紐曼,羅杰有些吐槽意味地說道。
“也不是……只是我的上級仗著自己序列層次比我高一等,就總是私自克扣我的配額,那個混蛋?!?/p>
宙斯吞下一口熏肉,而后看向了羅杰道:
“好在您下午已經(jīng)把他干掉了?!?/p>
羅杰微微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宙斯說的應(yīng)該是那名序列8的“暴怒之民”。
“看來布拉托夫這船隊內(nèi)部倒也不是很團結(jié)啊……”
他一邊用勺子舀起一塊蛤蜊肉和湯汁、送入了口中,一邊若有所思。
吃過飯后,羅杰招呼上班迪特,與托爾和宙斯再次來到了甲板之上。
先前包圍了“黑曜石號”的另外兩艘海盜船已經(jīng)消失不見,僅剩下路德維希乘坐的那一艘看起來最大、品級最高的船還在右舷的方向不遠處陪同著“黑曜石號”一起航行。
這是先前羅杰刻意交代過的,因為路德維希的船上很可能有著能幫助自己找到布拉托夫的線索。
隨著“黑曜石號”向著那艘船刻意靠近,雙方的距離也縮短到了一米左右。
這樣近的距離,羅杰他們很容易就能跳過去。
根據(jù)宙斯的交代,這艘船的名字叫做“浪脊號”,是蘇尼亞海上的海盜船中比較少見的單桅帆船。
與“狂刃號”一樣,“浪脊號”同樣做過蒸汽化改造,所以即便是在逆風(fēng)的航速也追得上外表更為先進的“黑曜石號”。
而現(xiàn)在正在甲板后方掌舵駕駛這艘船的,正是二副雷米爾先生和自己手下的幾名水手。
“喲,雷米爾先生也當(dāng)上船長了。”
借著油燈見到這位一身怪力的豪爽中年人,羅杰笑著調(diào)侃了他一句。
“是啊,當(dāng)上船長了?!?/p>
雷米爾先生亦是笑了起來,在海風(fēng)中他的頭發(fā)被吹得有些凌亂,但是明顯心情很好。
“話說回來,我一開始還在擔(dān)心你,沒想到你三拳兩腳就把那叫什么路的家伙收拾了。”
雷米爾先生雙手揮拳、一副十分過癮的樣子。
“那可不是三拳兩腳,他可是把我肚子上戳了個大洞。”
羅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笑著搖頭。
好在他出門的時候沒少帶襯衣,不然就路德維希那像掛彩旗一樣將自己掛在桅桿上的行為就足以讓自己的肚子著涼。
好吧,如果對于“牧羊人”來說有“著涼”這種事的話。
與雷米爾先生扯完淡,羅杰便與托爾船長在一名水手的帶領(lǐng)下向著船艙內(nèi)部走去。
不得不說,比起“狂刃號”,“浪脊號”的內(nèi)部陳設(shè)和衛(wèi)生條件都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因為路德維希這家伙似乎有點潔癖,所以每天都會要求船員打掃一遍船艙。
因為“黑曜石號”的人已經(jīng)將這船調(diào)查過一遍,所以羅杰沒花多少時間就來到了前端的船長室。
“就是這扇門打不開?!?/p>
托爾指了指那沉重木門的鎖的位置,那里明顯有著兩個彈孔,但是卻沒有傷到鎖的內(nèi)部。
羅杰點了點頭,他拍了拍那門鎖,另外三人就聽到里面的鎖舌“咔噠”一聲彈開了。
面對露了一條縫的門,托爾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但是宙斯和另外一名帶路的船員則是連連咋舌。
“路德維希的這船長室的門鎖是艦隊的一位‘工匠’特制的,尋常手段根本打不開,沒想到韋斯特先生您一下就打開了。”
看到宙斯這已經(jīng)在吃了一頓飽餐后光速滑跪的海盜對羅杰半是驚訝半是震撼的恭維,托爾露出了不齒的表情。
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羅杰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船長室內(nèi)同樣有著兩盞黑鐵制成的油燈,羅杰打了個響指便讓它們亮了起來,而后他在宙斯又一次震驚和崇拜的眼神中走向了懸掛在舷窗旁邊的航海圖。
上面用不同的圖釘標(biāo)注著一些軌跡,羅杰可以看得出這是“浪脊號”和另外兩艘海盜船的航跡路線。
可以看到,這三艘船從托斯卡特島一路北上,先在加爾加斯群島停留和徘徊了一段時間,便從戴諾斯島的南部躲開了風(fēng)暴教會的監(jiān)視,在班西島和帕蘇島的中線位置、根據(jù)內(nèi)鬼的情報截住了航行到一半、尚未靠近羅斯德群島的“黑曜石號”。
這與路德維希的靈魂交代的情況基本一致,然而僅憑這樣,羅杰是無法確定“黃昏艦隊”的主體在什么位置的。
尤其是在路德維希中斷了與布拉托夫·伊萬的通信之后,那位狡猾的“黃昏中將”肯定會直接將艦隊開走、以確保安全。
羅杰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了“解密者眼鏡”。
自從羅杰離開廷根之后,這件非凡物品就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使用過了,而當(dāng)下正是其可以發(fā)揮重大作用的時候。
“解密者眼鏡”的作用頓時讓羅杰的思維變快了不少,他盯著那張海圖開始在腦中分析了起來。
“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在路德維希等人離開加爾加斯群島之后,原定的計劃肯定是將戰(zhàn)利品帶回‘黃昏艦隊’,這才符合整起事件的基本邏輯。
“加爾加斯群島不產(chǎn)煤炭……考慮到海盜無法保證自己能夠獲得足夠的能夠驅(qū)動蒸汽輪機的燃料,所以他們的基本邏輯肯定是在獲得足夠的戰(zhàn)利品前盡量減少航行距離,否則就必須要利用船帆和洋流來進行航行,這無疑不是一種安全的選擇。
“所以在路德維希離開加爾加斯群島的幾天內(nèi),布拉托夫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將船繼續(xù)??吭诩訝柤铀谷簫u,其次就是逐步接近戴諾斯島,這樣才能第一時間接應(yīng)到返程的路德維希。
“而現(xiàn)在,他明顯不能這么做,所以他會怎么做呢?”
羅杰腦中靈光一現(xiàn),轉(zhuǎn)頭看向了托爾:
“托爾叔叔,陪我看一下航海日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