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看著寧子昂,“我有沒有違規(guī),看的是操作,不是您空口白牙地說。”
他憑什么不可能沒有違規(guī)?
他的好父親,因為不喜歡他,早就在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就已經(jīng)給他定了罪。
就像上一次一樣。
他從來不曾相信過他。
面對黑曜的質(zhì)問,寧子昂依舊趾高氣揚,“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寧家主。”這個時候,夏瑜開口,“是非與否,看的是證據(jù),不是你的一張嘴就能給人定罪的。”
“而且。”她坐在輪椅上,比寧子昂要矮上一截,但身上的氣勢卻是一點都不弱,“黑曜現(xiàn)在是我們戰(zhàn)區(qū)的哨兵,不是寧家主,你一句話,他就有罪的。”
黑曜回頭,“夏瑜姐姐……”
夏瑜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叫我來給你撐場子,我總不能什么也不干。”
夏瑜繼續(xù)對寧子昂說,“寧家主想要證明黑曜是不是違規(guī),那么在調(diào)查之前,我想和寧家主立一個賭約。”
寧子昂皺眉,“什么?”
夏瑜說,“是您非要說黑曜是有罪的,您也沒什么證據(jù),只有一個猜測。如果黑曜是清白的,那……”
她看向站在一旁,抱著胳膊,小人得志的萊卡,“您就是在誣陷好人。所以我要您給黑曜道歉,并且把這個最開始誣陷他的人按照治安法處置。”
否則,嘴一張一閉就說人有罪,又沒什么后果,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隨便給人扣帽子,誣陷別人,就是要付出代價才行。
寧子昂顯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他選擇的余地。
他看著周圍人群的目光,還有眼前戰(zhàn)區(qū)的幾名哨兵,點頭,“行,只要查清他沒有違規(guī),那我就道歉。至于別的人……”
他看了一眼萊卡,“自然是按治安法處置。”
“好。”夏瑜點頭。
她對商硯樞說,“要麻煩總指揮官了。”
這個時候,商硯樞走出來。
他剛剛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現(xiàn)在,他打開他的光腦,將界面調(diào)整出來,給寧子昂看。
上面是一份特批。
“黑曜上將,是經(jīng)過我打報告,司令部特批的S級別哨兵,因為情況特殊,司令部特許他提前前往戰(zhàn)區(qū)。”
當初他既然敢收留黑曜,自然是走得合法的程序。
否則,黑曜在戰(zhàn)區(qū)就是一個黑戶,出任務(wù)卻沒有名字,也沒辦法分配資源,就連預(yù)約向?qū)鑼?dǎo),都連接不是戰(zhàn)區(qū)的內(nèi)網(wǎng)。
而且,如果黑曜沒有合法的程序,他也沒辦法在這次選拔賽的名單上。
商硯樞更不可能帶著一個黑戶,這么招搖地來中央星。
“看清楚了嗎?”商硯樞又把光腦往前遞一遞,“用不用我念給寧家主聽?”
說完,他還特意貼心地把上面的批示文件給萊卡看。
萊卡看著文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個怎么可能?他明明年紀不到……”
說完,他猛地瞪向商硯樞,“假的!你這個是假的!”
商硯樞語調(diào)沒有起伏,“這位哨兵,你在學(xué)校讀書把書都讀到哪里去了?哪怕是等級最高的SSS級別哨兵,也沒有膽子敢偽造司令部的批文。”
要知道,司令部是統(tǒng)管一切哨兵向?qū)У拇嬖凇?/p>
司令部就是哨兵向?qū)Ч芾淼淖罡邫C構(gòu)。
造假司令部的批文,和造假中央星最高部門的批文是一個概念。
沒有人有膽子敢這么做。
更沒有人敢在做了之后,還光明正大的,在這種場合拿出來。
所以,縱使萊卡再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批文也都是真的。
商硯樞把光腦按滅,后退一步。
這個時候,夏瑜開口了,“道歉吧,寧家主。”
寧子昂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受過這種屈辱了。
他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尤其是他的好兒子,梗著脖子,忍不住咬牙。
夏瑜看出來他的不情愿,“寧家主是打算違約嗎?其實你道歉不道歉,我都不怎么在意。”
“我比較在意的是,寧家主如此沒有契約精神,究竟是怎么管理一個大集團的?”
寧子昂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對于一個集團來說,輿論風評是會對集團產(chǎn)生重大影響的。
雖說商人重利,在利益面前,別的都沒那么重要,但私底下他再如何都好說。
偏偏在這場宴會上,邀請的都是各家名流,一旦他出爾反爾的名聲傳了出去,對以后的生意往來恐怕會有影響。
寧子昂遲疑。
第九戰(zhàn)區(qū)的哨兵都看出他的態(tài)度,程知朔默默往前走了一步,“寧家主,還請履行約定。”
謝歡也開口,“寧家主這是要出爾反爾,那這件事情我要回去好好和我爸媽說一聲了。”
“等等!”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寧子昂再不愿意,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對黑曜說,“我錯了。”
黑曜仰頭,“父親,你在說什么?我沒聽清。”
夏瑜看著黑曜小學(xué)生一樣的做派,搖了搖頭。
寧子昂更是被氣得臉色鐵青。
“你適可而止。”
黑曜可不知道什么是適可而止。
剛才逼迫他的時候,可沒有放過他。
總指揮官雖然總是很煩人,但好歹也是把他撿回去的人,莫非商硯樞思慮周全,撿了他之后,還通過打報告特批,把他的身份定下來,但現(xiàn)在他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他不是很理解。
為什么明明厭惡他,又要把他接回家,然后又這樣對待他。
還不肯放他離開。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寧愿永遠都沒有被找回來。
最起碼他一個人在外面,也是自由自在的。
而不是回了這個冰冷的家之后,被人欺負。
黑曜就抬頭,看著寧子昂。
一副只要他不大聲認錯,就不會放過他的模樣。
寧子昂只能大聲喊了一句,“這次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冤枉你了。為父給你道歉!”
說完之后,他直接大步離開。
黑曜看著寧子昂離開的身影,神色不明。
旁邊,寧修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他是你親爸。”
黑曜有些失望地嘆口氣。
是啊,寧子昂再怎么不是東西,也是他親生父親,還是寧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
無論是輿論名聲,還是能力上,他目前都不能把他怎么樣。
在寧子昂徹底消失之后,黑曜又轉(zhuǎn)頭看向萊卡,“當初在中央星軍事學(xué)院的時候,你欺辱我。”
他和萊卡都是S級別的哨兵,只因為他在一次比試中贏了對方,萊卡覺得下不來臺,就私下報復(fù)他。
他找了別的S級別哨兵,以多欺少。
黑曜看著萊卡說,“現(xiàn)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