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被查后,李昭借著這股勁,讓御史臺和大理寺聯手,查了一批貪腐的官員。
朝堂上總算清凈了些——至少沒人敢明目張膽地貪了。
但新的問題來了:官員們開始“摸魚”。
反正做多錯多,少做事就少犯錯,尤其是涉及到錢糧、軍務的事,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這天早朝,討論的是北境軍餉的事。
北境守軍的軍餉已經欠了三個月,將士們有怨言,鎮守北境的將軍遞了好幾次折子催。
李昭讓戶部和兵部商量個辦法,盡快把軍餉發下去。
結果,戶部尚書說“國庫最近緊張,得再等等”,兵部尚書說“軍餉的冊子還沒核對完,不能急”,兩個尚書互相推諉,說了半天沒個結果。
底下的官員也沒人敢說話,都低著頭裝沒聽見。
李昭看著這一幕,眉頭越皺越緊。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從殿外傳來:“等什么等?軍餉欠了三個月,再等下去,士兵都要嘩變了!”
眾人一愣,抬頭望去。
只見上官婉兒穿著一身宮裝,大步走進了太和殿。
滿朝文武都驚呆了——長公主怎么闖進來了?這可是早朝,外臣議事的地方,公主是不能進的!
李昭也愣了:“明月?你怎么來了?”
“我在外面聽著你們吵了半天,煩得很。”上官婉兒走到殿中,目光掃過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國庫緊張?王啟年抄家的銀子還不夠發軍餉?軍餉冊子沒核對完?三個月都沒核對完,你們是豬嗎?”
滿朝文武:“!!!”
長公主……竟然在朝堂上罵大臣是豬?
戶部尚書臉都白了:“長公主!朝堂之上,不得無禮!”
“無禮?”上官婉兒冷笑,“你們拿著俸祿,卻不管士兵死活,這就有禮了?北境士兵在邊關挨凍受餓,你們在這扯皮,良心不會痛嗎?”
她走到兵部尚書面前,看著對方:“冊子在哪?給我。”
兵部尚書沒反應過來:“什、什么冊子?”
“軍餉冊子!”上官婉兒伸手,“給我,我半個時辰就能核對完。”
兵部尚書哪敢給她,支支吾吾道:“這、這是軍務,長公主不宜插手……”
“我不宜插手,你們就能一直拖?”上官婉兒不耐煩了,突然轉身,看向兵部尚書旁邊的桌子——那桌子上堆著不少奏折。
她走過去,在眾人驚呼聲中,抬手一掀!
“嘩啦——”
桌子被她掀翻了,奏折散落一地。
“誰再摸魚,這桌子就是例子!”上官婉兒站在翻倒的桌子旁,聲音清亮,“今天日落之前,軍餉必須發下去。發不了,你們兩個尚書,就去北境給士兵當馬夫!”
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嚇得腿都軟了。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位長公主徒手掀過糧倉,掰斷過玉冠,連王啟年都被她捆在柱子上——她說讓他們去當馬夫,說不定真能做得出來!
李昭看著被掀翻的桌子,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一臉“不服來戰”的女兒,心里嘆了口氣,卻沒責怪她。
他知道,女兒說的對。
“戶部、兵部,”李昭開口,聲音帶著威嚴,“就按長公主說的,日落之前,把軍餉發下去。若是辦不好,不必去北境當馬夫,直接去天牢待著吧。”
“是!臣等遵旨!”兩個尚書趕緊磕頭。
其他官員也嚇得不敢作聲——連陛下都默許長公主在朝堂上掀桌子了,他們還是少說話為妙。
上官婉兒見事情解決了,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李昭說:“爹,沒事我先走了,還得教三弟打架呢。”
說完,她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太和殿,留下滿朝文武面面相覷。
李昭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狼藉,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有點不確定,讓女兒來朝堂“整頓”,到底是對是錯。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今天的早朝,效率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