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暴肆虐了一整夜，地鐵站的入口被沙土堵了大半。我和小雅擠在角落里，火堆的微光勉強驅散了寒意。

她的呼吸平穩，似乎睡著了，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愿面對現實。我翻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停留許久，卻一個字也寫不下來。

腦子里滿是實驗基地的畫面——那臺熄滅的反應堆，那些破碎的希望。

清晨，風聲小了些。我決定出去看看情況，帶回了半個破損的金屬罐，里面裝著幾滴渾濁的水。

小雅醒來時，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這水看著像是從輻射池里舀出來的。”我聳聳肩：“總比渴死好。”我們分著喝下那點水，苦澀的味道在喉嚨里久久不散。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敲擊聲從地鐵站深處傳來，像是有什么在墻壁后移動。

我和小雅對視一眼，抓起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近聲音的來源。隧道里光線昏暗，只有火把的影子在墻上跳動。

敲擊聲越來越清晰，最終停在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前。我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但縫隙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小雅用匕首撬開鎖，門吱吱作響地打開了。里面是一個隱秘的儲藏室，墻邊堆滿了破舊的箱子，角落里還有一臺老式錄音機。

我按下播放鍵，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這里是方舟計劃D組，記錄于2074年10月。如果有人聽到這個，說明你們找到了我們的避難所。物資有限，但足夠支撐幾個月。別去地表，那里已經完了。”錄音中斷，留下死一般的寂靜。

箱子里有一些罐頭、濾水器和幾件防護服，雖然破舊，但比我們身上的強。

我和小雅對視一眼，心底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這不是綠洲，但至少是個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