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再現,許岳并不驚訝。
不過,不是下山敲村民的房門,而是敲道觀的門,卻是讓他感覺驚訝。
更驚訝的是善三更半夜,余綏海竟然跟蹤了那黃皮子。
你這是要斷了人家老巢么?
“余道長找到那漢墓了?”許岳忍不住問道。
“你知道?”
余綏海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都找到那墓了,但也不確定是哪個時期的墓,許岳竟然知曉。
“之前來的那考古教授說的。”許岳說道,“他當時還想讓我跟蹤黃皮子找到那古墓呢。只是后來,那黃皮子再沒出現過。可能是被大黃嚇走了,可能是被那三大熊貓給攔了。之后,就沒再見過了。”
“這樣啊!”余綏海說道,“那我先下去了。”
許岳點了點頭,自然不會留,隨即和張若汐繼續往道觀那邊去。
道觀已經修好,不過還在裝修。
電線也已經牽了進來。
網線應該也在路上了。
石室已經安裝了電燈,不過溶洞那邊還在安裝,許岳和張若汐也就沒進去。
“回吧!”許岳說道,“等弄好了,我們再來看看。”
張若汐自然點頭。
回去之時,許岳和張若汐走的是清河村那邊。
那邊村子如今已經面目全非了。
游客中心也好,酒店那些也罷,有些修好了,有些還在修。
兩村之間的那條路卻也修好了。
彎彎繞繞,還開了一些山。
周遭還在修一些東西。
畢竟是旅游區。
待他們回去,卻見景國華已經在別墅亭子坐著等他們了。
“來了也不打個電話?”許岳笑著說道,“領導有事兒?”
“你進山了,電話可打不通。”景國華說道,“這次來,主要是找你借個人。”
“郭天佑?”許岳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不會真要去開那王俊義找到的大墓吧?”
景國華一說,許岳為何就如此猜測。
一個是因為在山里遇到余綏海,提及了古墓的事兒。
另外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景國華向他借人也就郭天佑了。
他能借的人也就郭天佑。
借他干嘛?
這壓根兒就不難猜測。
郭天佑不就是因為這事兒被王俊義逼得來了桃源村么?
“嗯!”
景國華點了點頭。
考古?
許岳對此不予評價。
“我雖然對考古盜墓什么的不了解,但這種外有大陣的古墓,里面恐怕也是危機重重。”許岳說道,“你們也不怕出事。”
“那墓里有大秘。”景國華說道,“我國失傳太多東西,需要從地下去找。”
“這事兒,你自己去找郭天佑。”許岳說道,“他若愿意,自然跟你走。他若不愿意,還是不要強求的好。那陣是他先祖所布,他能不能破,尚且不好說。何況,去破先祖布下的大陣,這事兒本就不妥。這事兒,我不管。”
郭天佑一家雖然依附于他,但許岳不覺得自己能要求對方去做這種危險的事兒。
人家來,又不是給你賣命的。
至少許岳是這般認為的。
“你不反對就好。”景國華說道,“這些東西給你!”
他說著,隨即拿出一個文件袋推給了許岳。
許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拆開一看,卻是錯愣的看了過去。
農家著作!
“王俊義那兒追回來的。”景國華說道,“還有一些是從他們盜過的墓發掘的。”
“多謝了!”
許岳隨即道了一聲謝。
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的確很有用。
之前,那農家傳人墓里得到的東西,對于許岳促進很大。
這比那墓里發掘的農家著作都還要多。
忽然,許岳抬頭看向了景國華。
“那大墓不會是農家傳人的墓吧?”許岳忍不住問道。
“桓范此人聽過么?”
景國華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你別告訴我那墓是桓范的。”許岳說道,“桓范是三國時魏國的大司農,他死的時候,國家先祖都還沒出生呢。”
“他的后人。”景國華說道,“汪教授推測那墓是桓范之孫,桓彝之父,桓溫爺爺桓顥的墓。”
許岳對桓范后人滅晉還是有所留意。
他好歹也是學霸。
當然,關鍵是他研究過各朝大司農的人。
尤其是漢武帝之后的大司農。
因為最后在青銅令牌之中留下傳承的是漢武帝大司農東郭成。
景國華提及的桓溫等人,許岳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桓范雖然擔任過大司農,但未必就是農家傳人。”許岳說道,“桓榮可是東漢初的名儒。桓范應該是儒家之人。”
“儒家之人,未必就沒有農家傳承啊。”景國華說道,“別忘了,農家代表人許行就出現于孟子的著作之中。”
許岳沉默片刻,卻是笑了。
“領導就不用拿這個誘惑我了。”許岳搖頭說道,“郭天佑雖然來了桃源村,但這種危險的事兒,我不會開口的。去不去,他自然說了算。你也別打著我的名頭去勸。”
景國華一聽,隨即啞然。
白費了這么多口水。
不過,景國華并不意外。
許岳是什么性子,他還是了解的。
若是沒有危險,他或許會對郭天佑開口,比如之前榮州集團那樓盤。
他不會將人置于危險之地。
景國華走了,找郭天佑去了。
許岳則拿起那些文件看了起來。
張若汐隨即也端著茶來了。
依舊有些雜,有《神農》,也有《野老》等。
這些對許岳還真有不少的啟發。
景國華如何勸的郭天佑,許岳不知曉。
不過,郭天佑還真跟他一起走了。
這是聽郭淮說的。
“你爸不知道危險么?”許岳說道,“好不容易跳出那坑,這又跳進去。”
“我爸其實挺想去的,只是害怕被滅口。”郭淮笑著說道,“景局長提及這事兒,壓根兒就還沒開始勸,我爸就同意了。”
許岳頓時無語。
跟王俊義那幫盜墓賊去破陣,那事后被滅口的可能性的確很大。
關鍵即便不被滅口,也可能被拖下水。
若是被特管局知曉了,他跑不掉。
可這次是跟著特管局去的。
不是盜墓,那是協助考古。
一個違法,還可能被滅口。
一個卻是合法的,那樣選擇也就沒什么好驚訝了。
“好歹談一下價錢啊!”許岳說道,“你們不能讓他們白嫖不是,哪怕是特管局。”
“墓里若是有風水相關的東西,我們有一份。”郭淮笑著說道,“郭家傳承這么久,很多東西都失傳了。”
“那就好,不過別指望。”
許岳搖頭,他也沒指望那墓里有農家的東西。
“有自然好,沒有去見識一下也好。”
郭淮說道,他其實也想去,只是他老爸沒同意。
他清楚,那是擔心他的安全。
“你爸應該快入三境了。”許岳說道,“若有什么需要,提前跟我講。”
“好!”
郭淮點了點頭。
他爸的確快入三境了。
他也有希望入三境。
不過,許岳沒想到,先入三境的不是郭天佑,而是余綏海。
他的電話響起,許城陽打電話讓他拔幾根人參過去。
許岳過去之時,診所多了一個三境道人。
余綏海的師兄張少華。
“夠么?”
許岳將幾根人參遞給許城陽問道。
“應該夠了!”
許城陽點了點頭。
這診所布了聚靈陣,比村里其他地方強上一些。
估計也就許岳別墅那邊好一些。
靈修的突破和武修突破不一樣。
許岳對此還是頗為好奇的。
他見過武修突破三境,而且還不止一次。
可靈修還是第一次。
他要旁觀,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
哪怕是余綏海的師兄張少華。
張少華來也是以防萬一。
這到不是信不過許岳和許城陽,而是不想看到青城山多一個三境的人太多了。
這其中自然沒有許家。
不然也不會百年藥效的人參直接拿來了好幾根,壓根兒就沒說錢不錢的問題。
武修內氣源于氣血。
靈修法力則是源于精神力。
精神力足,化為靈力,靈力足則化為法力。
精神力哪兒來?
源于天地。
這與武修、氣修殊途同歸。
靈氣越足,從天地之見吸取的就越多。
另外也可以通過靈藥補充。
這也是武修、靈修突破,備靈藥的原因。
余綏海此時盤坐在藥浴桶里面。
靈修一般是靜修,不像武修。
不過,許岳感覺得到,余綏海的呼吸有一種規律。
嗯?
許岳感覺不管是藥浴桶里的藥,還是旁邊的人參,那里面的藥性在減弱。
這是化為靈力入了余綏海體內啊。
許岳精神力還是很強的,只是沒有像靈修那般到了一定程度誕生靈力,以及法力。
他的修煉之法,不僅增加氣血,也增加精神力。
或許,他體內真氣、真元,其實就是精神力和氣血集合的產物。
許岳甚至懷疑,若是武修的內力和靈修的靈力結合是不是就是真氣。
內氣和法力結合,那會不會就是真元?
當然,這也就想想。
怎么可能結合?
除非同根同源,不然強行融合,估計得爆體而亡。
靈武同修的,許岳不是沒見過。
郭天佑就是靈武同修,只是主修風水。
他體內的兩種力量,那是老死不相往來。
余綏海體內靈力不斷增加、壓縮.
不知多久,靈力化為了法力。
入三境了。
“哈哈,好!”
最先開口的不是余綏海,而是他師兄張少華。
青城山又多一個三境高手了。
本來,余綏海想要突破三境,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跑桃源村來住了一段時間,竟然突破三境了。
好地方啊!
許岳沒有走,而是等余綏海去洗漱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沒有再研究丹方,而是坐在一起喝茶。
“那幾根人參,藥效失了大半,回頭把錢打你農場的卡上。”
余綏海對許岳說道。
他突破所耗,自然不能讓許岳家出。
這不合適。
“幾根人參而已,沒必要。”
許岳擺手,不以為意。
錢對于他來說,算個屁。自然沒有余綏海的人情值錢。
雖然,他估計也用不上他的人情。
“那不成。”余綏海說道,“我突破所耗,怎么能讓你們出。”
“行!”許岳也沒強求說道,“回頭打一百萬到農場賬戶就成。”
“好!”
余綏海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幾根人參可不止一百萬。
不過,他也沒必要再在這上面計較。
他并非是不想欠許岳人情,純屬是覺得不好意思。
人情這玩意兒,有時候欠了比沒欠好。
“山里那道觀,若是布置一個聚靈陣,需要什么?”
余綏海看向許岳,接著問道。
需要什么?
不管是錢,是物,還是其他,他都想要弄一個。
青城山也有聚靈陣,只是一些特殊的地方而已。
許岳能布置聚靈陣,余綏海自然知曉。
診所的陣法就是他布置的。
“給一些玉石就行。”許岳說道,“回頭我再進一次山。”
布置聚靈陣并不需要玉石。
不過,那些玉石可以作為他用。
那是報酬。
許岳有錢,其實可以買的。
只是沒必要。
可以讓別人提供,為何要自己去買?
“好!”
余綏海和張少華對視一眼,隨即點頭。
許岳沒說給多少玉石,這是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一個聚靈陣價值如何,他們可比許岳清楚。
若是效果不錯,或許可以請他去青城山。
“郭天佑應該快了吧?”
余綏海開口問道,他還真有些時日沒見了。
兩人關系不錯,郭天佑能來桃源村,他在里面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嗯!”
許岳點了點頭。
郭天佑的確快了,可在許岳看來,下一個突破三境的,未必是他。
李柱廷或許走在他前面。
“山里那古墓,已經上報上去了,但似乎沒什么動靜。”余綏海說道,“不過,應該不會影響景區。”
那古墓弄出來,或許景區又多了一個景點。
許岳對此到也不介意。
聊了幾句,許岳就告辭離去了。
余綏海他們幾人又把話題給聊到丹方的研究上面。
許岳對此沒興趣。
還不如回去看景國華給他帶來的農家著作呢。
不過,許岳沒回去,而是去農科院找孟院士了。
景國華拿來的那些東西,村里農科院肯定是有一份的。
他們的看法,還是很值得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