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哭見狀,立刻低聲對嚴川道:“師父,這楚天陽兩年前聽說就已踏入八境武者的修為,師兄恐怕不是對手,若真動起手來萬一出了事...”
嚴川卻并不在準備阻止,只是淡淡一笑:“沒事,讓他長長教訓也好!”
楊興業(yè)此時已經(jīng)重新回到空地中央,渾身金光流轉(zhuǎn),戰(zhàn)意昂揚:“楚大俠,我準備好了!!”
圍觀的江湖客們激動不已,紛紛讓出更大的場地,都想要看看地榜第二的高手有多厲害。
“地榜第二對上這小兄弟,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小兄弟膽子也太大了,連楚天陽都敢挑戰(zhàn)?“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楚天陽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將酒壺里最后一口酒仰頭飲盡,隨手一拋。
“嗝~”
他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地看向楊興業(yè):“小子,我的刀可很快...”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空地中央,與楊興業(yè)面對面而立。
雖然站姿不穩(wěn),但周身卻隱隱散發(fā)出一股凌厲的刀意,讓人不寒而栗。
“往往對手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天陽的手緩緩按在刀柄上:“腦袋和身體就已經(jīng)分家了...”
楊興業(yè)額頭滲出冷汗,本能地感到一陣心悸。
但他咬緊牙關,金身訣運轉(zhuǎn)到極致:“大俠放心,我能行!請賜教!”
楚天陽嘴角上揚,手腕微微發(fā)力將刀拔出半寸。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噗通!”
楚天陽突然一頭栽倒在地,鼾聲如雷,竟是醉得不省人事!
全場鴉雀無聲。
楊興業(yè)呆立原地,拳頭還保持著防御姿勢,一臉茫然:“這...”
圍觀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情況?”
“楚大俠敗了?”
“用了什么暗器嗎?”
“好像是睡著了!”
“怪不得楚大俠之前被稱為醉刀客呢!果然名不虛傳!”
嚴川忍俊不禁,搖頭道:“興業(yè),回來吧!”
楊興業(yè)撓了撓頭,有些遺憾地走回嚴川身邊:“師父,這也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算你運氣好!”嚴川笑道:“若是真動起手來,躺在地上的人現(xiàn)在應該就是你了!”
蕭哭也低聲道:“師兄,楚天陽的刀法詭異莫測,據(jù)說連天榜高手都要忌憚三分!”
楊興業(yè)這才后怕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哈哈笑道:“算了算了,反正贏了一個,也夠本了!”
隨后客棧伙計們立刻上去將醉倒的楚天陽扶了起來,并送到客房當中休息,這場鬧劇才算是結(jié)束了。
而隨著楊興業(yè)的取勝,周圍人的目光都留在了嚴川這一桌上,議論起來的也都是閑云山莊的事情。
于是吃完了飯,嚴川沒有繼續(xù)留在客棧休息,而是帶著幾個弟子出了門選擇繼續(xù)趕路。
一路上,楊興業(yè)都在期待著明年高手榜更新的情況。
想到自己的名字就會出現(xiàn)在那本從小看到大的高手榜圖冊時,楊興業(yè)現(xiàn)在就巴不得立刻到一年后去看看自己的風采。
繼續(xù)東行數(shù)日,距離泰州城已經(jīng)不足百里。
按照平時的速度,再過兩日就能抵達。
道路前方,一條寬闊的大河攔住了去路。
渾濁的河水奔流不息,岸邊聚集了大批等待渡河的旅人。
“師父,前面就是沙河了!”蘇姝看了眼地圖,然后指著遠處的碼頭說道:“等過了河,再走兩日就能到泰州城。”
眾人走近碼頭,卻發(fā)現(xiàn)人群擁擠不堪,怨聲載道。
“這也太貴了!一人五十文?以前不是才十文嗎?”一個背著包袱的老漢憤憤不平道。
“愛坐不坐!滿臉橫肉的壯漢抱著胳膊冷笑:“嫌貴就繞路去下游的碼頭,不過得多走上百里路,價格也便宜不了多少錢!"
蕭哭見狀,向旁邊一個商販打聽:“這位老哥,為何渡船價格漲了這么多?”
商販嘆了口氣:“客官有所不知,這沙河渡口原本有七八家擺渡的,價格非常公道。”
“可一個多月前,突然盤踞在這里的沙河幫把其他船家都趕走了,現(xiàn)在只剩他們一家壟斷,價格自然就漲了不少!"
“之所以他們敢這么囂張,就是因為他們沙河幫幫主徐奎今年上了那個什么江湖高手榜!”
“這徐奎也是奇怪,以前雖然也是混江湖的,但是實力沒有這么強。前幾個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回來后實力大漲!”
聽到這話,楊興業(yè)立刻將高手榜圖冊拿了出來,翻開一看:“地榜五十名,沙河幫主,徐奎!”
“地榜最后一名就敢如此囂張?”楊興業(yè)一聽就有些上頭,擼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論。
卻被蘇姝一把拉住:“別沖動,聽師父的!”
“哪個是徐奎,我要收拾他!”楊興業(yè)拳頭緊握。
商販連忙壓低聲音:“小點聲!那徐奎手下還有幾十號人呢,惹不起啊!”
正說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翁被幾個沙河幫眾推搡著趕下船。
“老東西,居然敢偷渡?”
“還好老子反應快,不然真被你的老東西鉆了空子!”
“滾遠點!再被我發(fā)現(xiàn)一次,打斷你的老腿!”
老漁夫踉蹌倒地,懷中掉出幾枚銅錢。
一個幫眾見狀,一腳踩住銅錢:“喲,還有錢呢?正好抵你這次的罰款!”
“求求你們了!”老漁夫哀求道,“這是給我孫女抓藥的錢啊!”
看到這一幕,楊興業(yè)再也受不了了。
這可就是從小聽的江湖話本當中,打抱不平的大好時候啊!
“師傅!我...”楊興業(yè)看向嚴川,想要詢問。
嚴川知道這小子的性格,于是點了點頭:“去吧!”
得到許可,楊興業(yè)興奮得像是一只發(fā)情的猴子,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跟著嘭嘭嘭幾聲悶響,欺負老翁的幾個沙河幫船夫眨眼之間就都捂著肚子疼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周圍其他人紛紛讓開了地方,生怕這事情牽連到自己。
楊興業(yè)撿起地上的銅錢還給了老翁,然后又摸出一塊碎銀放到他手中:“老先生,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夠欺負你!”
沒等老翁感謝,就聽到不遠處靠岸的渡船上響起一聲暴喝:“哪個不長眼的渾蛋,敢在我沙河幫鬧事?”
聽到這聲音,碼頭周圍的人更是嚇得四散而開。
徐奎從渡船上大步踏下,身后跟著十幾個兇神惡煞的幫眾,瞬間將楊興業(yè)團團圍住。
他手中鋼刀寒光閃爍,陰冷地盯著楊興業(yè):“哪來的野小子,敢動我沙河幫的人?”
楊興業(yè)絲毫不懼,挺直腰板,又是自己打響名聲的好時候。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身無缺楊興業(yè)!”
“金身無缺?”徐奎先是一愣,隨即仰天大笑:“哈哈哈,什么狗屁名號,聽都沒聽說過!”
隨后他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楊興業(yè)的穿著,發(fā)現(xiàn)像是有錢人,于是道:“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也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這樣,打傷我三個兄弟,一人賠一百兩銀子,這事就算了,否則....”
他猛地將鋼刀往地上一插,惡狠狠道:“老子就把你剁碎了丟河里喂魚!”
楊興業(yè)嗤笑一聲:“區(qū)區(qū)地榜墊底的垃圾,也配在我面前囂張?給我舔鞋都不配!”
徐奎一聽頓時暴怒:“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你看看我的刀快否!”
話音未落,鋼刀呼嘯著朝楊興業(yè)劈來。
“當!”
楊興業(yè)不閃不避,竟以手臂硬接這一刀!
“什么?”徐奎大驚失色,立刻抽刀又砍。
眨眼之間,就已經(jīng)劈出去了數(shù)記重刀。
可是這些攻擊卻都被楊興業(yè)的金身決一一擋住。
隨后一個不注意,楊興業(yè)突然一記八崩拳轟出,徐奎躲閃不及被一拳擊飛,最后重重摔在嚴川幾人身邊的貨堆當中,砸壞了一堆東西。
“幫主!”一眾幫眾頓時驚呼。
徐奎狼狽地爬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惡狠狠地盯著楊興業(yè),對幫眾吼道:“都給我上!宰了這小子!”
說完自己卻后退幾步趁機調(diào)整氣息。
可看到邊上嚴川幾人正轉(zhuǎn)頭看著他,徐奎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娘的,看什么看?”
“再看,戳瞎你們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