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杭州,陽光透過“初心如嫣”總部的玻璃穹頂,在地面投下粼粼光斑。張子豪站在全球戰(zhàn)略發(fā)布會的講臺上,身后的大屏正滾動播放著農(nóng)戶們的笑臉——云南菌農(nóng)戴著眾籌的護腰,陜北棗農(nóng)捧著剛豐收的紅棗,張奶奶舉著刻有“初心”二字的木勺。
“我們的‘真誠溯源系統(tǒng)’已接入17個國家的農(nóng)戶。” 張子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每顆板栗的敲擊次數(shù)、每朵桂花的采摘時間,都在區(qū)塊鏈上清晰可查。”他頓了頓,指向屏幕角落的動態(tài)地圖,“看這里,巴西咖啡農(nóng)正在用我們的‘泥土濾鏡’直播采摘,蟲洞咖啡豆的訂單量比完美品相高30%。”
臺下閃光燈不斷,而張子豪的目光始終落在第一排 ——王詩嫣抱著念安,劉詩詩坐在她身邊,兩人都戴著同款桂花耳釘。那是用蘇州老銀匠工藝打制的,花瓣紋路里嵌著服務器廢芯片熔成的細鏈,象征著 “技與真誠的共生”。
“張總,”有記者提問,“從杭州到巴西,‘初心’的國際化是否意味著對本土文化的稀釋?”
王詩嫣突然起身,懷里的念安正把玩著一枚楓葉書簽。“這個問題,讓我妹妹來回答吧。”她推了推身邊的劉詩詩,后者的工裝口袋里還沾著今早調(diào)試菌菇燈時的木屑。
劉詩詩接過話筒,指尖觸到冰冷的金屬,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地下室吃泡面的夜晚。“上個月,我在肯尼亞遇到位咖啡農(nóng)媽媽。”她的聲音帶著杭州口音,卻異常清晰,“她用斯瓦希里語告訴我,我們的‘生長周期日記’功能,讓她女兒在視頻里看到了咖啡樹從開花到結(jié)果的全過程。”她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咖啡農(nóng)女兒畫的畫——歪扭的咖啡樹旁寫著“媽媽的手”,“這不是文化稀釋,是讓每個泥土里的故事,都能被看見。”
會場響起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張子豪看著臺上的兩個女人,突然想起初創(chuàng)時王詩嫣說的話:“真誠是會呼吸的,別讓它變成玻璃罩里的標本。”如今,這呼吸已跨越山海,在不同的土壤里生根。
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劉詩詩收到一條來自肯尼亞的視頻消息。咖啡農(nóng)媽媽舉著剛采摘的咖啡果,用翻譯軟件說:“中國丫頭,我女兒說,你的‘蟲洞咖啡’像她媽媽的手,有故事的味道。”劉詩詩笑著回復,眼淚卻落在手機屏幕上——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是扎根在泥土里的獨立個體。
王詩嫣牽著念安走到露臺,桂樹已長得枝繁葉茂。“媽媽,”念安指著樹上的二維碼牌,“劉阿姨說掃這個能看到桂樹的‘成長日記’。”王詩嫣掃碼,屏幕上跳出張子豪七年前的留言:“2017.9.12,遇見穿粉裙子的姑娘,愿她的世界永遠安寧如桂。”
“子豪,”王詩嫣回頭,看見丈夫正和巴西農(nóng)戶視頻,對方用葡萄牙語說著 “謝謝”,“你看,真誠真的能走到遠方。”
張子豪掛了電話,走到她身邊。遠處的錢塘江面上,一艘貨船正載著中國桂花蜜駛往歐洲,船身噴著“初心如嫣” 的 logo——由桂花瓣和數(shù)據(jù)流組成的圖案。“還記得嗎?”他握住她的手,“你曾說想去遠方,現(xiàn)在我們做到了。”
這時,劉詩詩抱著筆記本跑過來,頁面上畫著雙生花的圖案:左邊是中國桂花,右邊是肯尼亞咖啡花,根莖在泥土里纏繞。“王姐,張總,”她指著畫,“我想做個‘雙生花計劃’,讓不同國家的農(nóng)戶互相分享種植經(jīng)驗。”
王詩嫣看著畫,突然想起大學時張子豪在她課本上畫的簡筆畫。“好啊,”她替劉詩詩別正歪斜的桂花耳釘,“但有個條件——必須保留農(nóng)戶手寫的方言日記,翻譯軟件不準潤色。”
夕陽西下,三人站在桂樹下,念安的笑聲混著遠處的評彈調(diào)子。張子豪的手機收到周大地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他和劉藝甜在杭州老面館,面前擺著兩碗片兒川,碗沿放著用芯片做成的桂花胸針。“張總,” 消息寫道,“謝謝你們讓我們知道,遠方不在代碼里,在泥土里。”
王詩嫣看著照片,又看看身邊的劉詩詩——她正低頭回復肯尼亞農(nóng)戶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輕快跳躍。桂樹的影子落在三人身上,像一幅流動的畫。她突然明白,所謂“遠方”,從來不是地理上的距離,而是真誠抵達人心的長度。
夜風漸起,桂花香飄向錢塘江對岸。張子豪摟著王詩嫣的肩,劉詩詩抱著筆記本靠過來,念安伸出小手,把三人的手疊在一起。遠處的貨船拉響汽笛,驚起一群白鷺,翅膀劃過的弧線,如同“初心”二字的筆畫,在暮色中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