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林更近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崩塌，碎裂成一片片，像玻璃渣子一樣，扎進他的心里。

“好…… 好…… 好得很……” 他慘笑幾聲，聲音里充滿了自嘲和絕望，笑聲比哭聲還要難聽。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被一片片地撕裂，鮮血淋漓，痛徹心扉，這種痛，比身體上的任何傷口都要痛上千倍萬倍。

林更近機械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臥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無力，又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帶著鉆心的疼痛。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曾經和蘇心悅的甜蜜回憶，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那些一起看過的電影，一起吃過的晚餐，一起許下的諾言，

此刻都變成了最鋒利的武器，狠狠地刺向他的心臟，更增加了他此刻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

他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腦子里像有一萬只蜜蜂在嗡嗡亂飛，吵得他頭痛欲裂。

蘇心悅，這個他曾以為會與他白頭偕老的女人，此刻卻像一個提線木偶，眼神空洞，毫無生氣。

這荒誕的、突破人類道德底線的話，真的是從蘇心悅嘴里說出來的嗎？那個溫柔似水、善良如天使的蘇心悅，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怒火，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林更近的理智。他死死地盯著蘇心悅，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他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蘇心悅，你再問你最后一遍？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她卻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母獅，毫無懼色，甚至帶著一絲挑釁。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像一把磨損的鋸子，拉扯著林更近的神經：

“我說，我要報答趙子宇的救命之恩！這是我欠他的！我只能這么做！他救了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帶著遺憾離開。”

每個字都像一顆炸彈，在林更近心中炸開，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理智，徹底崩塌。林更近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失去了控制，只想毀滅眼前的一切。

他猛地一揮手，將茶幾上的玻璃杯掃落在地。“嘩啦！” 一聲巨響，碎片四濺，像他此刻破碎的心。

鋒利的碎片劃過他的手背，留下幾道血痕，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里的痛，早已蓋過了一切。

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像是某種發泄的出口，又像是某種絕望的預兆。

但這并沒有讓蘇心悅退縮，反而激起了她更強烈的反抗。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炸毛。

她猛地站起身，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地顫抖，像風中搖曳的枯葉。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林更近：

“老公，你根本就不了解！如果不是趙子宇，我的清白早就沒了，我也早就死了！我所有的都是他給的，你懂嗎？

現在只是讓我給他生一個孩子，給他留下一個血脈，我沒辦法拒絕？這份恩情，我必須償還，我必須知恩圖報。”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像破舊的風箱一樣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