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賀嘉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神里充滿了溫柔。

他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工具箱，里面裝著各種玩雪的工具。

“小曄，想堆個什么樣的雪人？”戚樓影問道。

“我要堆一個大大的雪人，比我還高！”戚吳曄興奮地揮舞著小手。

戚樓影從工具箱里拿出一個小夾板，開始認真地夾雪鴨子，一個個小巧玲瓏的雪鴨子在她手中誕生。

穆賀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寵溺。

他悄悄地拿出拍立得，對準她按下快門。

照片緩緩地從相機里吐出來，穆賀嘉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衣服內(nèi)側(cè)，靠近胸口的位置。

他看著專注于堆雪人的戚樓影和戚吳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戚樓影堆了幾個雪鴨子后，覺得有些無聊，便開始揉雪球。

她偷偷瞄了一眼穆賀嘉，壞笑一聲，猛地將手中的雪球砸向他。

雪球不偏不倚地砸在穆賀嘉的胸膛上，瞬間炸裂開來，雪花飛濺。

穆賀嘉卻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反而笑著看著她，“怎么，想打雪仗？”

戚樓影被他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氣笑了，“你干嘛不躲？”

“為什么要躲？”穆賀嘉反問，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被你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還是說，你舍不得？”

戚樓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撩撥弄得臉頰微紅，她撇了撇嘴，傲嬌地別過頭，“誰舍不得了！”

說著，又揉了個雪球朝他砸過去。

這次穆賀嘉依舊沒有躲，任由雪球砸在自己身上。

他看著戚樓影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她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可愛極了。

“好啦，別生氣了。”穆賀嘉走到她面前，語氣溫柔，“陪我玩會兒雪吧。”

戚樓影還想說什么，卻被他一把拉住手，拽進了雪地里。

戚吳曄看到兩人開始玩雪，也興奮地加入進來，雪地里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穆賀嘉看著玩得興高采烈的戚樓影，目光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穆賀嘉從工具箱里拿出一個雪地專用防水手套，殷勤地替戚樓影戴上，又摘下自己的墨鏡給她戴上。

“這樣就不會凍到手，也不會被雪晃到眼睛了。”他細致的動作，溫柔的語氣，讓戚樓影心頭微微一暖。

“搞得好像很專業(yè)的樣子。”戚樓影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戴上墨鏡后的世界，一片銀白中透著些許幽藍，視野格外清晰。

她瞇起眼，瞄準穆賀嘉，一個雪球精準地飛了出去。

“偷襲！”穆賀嘉笑著躲閃，雪球擦著他的肩膀飛過。

戚樓影得意地大笑，又開始搓起了第二個雪球。

一旁的戚吳曄看到兩人玩得起勁，也興沖沖地加入了戰(zhàn)斗。

她個子小，力氣也不大，搓的雪球又小又軟，砸在身上一點也不疼。

可他卻玩得不亦樂乎，小臉蛋凍得通紅，嘴里不停地喊著：“姐姐加油！打敗他！”

穆賀嘉看著姐弟倆玩鬧，眼里滿是寵溺。

她彎腰抓起一把雪，開始堆積一個巨大的雪球，想要一擊制勝。

雪球越滾越大，幾乎有籃球那么大，穆賀嘉費力地將它舉過頭頂，瞄準戚樓影的方向，用力扔了出去。

巨大的雪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卻因為太重，沒飛多遠就落在了地上，炸裂開來，雪花四濺。

戚樓影靈活地躲開了，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是扔雪球還是扔鉛球啊？”

穆賀嘉無奈地搖搖頭，正要再接再厲，一個雪球突然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戚吳曄！

“啊！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戚吳曄意識到自己砸錯了人，連忙道歉。

戚樓影笑得前仰后合：“戚吳曄，你這是敵我不分啊！”

穆賀嘉看著戚樓影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他彎腰，重新開始搓雪球，這一次，他要搓一個又大又輕的……

“這次，”他看著戚樓影，語氣意味深長，“可躲不掉了。”

穆賀嘉這次搓的雪球果然又大又輕，像一朵蓬松的云朵般飛向戚樓影。

戚樓影笑著躲閃，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酸軟，跑不動了。

她索性往雪地里一躺，大口喘著氣：“不玩了不玩了，跑不動了！”

“起來，小心著涼。”穆賀嘉走到她身邊，伸手想拉她起來。

戚樓影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俏皮地眨眨眼：“你也躺下來嘛，一起看雪景多浪漫啊！”

穆賀嘉無奈地笑了笑，脫下自己的沖鋒衣墊在戚樓影身下，這才在她身旁躺下。

冰冷的雪地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陣陣寒意，卻抵擋不住兩人之間涌動的暖流。

“戚吳曄，把毛毯拿過來！”戚樓影朝不遠處正在堆雪人的戚吳曄喊道。

戚吳曄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把毛毯遞給戚樓影。

戚樓影卻把毛毯蓋在了穆賀嘉身上，笑著說：“你穿得少，別凍著了。”

戚吳曄蓋好毛毯后，好奇地問道：“姐，你們干嘛躺在地上啊？不冷嗎？”

戚樓影眼珠一轉(zhuǎn)，隨口胡謅：“我們在感受大自然的脈搏，這樣有助于提升演技！”

戚吳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轉(zhuǎn)身跑回小樹林繼續(xù)堆他的雪人去了。

穆賀嘉和戚樓影靜靜地躺在雪地里，看著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雪花飄落，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這種寧靜祥和的氛圍，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以往的冬天，不是在觥籌交錯的酒會上，就是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中度過。

而如今，他卻能和一個不算熟悉的女人，以及她的妹妹，一起躺在雪地里，感受這簡單的快樂。

戚吳曄堆完雪人，又噠噠噠地跑回來，在兩人身邊躺下：“姐，我也要感受大自然的脈搏！”

她學(xué)著戚樓影的樣子，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凍得打了個哆嗦，爬起來又跑回了小樹林。

小孩子的心性總是如此，來得快，去得也快。

戚樓影轉(zhuǎn)頭看向他，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曖昧。

“好了，躺了這么久，也該起來了。”戚樓影率先打破了沉默，站起身來。

穆賀嘉也站起身伸出手，本想幫戚樓影拂去肩上的雪花，卻在半空中停住，尷尬地收了回來，輕咳一聲：“走吧。”

玩鬧過后，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戚吳曄眼尖地發(fā)現(xiàn)戚樓影帶來的保溫袋，立刻興奮地撲上去：“姐，我餓了！”

戚樓影笑著打開保溫袋，拿出準備好的熱可可和三明治。

戚吳曄像只小倉鼠一樣，抱著三明治啃得津津有味。

戚樓影則小口地喝著熱可可，享受著雪地里的寧靜與溫暖。

穆賀嘉則慢條斯理地吃著三明治，舉手投足間依然帶著一絲優(yōu)雅，與這雪地山林的氛圍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和諧。

休息過后，戚樓影正準備收拾東西，卻被穆賀嘉阻止：“我來吧，你休息一下。”

他動作迅速地將保溫袋、野餐墊等物品整理好，那干凈利落的勁頭，讓戚樓影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男人，無論做什么都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場。

最后，只剩下氣墊床需要收納。

這床雖然放氣簡單，但折疊起來卻頗費力氣。

戚吳曄自告奮勇要幫忙，卻因為力氣太小幫不上多少忙。

穆賀嘉和戚樓影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最終，三人合力，才將這龐然大物塞進了收納袋。

下山路上，戚吳曄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還不時回頭催促兩人快點。

戚樓影跟在后面，看著前面一大一小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溫暖。

這場景，像極了……一家三口。

她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

回到山腳下，戚吳曄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向了路邊的熱狗攤。

“我去買點喝的，你在這里看著吳曄。”穆賀嘉說著，走向了不遠處的便利店。

……

雪越下越大，路面開始變得濕滑。

穆賀嘉握著方向盤，神情專注，車速比平時慢了許多。

回到市區(qū)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晚飯？”穆賀嘉側(cè)頭看向戚樓影。

戚樓影搖搖頭，“山上烤了那么多東西，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餓。”

她說著，看了一眼在后座睡得正香的戚吳曄，“他好像也吃飽睡著了，我們直接回去吧。”

穆賀嘉點點頭，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夜色中，車廂內(nèi)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微微運轉(zhuǎn)的聲音和戚吳曄均勻的呼吸聲。

戚樓影輕輕地將戚吳曄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忽然想起穆賀嘉之前說，過年要出國出差。

“你……過年真的要出國嗎？”戚樓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穆賀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嗯，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我去處理。”

“哦……”戚樓影低下頭，心中莫名地有些失落。

車子很快到了戚樓影家樓下。

“謝謝你送我們回來。”戚樓影解開安全帶，輕輕推了推戚吳曄，“吳曄，醒醒，到家了。”

戚吳曄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下了車。

戚樓影也跟著下了車，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路上小心。”穆賀嘉叮囑道。

“你也一樣。”戚樓影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