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的血色牌坊下,辰葉看著忘川水中沉浮的萬千魂魄,每一道都帶著熟悉的劍意或狐火。
鬼面尊者站在奈何橋頭,手中的黃泉引渡訣正將胡瑤的狐尾影子拉入水中:“想取彼岸花?先過本座的‘心劫橋’。”橋面突然化作鏡面,映出辰葉最恐懼的場景:胡瑤舉著染血的鎖天鏡碎片,身后是被屠戮的青云劍宗弟子。
“殺了她!”執(zhí)法長老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斬塵劍不知何時已架在少女頸間,而她眼中沒有恐懼,只有解脫般的笑意。
“不!”辰葉揮劍斬向自己手臂,鮮血滴在橋面上,竟讓幻象出現(xiàn)裂痕。
他想起紫胤真人的話:“軒轅劍的威力,取決于持有者愿背負(fù)多少業(yè)力。”于是松開劍柄,任由胡瑤的指尖撫過自己胸前的劍印:“我信你,就像十萬年前你信我那樣。”胡瑤的鏡面則映出青丘國的毀滅:姥姥的狐尾被斬落,小狐妖們化作光點消散,而辰葉站在血霧中,手中握著染血的鎖天鏡。
但她沒有揮劍,而是將碎片按在自己心口:“如果量劫注定要犧牲一人,我選擇與你一起面對,而非彼此對立。”奈何橋突然發(fā)出清鳴,忘川水自動分開,露出河底的彼岸花。
鬼面尊者罕見地露出驚訝:“自幽冥殿立殿以來,你們是首對能以‘共死心劫’通過考驗的生靈。”他指向花海深處,
“彼岸花的根須,連著鎖天鏡的第二塊核心碎片。”辰葉摘下彼岸花的瞬間,花瓣上浮現(xiàn)出前世的記憶:他與胡瑤在混沌海前約定,每一世輪回都要找到彼此,直到鎖天陣重啟。
而所謂雙生劫的反噬,其實是鎖天鏡在吸收他們的精血,為最終的量劫之戰(zhàn)儲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