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難見虛竹有難,立馬飛身上前相救。
丁春秋見他上鉤,心頭得意,又是數掌連拍,真氣夾雜著毒素射向玄難,嘴角帶笑,已然是勝券在握。
看向周圍眾人,怕節外生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撮唇力吹,發出幾下尖銳之極的聲音,羽扇接連幾撥,便將口哨之聲送了出去。
一股腥臭之氣彌漫全場。
對段延慶這受傷的一流高手,葉二娘、岳老三、包不同......這種二流高手,他知道自己此番使用的隔空的毒氣并不致命,怕被其真氣壓制住而逃跑,所以都多補了幾掌氣勁,打在其身上,讓其傷上加傷無法應對。
自己的師兄雖然武功不濟,但最受照顧,對他連拍了三掌,打得蘇星河口吐鮮血。
他此舉是為了擒住這一群人,而非是要殺人。
他在星宿海雖然被眾星捧月,但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冒頭,而眼下這群人,不管以后是喂毒藥驅使,還是用來練毒功,都是一等一的好用。
而蘇星河便不用多說,此時他毒功大成,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當年問不出的宗門典籍,現在他有自信問得出。
就在得意之時,他卻感覺芒刺在背,轉頭便看到十余米外,一位玉面公子對自己微笑。
其張口說話,聲音不大,卻仿佛在自己耳邊響起:
“你果然在這。”
丁春秋覺得古怪,明明是個年輕人,怎么會給自己如此大的壓迫感?
沒等丁春秋開始思索,卻見對方右手的拇指扣住無名指,連彈八次。
丁春秋雖然沒看到任何暗器,但卻感受到莫大的危機,當即慌忙運起內力,飛身而起躲過那莫名的危機氣息。
慕容復也不著急,他的彈劍故意封鎖丁春秋的左右躲閃空間,就是為了讓他騰空而起,無處借力。
隨后擒龍功發動,直指空中的丁春秋。
在上次慕容復使用擒龍功誤觸隨身空間后,他與鐘靈等人多加練習,之后便再無出錯,發動與否隨心如意。
所以這次不會出現丁春秋忽然在空中變成雪白這種事。
空中的丁春秋發現自己被氣機鎖定,暗道不好,雖然他有輕功,卻無處借力,只能略微移動。
但對方傳來的吸力卻緊緊扣住自己,當即便知道對方武功至少高自己一個檔次,心中頓時慌了。
而其他中毒之人無瑕應對,阿紫卻覺得今天死這么多人,師父應該心滿意足很久都不會對她動手了吧?
說不準一開心,還會賜給自己解藥,于是立馬來了精神,大聲喊到: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中原武林!無人能敵!
羽扇輕搖!降服群魔!
少林叫苦!惡人也哭!
喂!那玉面小白臉,你耍什么手段,都會被我師父他老人家輕松化解,沒看他一蹦就有三尺高嗎?
還不速速跪下祈求老仙原諒,看你長的如此標志,或許還有一絲的慧根,我們老仙或許大發慈悲之心,收你做個坐下童子,甚至是入門弟子,那便是你一生享不盡的造化。
仙緣若是到了,還能叫我一聲師姐,和我一同侍奉老仙。”
其余弟子見阿紫說得這么一番話,頓時心中也都急了,怕被她比了下去,顯得自己廢物。
于是爭先恐后的進行溜須拍馬。
但他們哪知道,如神仙一般的丁春秋此刻周身被鎖定,暗叫一聲苦也,隨后被慕容復一扯,擒到了他的腳下。
途中已然使用彈劍點了他的周身穴道。
丁春秋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爛泥一樣的癱倒在慕容復身前。
就在這時,后面的星宿派弟子不明局勢,還在胡吹海說,直到前面的聲音都停歇了,他們才大感奇怪,探頭向前面看去,竟然發現丁春秋被那男子踩在腳下。
場面一時之間靜了下來,整個谷中只剩下了嗚咽的風聲,甚是滲人。
眾人的眼睛都盯著慕容復一人,見他輕松擒魔,一個個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段延慶等人尤為害怕,而少林和尚一個個目瞪口呆,函谷八友大為震驚,包不同和風波惡則大聲歡呼。
但慕容復卻毫不在意,他發現谷中的人,除了星宿派的怪物們,大都好像中毒了,于是踩著丁春秋的身體走了過去。
阿朱有小無相功,對這種程度的毒還是可以壓制的,見到公子出來,一招制敵,立馬眉開眼笑。
慕容復走過來,發現阿朱阿碧問題不大,段譽更不必說。
而其他人多少有了些問題,甚至有些發昏,但他明玉真氣隔空入體,其他幾人立馬就好了八分。
慕容復救下她們后,又看向四周,發現熟人還真不少,連虛竹小和尚和玄難老和尚也在。
又看到奇形怪狀的八人,想來是那函谷八友,其中一人狀態還不錯,想來是那懂醫術的薛神醫。
他是有解毒的能力,但一時不察受了毒,自己解自己卻是要廢一番功夫。
慕容復直接運氣給他徹底祛除毒素后,讓他給其他人拔毒。
看那群星宿派弟子瑟瑟發抖,忽然聽到一個小姑娘說道:
“玉面公子!天下無敵!
中原武林!跪服腳底!”
原來是阿紫看慕容復一招就制住了丁春秋,想來自己剛剛言語侮辱對方,或許是死定了。
但此刻看對方看向自己,索性心一橫,夸贊了起來。
但畢竟丁春秋還沒死,不知道是否能脫困,也不敢再踩丁春秋,于是胡亂夸了慕容復幾句,希望對方也好她這一口,饒得性命。
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立馬敲鑼打鼓的夸了起來,生怕夸的慢了被一掌拍死。
慕容復對此仿佛沒有聽到,只是去包不同面前沉聲說道:“這幫人一個也別放出去,也別弄死,等我出來。”
星宿派的人聽聞這人不讓自己走,卻也不讓殺自己,想來是自己夸贊的滿意,虜獲了公子的心,所以更加賣力的夸了起來。
但慕容復卻沒看他們一眼,徑直的走向了木屋,順便提起了在路上如同死狗一般的丁春秋。
夸贊聲、絲竹聲不絕,只因他們覺得,這人武功高強,耳力也必定高強。
哪怕進屋了,也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其不喊停,自己當然一刻也不能挺。
其中最賣力的,當然是阿紫,且角度刁鉆讓人自嘆弗如,這就是專業性。
包不同聽了以后,感嘆棋逢對手。這小姑娘牙尖嘴利不在自己之下。
于是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星宿老怪的弟子?”
阿紫知道他是那公子的手下,以后或許還要相處,便說道:“我叫阿紫啊,之前確實是丁春秋的弟子。”
阿朱聽到這名字,啊了一聲,卻是皺起了眉頭。
.......
木屋內,無崖子正好奇慕容復為何忽然出去。
轉眼之間又看他走了回來,手上還拖了一個物件。
“諾,剛說的是他么?”
咚的一聲,慕容復便將手上的物件仍在了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