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為難地在梅城的大街上走來走去,不知該何去何從?
突然,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跑到了薛蓉面前,一把抓住了薛蓉的手,望著薛蓉驚喜地叫道:“蓉子,你是什么時候來到的梅城?!”
薛蓉一驚之后,很快就認出,抓她手的女孩正是她初中時的同學潘艷艷。
他鄉遇故知,薛蓉頓時也是顯得十分高興。
薛蓉也抓住了潘艷艷的手,也驚喜地叫道:“艷艷,是你???!——咳,我來梅城,都已經一年多了。——艷艷,瞧你打扮得像一朵花似的,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哎,艷艷,你是啥時候來到的梅城呀?”
潘艷艷沖著薛蓉歡心地一笑,說道:“嘻,我來梅城,都快兩年了?!?,薛蓉,你來梅城這一年多,都在城里做啥了?”
薛蓉聽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咳,艷艷,不瞞你說,我來梅城這一年多可沒少了遭罪,一連換了好幾個地方打工,都是些又臟又累的活,說心里話,我真有些吃不消了扛不住了。我現在,真有心回老家去,不在省城干了。可是,我出來一年多了,混成了這個樣子,又沒有臉面回老家去見家人。艷艷,我現在,正為難呢?!?/p>
潘艷艷聽了,杏眼閃動,上下打量著薛蓉,打量完了,望著薛蓉既贊美又惋惜地說道:“咳,蓉子,瞧你這臉蛋兒,瞧你這身段兒,你干嘛去干那些又臟又累的活呀?”
薛蓉聽了,又嘆聲說道:“唉,艷艷,我既沒有太高的學歷,又沒有太精的技能,我不去干那些又臟又累的活,我又能干啥???”
潘艷艷突然沖著薛蓉詭秘地一笑,說道:“嘻,薛蓉,你知道,我現在在梅城,是在干什么嗎?”
薛蓉說道:“不知道啊?!G艷,我還正想問你呢?”
潘艷艷又詭秘地一笑,說道:“嘻,薛蓉,咱們是老同學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薛蓉,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是在附近的鳳凰樓舞廳里當伴舞女郎,喏,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每天輕輕松松就能掙上幾百塊?!?/p>
薛蓉聽了,面露驚色說道:“潘艷艷,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難道,你就不怕那舞廳里面有壞男人?”
潘艷艷淡然一笑,說道:“哈,只要身子正,就不怕影子斜。再者我就說,我在舞廳里也只是陪客人跳跳舞而已,別的,我可是什么都不干的。”潘艷艷打量著薛蓉,繼續說道:蓉子,要是讓我看,你也不必為工作的事兒難心?!刈?,你莫不如,就跟著我,跟著我一起到鳳凰樓舞廳里去當伴舞女郎。以后,咱倆在一起還是個伴兒,相互也有個照應?!?/p>
薛蓉聽了,說道:“艷艷,我膽子太小,特別是,我一見到陌生的男人就臉紅。這伴舞女郎,我恐怕做不來?!?/p>
潘艷艷又勸說道:“薛蓉,方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嘛,我們也只是陪客人跳跳舞而已,其他的別的什么的我們可是都不干的啊。再者說,在舞廳里,客人可以挑選我們,我們也可以挑選客人的啊。薛蓉,你要是覺得哪個客人不靠譜不著調,你可以不陪他也就是了。再有,你要是覺得累了,你自己就休息,也沒人管,挺隨便的呀?!?/p>
薛蓉聽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艷艷,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只是陪客人跳跳舞,那我就去試試。”
潘艷艷看到薛蓉已經答應去做伴舞女郎了,于是說道:“蓉子,你現在就跟我走,我現在就領你去鳳凰樓舞廳。”潘艷艷說著,拉住薛蓉的手,一轉身領著薛蓉朝著鳳凰樓舞廳的方向走去。
潘艷艷一邊領著薛蓉往舞廳的方向走,一邊向薛蓉介紹說道:“蓉子,你知道嗎?——這個鳳凰樓舞廳,那在梅城可算是最大的舞廳了,也算是最上檔次最有名氣的舞廳了?!鑿d從早晨六點開門營業,一直到晚上深夜,里面的人都是滿滿的。這家舞廳,可說是生意興隆?!?/p>
薛蓉一邊跟著潘艷艷往前走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艷艷,你說的那家鳳凰樓舞廳,離這里有多遠???”
“不遠?!迸似G艷繼續介紹說,“鳳凰樓舞廳就在熱鬧路上。——我們從這里走,過了兩條街就是熱鬧路?!迸似G艷想了想,繼續介紹說,“熱鬧路,那可是梅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在這條街上有很多家大型商場和超市。另外,在這條街上還有幾家大型的賓館,最有名的賓館就是鳳凰樓賓館?!?/p>
潘艷艷還很健談,她一邊領著薛蓉往前走著,一邊喋喋不休地講述著。
薛蓉則一邊心情緊張地跟著潘艷艷走著,一邊默默地聽著。
潘艷艷又繼續介紹說道:“蓉子,這個鳳凰樓賓館共有九層,第一層是餐飲部,賓館的三層到九層是客房?!e館的第二層,就是我要領你去的舞廳,鳳凰樓舞廳。”潘艷艷想了想,又繼續說,“這個舞廳,最早時,是賓館內部的舞廳,是專門對賓館內住宿的客人開放的,是不對外的。那個時候,賓館二樓的舞廳也很小,只占賓館二樓的一個角落?!髞?,賓館實行承包制,一個姓齊的人就把賓館二樓的舞廳承包了,這個姓齊的人不僅承包了舞廳,他還把整個賓館二樓的所有空間全都承包了下來。之后,這個姓齊的人,就把賓館的整個二樓全都改裝成了舞廳。為了掙錢,這個賓館舞廳開始對外開放,對社會開放。為了招攬客人,這個姓齊的人還把整個舞廳進行了改造,新修了舞池,新修了樂池,重新鋪了地板,重新安裝了燈光布景以及防火設施。”
薛蓉聽了,在一旁小聲插言說道:“那個姓齊的,挺有錢的啊?!?/p>
“是的。”潘艷艷想了想,又繼續說,“那個姓齊的不光有錢,而且,那個姓齊的還手眼通天,聽說,他在黑白兩道上的后臺都很硬。——蓉子,你知道嗎?開舞廳這樣的營業場所,那可不是誰想干都能干的。因為,來舞廳里跳舞的,不光都是些喜歡跳舞的安善良民,這其中,也有不少是社會上的嘎雜子、琉璃球、小混混什么的?!P凰樓舞廳剛開始對外營業那會兒,就有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到舞廳里滋事胡鬧,結果,都讓那個姓齊的把他們狠狠地收拾了。”
薛蓉在一旁聽了,插言道:“呀,那個姓齊的那么厲害??!”
“是的?!迸似G艷繼續講述說,“我也不知道那個姓齊的人叫什么名字,不過,我經常聽到有認識他的人,都管他叫齊老大?,F在,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小地痞小流氓什么的,一聽到齊老大三個字,全都嚇得屁滾尿流老老實實,他們再也不敢在舞廳里滋事胡鬧了。——故此,蓉子,我們現在在鳳凰樓舞廳里做伴舞女郎,還是很安全的。也可以說,在鳳凰樓舞廳里,沒有人敢對我們伴舞女郎進行騷擾和侵害?!?/p>
薛蓉聽了,小聲說道:“艷艷,聽你這么一說,我的心里又踏實了一些。”
潘艷艷一邊領著薛蓉朝前走著,一邊給薛蓉講述著鳳凰樓舞廳里的事。兩個人走著聊著,就來在了梅城的熱鬧路上。
在熱鬧路的路口處,有一個九層大樓,大樓的外墻壁上鑲嵌著五個醒目的大字——鳳凰樓賓館。潘艷艷用手一指那個九層大樓,跟身邊的薛蓉說道:“蓉子,你瞧,那就是鳳凰樓賓館,鳳凰樓舞廳就在那座賓館的二樓?!?/p>
潘艷艷說著,領著薛蓉來在了鳳凰樓賓館的樓下。潘艷艷繼續說道:“舞廳自從對外開放之后,就和賓館分開營業了,我們進舞廳也不用走賓館的大門,在賓館的墻外單獨有一個樓梯直接就可以上到賓館二樓的舞廳?!?/p>
潘艷艷說著,便領著薛蓉來在了直通賓館二樓舞廳的樓梯前。潘艷艷取出一張門卡遞到薛蓉的面前,說道:“蓉子,你把這張門卡收著,一會兒到舞廳門口時,你拿著這張門卡給把門的工作人員看一眼,你就可以免費進舞廳了,要不然的話,你還得花十元錢買門票進舞廳?!?/p>
薛蓉接過門卡,說道:“艷艷,謝謝你了?!?/p>
潘艷艷說道:“蓉子,咱們兩個是要好的姐妹,還談什么謝啊?!?/p>
潘艷艷說著,領著薛蓉上了樓梯來在了賓館二樓舞廳的大門前。潘艷艷和薛蓉各自取出門卡,在門口服務人員的面前晃了晃,兩個人便順利地進入了舞廳的大門。
潘艷艷帶著薛蓉進了大門之后,她并沒有把薛蓉直接領進舞廳的正廳,而是先把薛蓉領到了舞廳的側廳里。舞廳的側廳是一個服務區,這個服務區,是特意為來舞廳跳舞的人提供的休息的地方,舞友們在舞廳正廳的舞池里跳累了,都會來在這個側廳服務區里休息。這個側廳服務區里,除了有專供舞友和客人們休息的座椅外,還設有吸煙室、更衣室、男女衛生間,另外,還設有小賣店,舞友和客人可以在小賣店里買一些隨時應用的飲料、零食、香煙等物品。
潘艷艷拉著薛蓉的一只手把薛蓉拉到側廳的一個座椅旁坐了下來。此時,潘艷艷就感覺到,薛蓉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潘艷艷還發現,薛蓉的臉色也有點慘白,呼吸也有點急促。潘艷艷知道,薛蓉第一次進舞廳做伴舞女郎還是有點緊張。
于是,潘艷艷望著薛蓉安慰道:“蓉子,你不必害怕,我來舞廳做伴舞女郎的第一天,也是緊張的心突突直跳。后來,我熟悉了這里的一切之后,再來這里就十分坦然了?!刈?,說真的,我們每天來這里聽聽樂曲跳跳舞,既玩著了,又輕輕松松地把錢掙了,何樂而不為呢?蓉子,總比你每天累死累活地給人家打工強多了吧?!?/p>
薛蓉在潘艷艷的安慰下,手總算是不那么抖了,面色也好了許多。薛蓉此時的心里,對潘艷艷所講述的伴舞女郎是既有些向往,又有些忐忑不安。
也不知,薛蓉來到此處,是福還是禍……
這正是:
打工一年苦斷腸,
何去何從費思量。
偶然巧遇美女艷,
從此當上伴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