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若轉(zhuǎn)了七八家藥鋪子,鄭離驚才湊足需要藥料。
此時天下起了小雪花。
“善若,餓了么?要不要吃點熱乎的再回去?”
“要。”善若立馬應(yīng)答。
她就喜歡吃街面上的東西。
以前在凌云觀難得下山一次,即使下山她們也要數(shù)著銅板花。
節(jié)儉空逛也是有的。
來到京都,日子好過了,但每日都是在府里打轉(zhuǎn),難得出來,當(dāng)然要吃點市井之物才算是逛街。
鄭離驚笑著給她戴起圍著白狐貍毛的丁香色帽兜:“那我們就去燕子街走走。”
冬葵說燕子街是京都有名的食街,但其實大家都沒去過。
正好趁機(jī)長長見識去。
馬車?yán)髌退娜撕芸斓竭_(dá)燕子街,第一次到這地方的幾人,看著大冷天都有不少人在這里走動,自是驚訝。
特別是看到一家似乎是新開的食肆十分熱鬧,也好奇的湊上去。
“味極鮮 ?”善若仰頭念出食肆牌匾上的字。
撲閃著大眼睛,在帽兜一圈兒白狐貍毛的映襯下,一張小臉十分嬌美可愛。
她回頭跟師姐嘀咕:“這食肆名字好直白,也不知做的什么能極鮮。”
鄭離驚看她兩眼放光就知道她感興趣。
善若跟她不同,她依然以素食為主,但善若如今是半葷半素,她接受葷菜已經(jīng)無礙。
“進(jìn)去看看,若是想吃就在這兒吃。”
“好!”善若立馬開心回應(yīng)。
還未長開的小臉因著笑容愉悅已經(jīng)美得讓路人自慚形穢,有人駐足驚嘆秀色。
毫無察覺的善若舉步就要往食肆里走,結(jié)果差點與里頭出來的人撞上。
鄭離驚“小心”兩字還沒出口,“啪!”一下,善若就被打了一巴掌。
嬌美的笑容瞬間變得驚愕。
“攔路狗,滾!”打人的姑娘還怒聲呵斥。
對方幾乎是一照面就出手打人,動機(jī)可疑,根本不是擋路所起。
鄭離驚眼神速冷,當(dāng)即把善若拉到身后護(hù)著,然后舉手就回?fù)暨^去。
“啪!”一聲,比剛才的巴掌聲更響。
“你敢打我?”對方頓時尖叫,反應(yīng)激烈。
“你打得人,我也打得你。”鄭離驚怒道。
“國公府的小姐你也敢打,簡直膽大包天。”跟著打人姑娘一起的人頓時拿身份出來嚇人。
“擋道不讓道,打了就該承著,還敢還手,你真是不怕死。”
善若捂著被打的臉委屈得冒淚。
她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打,這些人好不講理。
面對對方人多勢眾的指責(zé),鄭離驚冰冷著臉。
她不理其他人,只盯著出手打人憤怒喝罵她的國公府小姐,冷問:“我們?nèi)苏具@里,腳步還沒正式邁出,你就出手打人,如此囂張是哪個國公府給的膽?”
憤怒的安旖玉沒想到對方知道她是國公府小姐還敢質(zhì)問于她。
她依仗著身份地位,習(xí)慣居高臨下,這般被人質(zhì)問還是第一次。
倒顯得對方比她高貴似的。
可京中這年齡身份比她高的除了皇室中人,還有誰能跨過她去。
這兩人她沒見過,衣著毫無顯貴之處,長得倒是出挑。
特別是那個小的五官太精致,笑容讓人晃眼。
那晃眼的笑讓她極其不喜,所以一巴掌打了過去。
凡是長得過美的人,都是狐貍精,她不喜歡。
瞧著不過是一般官宦家的姑娘,她打了又如何,有何資格在她面前叫囂。
味極鮮的門口出現(xiàn)這等齟齬,引來好些人看熱鬧。
惱怒無比的安旖玉撫著被打疼的臉頰,咬牙切齒的要挽回顏面:“我是安國公府六小姐,你報上名來,我要你全家為這一巴掌付出代價。”
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一口氣,誰這么大膽竟敢跟安國公府的小姐過不去。
這話若是一般人也就怕了。
京中貴女都知道安六小姐不但深得家人寵愛,就連貴妃娘娘也十分喜歡她,陛下還讓她做八公主陪讀。
除了皇室中人,沒誰敢惹這位安六小姐生氣,更不用說打她巴掌。
但鄭離驚對京都貴女知道不多,對安國公府也不了解。
即使了解,這樣的威脅對她也無用。
“安國公府六小姐?很好,我記住了。”
若是她沒記錯,自家大門口那箱子里還躺著安國公府的名帖。
“你打我?guī)熋眠@一巴掌,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她不威脅人,她只告知人。
善若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今日這一巴掌不是一巴掌的事。
也不是還一巴掌能了的事。
“你算什么東西,敢讓本小姐付代價。”安旖玉被對方絲毫無懼的態(tài)度氣倒。
竟敢不把安國公府放眼里。
“來人,給我拿下這兩賤人,狠狠的打!”不敢報上名,必是怕她踩死她全家。
欺負(fù)這樣嘴硬的小蝦米有什么可擔(dān)心。
國公府的小姐出門自然有護(hù)衛(wèi),這一喊,就沖出來三四個護(hù)衛(wèi),要抓拿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紛紛避開。
冬葵和半夏護(hù)著善若,忍不住著急:“小姐,怎么辦?”
“不用怕,你們看好善若。”鄭離驚揉了揉手腕,許久不打架,今日打一場也無妨。
面對沖過來的護(hù)衛(wèi),她迅速出手。
一對四,她尚且能應(yīng)付。
被護(hù)著的善若很是擔(dān)心,忘了臉上的疼,就要幫師姐。
但冬葵和半夏都攔住她。
她們都知道小姐有多疼善若小姐,若是善若小姐受傷小姐會更生氣。
小姐的武藝連伯爺都說好,若是不能應(yīng)付,只要報出身份,就不信國公府的人會絲毫沒忌憚。
她們家小姐可是剛剛為國立了功勛。
陛下的獎賞還熱乎著,就把人給欺負(fù),說到哪去國公府的人都得輸。
沒想到對方還會武藝的安旖玉,看到四個護(hù)衛(wèi)都拿不下一個姑娘家,臉面一丟再丟,她當(dāng)即暴怒。
“你們都上去,先把那小的拿下。”
“誰敢!”鄭離驚一腳踢飛一個護(hù)衛(wèi),飛身直接扣住安旖玉的咽喉:“信不信我直接掐死你?”
毫無縛雞之力的安旖玉,嚇得花容失色。
“不,你不能......”
“二大師,這是出了何事?”巡防司的人收到消息趕來。
帶頭的梁銳看到鄭離驚掐了國公府安六小姐的咽喉,驚訝相問。
聽到他稱呼二大師,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驚呼出聲音。
“她竟然是二大師?”
“她是武安伯府的鄭二小姐?”
被掐著脖子出不了聲的安旖玉,認(rèn)識梁銳。
聽到他對差點掐死自己的人喊二大師,她漲紅的臉血色褪去一半。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自己遇到的是這樣的硬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