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娥被問住,氣勢上弱了些:“方子說她偷了就是她偷了,方子這么小咋會說謊哩!”
夏小雪冷笑:“意思就是你根本沒看到她偷東西,就故意栽贓陷害!跟之前一樣,看來,王大娘是只漲經(jīng)驗不漲教訓(xùn)啊!”
正在這時,夏小雪的手被拉住,她低頭一看,是李二妞。
小姑娘臉上掛著眼淚,因為有土的原因,顯得有些泥印子。
她邊吸著鼻子邊搖頭:“沒有,我沒偷東西,是方子讓我替他寫作業(yè)的!”
王大娥原本想縮脖子,一聽李二妞說這個,又支棱起了翅膀:“方子可是大院里出了名的好學生,咋可能需要你寫,再說了,你會嗎?這么小就謊話連篇!”
之前說話的方子媽程桂芳也附和:“是啊二妞,這么小不興扯謊的啊!方子每次都是按時完成作業(yè)的,咋用你幫他寫吶!”
小姑娘又急哭了,果然沒人信她:“就是方子給我的,我沒扯謊!”
夏小雪蹲下,跟李二妞目光齊平,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妞,我相信你,只是,你得說清楚方子為什么讓你幫他寫?”
李二妞聽到說信她,抹了抹眼淚開始回答:“方子說只要我給他寫作業(yè),就把不要的鉛筆和橡皮送給我!”
夏小雪又看向方子,只見那孩子往她媽身后躲了躲。
程桂芳將他拉過來依舊理直氣壯:“霍營長家的,這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啊!我家老田可是副團,你別在這充當好人!最后又跟我道歉,我可是不接受!”
夏小雪站起身再次冷笑:“合著您這意思是級別高就可以欺負人?不過,咱們現(xiàn)在說的是孩子作業(yè)的事,你得還二妞清白,給她道歉!”
程桂芳一聽急了:“還她清白?你這意思是我冤枉了李二妞?那豈不是我家方子說謊?不可能,我家方子打小聽話,這院里的人誰不知道!”
“是啊,方子可是乖孩子!”王大娥連忙附和。
夏小雪看著程桂芳質(zhì)問她:“那你敢不敢讓孩子自己說!”
方子又要往后退,被他媽一把拉住往前提溜:“方子,你自己說,你沒冤枉她,不是你讓她寫作業(yè)的!”
方子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不說話。
程桂芳拉著孩子說夏小雪:“你別嚇唬方子,你看你嚇唬他他都不敢說話了!”
夏小雪氣笑,她可是都沒跟方子說一句話呢。
不過她也不惱,只是將作業(yè)本拿過去看了看:“其實,還有個很簡單的方法!”
她又看向方子,把本翻了一頁遞給他:“方子,你寫一下床前明月光!”
程桂芳不屑地哼了一聲:“寫就寫,方子,別只寫一句,給她寫完,讓她知道你的學問可不是誰都會的。”
方子小心翼翼的接過本和筆就開始寫。
看著方子別別扭扭寫了一句,王大娥那嘴跟眼都快長到頭頂了。
“看看看看,方子寫的又快又好,這還能需要二妞寫?怕是二妞都不認識吧!”
程桂芳也撇嘴:“我就說我家方子,那可是好學生,老師都常夸獎他作業(yè)寫的好!”
“就是啊,老師上次還說副團長家的方子跟副團長一樣優(yōu)秀,不僅長得好,而且還是塊兒學習的料!”
夏小雪突然想到了之前的電影片段,里面一個學生寫的作文得了一等獎,題目是:我的區(qū)長父親!
沒忍住,噗嗤一笑。
還真有意思,不知道這位老師是夸副團長呢還是夸方子呢!
夏小雪拿過作業(yè)本又翻回前一頁問:“你們確定是李二妞偷了方子的本?”
接著她就把本敞開挨個讓大家看:“大家來對比看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筆跡!前面這一頁寫的好看的字,是李二妞寫的,而這一頁就是剛才方子寫的!”
好幾位嫂子都看的極認真,雖說不識字,但完全不耽擱她們當裁判!
“呦,這字寫的還真是不一樣啊!”
“是啊,前面的寫的方方正正,這一頁寫的跟雞爪子撓的似的!”
“就是就是,一看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程桂芳把本子扯過來看了看,隨即把本撕吧撕吧一扔,指著夏小雪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那一看就都是方子寫的,剛才寫的跟之前不一樣是因為他害怕,手哆嗦的!都是你嚇唬的!”
看著大家開始露出不友好的眼神,程桂芳索性一揮手:“就這樣吧,一個本子而已,二妞以后別偷東西就行了,這次就算了!方子咱們走”。
胖嬸兒從人群中擠出來擋住她:“別算了呀!得還二妞清白再走。”
程桂芳看到是個硬茬,而且原本就已經(jīng)理虧,只是不想承認而已,氣勢上更是弱了些。
“胖嬸兒,你說啥呢?我們都不追究了,你還擋著干啥?”
王大娥又湊上去靠近李二妞:“二妞,你是不是想被趕出大院去?到時候你跟你奶奶弟弟都得回鄉(xiāng)下,就只有挨餓的份!方子爹可是副團長,要想把你們趕出去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夏小雪擋在李二妞前面:“王大娥,你怎么好意思在這恐嚇一個孩子!怎么,是副團長就能把烈士子女趕出家屬院?他那么大的權(quán)力呢?”
王大娥不屑的白了她一眼:“那咋了,她偷東西就能把她趕出去!還能讓她霸占著房子一輩子啊!”
這時從外面走來一位老人,后背背著竹筐,右手拉著一個小男孩。
她本來就要回家,聽到說烈士子女又拐了過來!
走近了就看到她家二妞紅著眼,哭得滿臉花。
王大娥正說占房子的事,老太太袖子一擼,上前就推搡了她一下又扯住她的頭發(fā)。
“王大娥,你的爛嘴,我老婆子怎么占著房子了?你想要我家這一片院子那也得跟首長說去,甭他娘的在這欺負孩子!她沒爹沒娘,還有我這個老婆子呢,你再說一句不要臉的話,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
說完猛然松開,王大娥摔了個趔趄,往后退了兩步。
站穩(wěn)了身子又開始:“本來就是,你們站著大院的地方不放,二妞她爹早沒了,那就是你家沒人是當兵的了,沒有當兵的還住在這軍屬大院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