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布雷西亞主場艱難地啃下了巴勒莫這塊硬骨頭，穩住了榜首位置。

蕭陽坐回替補席，有一種虛脫般的放松。

看著那些滿場飛奔、擁抱、振臂高呼的隊友，一種巨大的成就感混雜著疲憊感將他淹沒。

混亂的慶祝總算稍稍平息，大家這才想起了今天勝利的最大功臣，紛紛看向了坐在座位上的蕭陽。

那些目光各式各樣，有贊賞，有驚嘆，有羨慕……

年輕小靚仔，實力出眾潛力高，剛加入進來一個月就已經屢次通過個人能力拯救球隊，而且更恐怖的是，這才是他的第六場比賽，就已經擁有了單槍匹馬干翻對方一條防線的實力。

這小子手里攥著的劇本，就是每個踢球少年在夢里編排了無數遍的夢幻開局：起點高、成長快、光芒萬丈！

蕭陽的感官是極其敏銳的。

他感受到了那些視線，也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分量各異的情緒碎片，一股微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從只能羨慕別人的那一個，變成了人人羨慕的那一個……

轉播鏡頭再次給了他一個大特寫。

評論員刻意拖長的感嘆詞帶著無比的肯定：

“這就是未來！

看看他，一個能點燃整座城市、憑個人能力決定比賽走向的天才！

如果我是布雷西亞的主席先生，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連夜趕往米蘭，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將蕭買下來！

當然，如果我是加利亞尼，就會讓他從哪兒來的，就滾回哪兒去……”

賽后新聞發布會，詹保羅再次毫不掩飾地表示了自己對蕭陽的偏愛。

“我當然知道誰才是今天的主角！

他做到了只有超級球員才能在那種時刻做出的事情！

他的未來在米蘭？不，我不想談那該死的未來！我只知道他今天是布雷西亞的英雄！這就足夠了！下一個問題！”

巴勒莫主帥多少有些不服氣。

“為什么輸？

因為我們缺少了一個11號(苦笑)？

好吧，我們也擁有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他們的表現也十分出色，但對方比我們更幸運…”

雙方不歡而散，也意味著這場比賽徹底落下了帷幕，但對布雷西亞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比賽結束才不到倆小時，從市政廣場到老城區狹仄的小巷都如同被注射了過量的興奮劑，徹底瘋狂。

因為一個人而瘋狂。

“Xiao！Xiao！Xiao !”的呼喊聲，取代了教堂的晚鐘，在城市上空反復回蕩。

城市中心廣場的噴泉邊，巨大的液晶廣告牌下面，此刻竟然回放著蕭陽的兩個進球和滑跪三條杠的慶祝鏡頭。

幾十上百個穿著藍色布雷西亞球衣、喝得有點上頭的球迷自發聚集在這里，勾肩搭背，舉著啤酒瓶，跟著慢鏡頭畫面放聲高吼。

“再來一遍！再來一遍！”有人帶頭嚷嚷著。

慢鏡頭剛切到皮球怒轟橫梁的瞬間，幾百只喉嚨就整齊地發出模擬的音效：

“GOAL！！！”

畫面轉到蕭陽滑跪留下三道杠，人群又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三條杠！三條杠！國王的印記！”

老城區的球迷酒館“紅黑獾”（Rossonero Badger）里，人滿為患，吧臺上都擠滿了人。

老板老克勞迪奧不得不爬上了吧臺，親自抱著那個老舊的擴音喇叭，噴著酒氣激動地喊：“今晚所有酒水打八折！為了蕭！為了我們的城市英雄！”

人群轟然叫好。

酒吧的電視里還在反復播放蕭陽梅開二度的高光瞬間。

主持人激動得唾沫橫飛：“看看這速度！這射門！還有這終結時的冷酷……”

……

門德斯在蕭陽被換下場之后就離開了里加蒙蒂球場。

他沒有留在布雷西亞，而是直接前往米蘭。

經驗告訴他，對付這種初出茅廬卻一飛沖天的年輕球星，其本身并非最難啃的骨頭，最難繞過去的壁壘，往往是他背后那張沉甸甸的家庭關系網。

貪婪的父親，短視的母親，吸血鬼般的兄弟姐妹們——好在資料也告訴他，蕭陽身上并不存在這些問題，但卻比這些奇葩更難搞定，否則拉伊奧拉也不至于現在都還沒得手。

他絕不相信，在注意到蕭陽這樣的貨色之后，拉伊奧拉還會舍得放手。

所有的一切都在顯示，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門德斯突然感覺有些興奮。

還有什么比在璞玉尚未被世人完全發現其真正價值之前，就用自己的眼光、手腕、人脈和那無往不利的“未來藍圖”將其收歸麾下，再親手將其締造成星，推向那足壇金字塔頂端更令人沉迷的呢？

當然，他腦海中那部無比精密的商業計算機，也同步勾勒出隨之而來的成指數級增長的傭金數額和價值曲線——那才是讓他感到“興奮”的本源。

……

蕭哲和奧利維亞今天并沒有去看比賽，甚至連直播都沒時間看，只在賽后才打了個電話，知道自家崽崽又進球了，而且一進就進兩，至于是怎樣進的，這兩個進球的意義是什么，他們還無從得知。

直到門德斯親自登門拜訪，他們才知道，臭小子估計又搞出大動靜了。

C羅和穆里尼奧這倆在足壇風光無限，連帶著他們的經紀人——豪爾赫·門德斯，也跟著水漲船高，儼然成了經紀人圈里的最著名的人物之一。

再加上他手里還有德赫亞、法爾考、迪馬利亞、納尼、佩佩、馬塞洛等人一個接一個打出身價，門德斯這塊金字招牌也算是打響了。

這么個大佬親自登門拜訪，誠意絕對是足夠了，但有了拉伊奧拉的前車之鑒，蕭哲和奧利維亞這次變得相當淡定。

只要看看門德斯當年是怎么拿下C羅和穆里尼奧的，就能瞧出幾分這人的套路——熱情似火，自信爆棚，特別會給你畫大餅、灌**湯讓你覺得自己天下無雙……當然，還帶點掩飾不住的舞臺劇式的夸張勁兒。

門德斯屁股剛在沙發上坐穩，沒怎么太寒暄，就習慣性地上來就開大，氣場拿捏得死死的：“那么，兩位教授，恭喜你們，培養出了一個新的C.羅納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