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秦崢在洗手間里磨蹭了十分鐘,葉蓉已經來敲門了。
“阿崢,還沒好嗎?”
“別催啦,我在打游戲。”秦崢故意道。
“好了,快點出來吧,我們要登機了。”
在葉蓉的催促下,秦崢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沒拉肚子吧?”葉蓉關切地問道。
“沒有,中午吃得有點多。”秦崢隨口說道。
葉蓉冷哼一聲:“那兩人真不是東西,故意把你帶去吃飯,裝得對你有多好似的,其實背地里卻蹉跎你。你放心,等媽把你安頓好了,一定會替你把這個仇給報回來的。”
又來了。
媽媽怎么就不信自己沒有被虐待呢。
秦崢試圖解釋,“媽媽,二哥和許莓姐姐對我很好的。昨天他們還帶我去游樂場玩了。回來后許莓姐姐還輔導我寫游記呢。還有二哥,他給我糾正作業,還說要教我編程。還有……”
“什么,這兩個人明知道你上學已經很累了,還額外布置作業!他們不光虐你身,還虐你心啊!我可憐的孩子!”
秦崢:“……”
為什么媽媽總和他理解的不一樣!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陰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陰暗的。
不不不,這是自己媽媽,他不能這樣說自己媽媽。
“好了,時間快到了,咱們準備準備要登機了。”
秦崢心頭一跳,脫口而出,“媽媽,再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又想上洗手間了。”
葉蓉盯著他,“阿崢,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走?”
知子莫若母,兒子這態度太明顯了。
秦崢目光閃爍,實話實說:“媽媽,二哥和許莓姐姐真的對我很好,他們并沒有虐待我,我很喜歡和他們待在一起。我能不能不走?”
葉蓉震驚了,兒子以前多討厭秦司宴啊。
這才幾天時間,他居然就接受了兩人。
那兩人是什么妖魔鬼怪嗎,這么會洗腦!
葉蓉痛心疾首,一把拉住他,“別廢話了,趕緊跟媽走。是媽不好,不該把你留下來的,害得你被他們洗腦洗成這樣。”
“媽,我真的沒有被洗腦,我是真的……”
葉蓉扭頭看向,眼里已經有了淚光。
“阿崢,為了他們,你連媽媽都不要了嗎?”
秦崢從沒見母親哭過,一時間有些慌,想反抗的心也歇了。
只能乖乖被她拉著往登機口走。
邊走邊四下查看,想看到秦司宴和許莓的身影。
可兩人一直沒有出現。
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看著已經輪到葉蓉檢票了,腦袋也耷拉了下去。
直到身后傳來叫聲。
“阿崢。”
他倏地扭頭看去,就見秦司宴和許莓快步朝這邊跑了過來。
秦崢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下意識朝兩人跑去。
“許莓姐姐。”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葉蓉想拉他時,只來得及拉到一片衣角。
她的臉色難看至極,胸口一陣起伏。
行,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
看在秦崢的面子上,三個大人沒有爭吵。
許莓跟秦司宴商量了一下,讓他把秦崢先帶出機場,她則跟葉蓉聊一聊。
秦司宴沒有意見,畢竟同為女人,許莓更適合處理這件事。
要他來處理的話,估計葉蓉會被他直接架出國去。
VIP休息室。
許莓和葉蓉面對面坐著。
“葉女士,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帶阿崢離開。你沒有本事把他教育好,不然也不會做出小三上位,以及讓他對潼潼落水見死不救的事情來。”
許莓直言不諱,開門見山。
葉蓉眼里閃過一絲羞惱,“許莓,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輪得到你來置喙?”
許莓面色冷淡,“我并不想多管閑事,但現在秦伯父把阿崢交給司宴來教養,我們就不能不管。”
聽到這話,葉蓉氣道:“是啊,那老東西把我兒子交給你們來教養,你們就可盡的虐待他!許莓,你也做過母親,你怎么這么狠心啊!”
許莓眉心微蹙,“我們虐待他?你從哪里聽來的。”
“別管我從哪里聽來的,那老東西既然不把我兒子當人,就別攔著我帶走我兒子。”葉蓉怒氣沖沖。
許莓看著她,語氣依舊平靜。
“你確定要帶走阿崢?你想過阿崢的感受嗎?他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什么都能糊弄過去。他已經很敏感了,你確定要他背負著自己被家族拋棄,自己媽媽是小三的情況而痛苦地離開這里?你不怕日子久了他會得抑郁癥?”
聞言,葉蓉手指不自覺蜷了蜷,原本的怒意被猶豫替代。
她不是沒考慮過這一點,不然當初她也不會就這樣獨自離開。
可誰讓那老東西不把兒子當人看。
許莓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
她繼續道:“葉女士,我不否認你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好母親,什么都要替阿崢謀劃,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而秦伯父就是在替你糾正這個錯誤。”
“他把阿崢交給司宴教養,也是愛阿崢的一種表現。秦伯父活了半輩子了,難道還不了解司宴的的品行嗎?”
“如果司宴品行不好,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小兒子交給他去教養?他讓司宴把阿崢帶在身邊,只會讓阿崢學到更多。”
“就在昨天,司宴還在替阿崢檢查作業,教他編程。如果他是不負責的人,完全可以無視阿崢,甚至什么都依著他,把他養廢不是嗎?”
一番話,條理清晰,一點點攪動葉蓉的心。
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
“你不用替他美言,秦司宴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為了奪家產,不惜殺了他的大哥,我怎么能讓我兒子跟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聽到這話,許莓意味深長道:“你確定秦家大哥是司宴殺的?”
葉蓉目光閃爍,并不確定。
因為秦明謙說過,這只是他妻子的臆想。
可誰知道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葉女士,如果我說秦家大哥沒死,是司宴為了幫大哥擺脫掉他母親的控制,而讓他大哥死遁,我想你也不會信吧?”
葉蓉猛然抬頭,一臉驚愕,半晌才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許莓聳聳肩,“看吧,你不信我。”
葉蓉盯了她半晌,“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是信了。
許莓唇角微勾,“還不明白嗎?司宴就是這樣的人,愛憎分明有情有義。在外人眼里或許他是心狠手辣之人,但其實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軟。家人對他來說,比錢和權更重要。”
葉蓉欲言又止。
眼前的女人這么能說會道,也難怪兒子會被她收服了。
而她,似乎也被說動了。
腦海里閃過一絲掙扎,半晌,她道:“許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許莓秀眉微挑,“你說。”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而你跟司宴要替我保密,讓我留在蘇城暗中照顧我兒子。”
許莓有些好奇她嘴里的秘密是什么。
她答應了。
于是聽到葉蓉說:“許嫣然沒死,她被人整容成了你的模樣。”
許莓:“……”
她知道,許嫣然肯定想搞事情。
在一個月后,她就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了!
那天,劉玫約她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她在指定的位置等了很久也沒看到劉玫,于是先去上了趟洗手間。
然后華麗麗的被人從后面敲暈了。
等她醒來后發現自己正身處咖啡廳后面的小巷,從小巷出去后,就被警方控制了。
劉玫死了,她被指控蓄意謀殺。
當然,因為早有準備,哪怕對方把殺人現場布置得跟真的似的,警方還是很快就發現了,劉玫是被整容過后的許嫣然所殺。
許莓被無罪釋放。
而許嫣然還有她身后的策劃者宋煜被抓捕歸案。
與他們有關聯的顧瑾書也被警方帶回去問話。
為了爭取寬大處理,他識趣的主動交待了一些事情。
警方通過他的交待,順藤摸瓜擊碎了一個境外的涉.黑組織。
而秦司宴也因為協助警方有功,被政.府封為全國優秀企業家的稱號,重新掌權秦氏企業。
半年后,秦司宴和許莓以及沈慕之和周璇訂婚了。
又過了半年,秦司宴給許莓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結婚宴。
婚宴當晚,許莓只覺得惡心想吐。
經醫生診斷,她已有身孕。
秦司宴當即喜極而泣。
他擁著懷里的女人,像是擁著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溫柔磁性的聲音響起,“老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