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dāng)大官!
這一家子可真愛吹牛。
柳采春、初七、柳大姑很快來了。
楊小燕終于逮著可以光明正大瞪柳采春的機會了,她非但要瞪,還想趁著自己處于“受害者”的位置撒潑鬧一場占點便宜,大罵著便朝柳采春撲了過去,想要撓柳采春的臉。
初七護著柳采春,差點出腳踹過去,覺得好像不太合適忙又收回,改為用手將人推開。
楊小燕看似來勢很兇猛、并且試圖打柳采春一個出其不意,然而失敗了,結(jié)果是她自己狼狽不堪的往后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差點摔跤的楊小燕驚魂未定,嚇得臉都白了,哪兒還有氣勢打人?
楊小燕心臟怦怦巨跳,白著臉瞪眼:“你、你敢推我!”
初七冷冷道:“你們既然主動找里正伯做主,是不是應(yīng)該等里正伯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緣由?當(dāng)著我面想打我媳婦我推你怎么了?你再敢過來我踹你。”
“你——你一個男人竟然還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楊小燕又羞又怒干脆胡攪蠻纏。
柳采春:“那你大可放心,我家相公很公平的,不會主動出擊,只會被動還手,男人女人都一樣。”
楊小燕瞪眼:“......”
楊三嬸、楊順發(fā)也氣炸了,又開始鬧。
柳里正厲聲呵斥:“閉嘴!再鬧我可不管了!”
柳里正若是不管了,那就是自己憑本事私下解決。楊小燕和柳三奶一家子都很清楚,他們根本搞不過柳采春和初七。
這村子里屁股歪向他們的多著呢。
柳三奶趕緊勸住楊三嬸。
楊三嬸雖然不甘心,親家的面子總不能不給,忍氣吞聲不鬧了。
柳里正一問情況,楊三嬸便迫不及待搶先了說,她見柳采春并沒有打斷自己,暗自得意,只當(dāng)她還是怕了自己的秀才兒子,張狂的開始添油加醋。
等她說完,楊小燕兄妹倆又一番鬧騰賣慘。
柳采春這時候才慢悠悠的一口斷然否認:“你說的那些全是誣陷,沒有的事,我可沒碰你一根手指頭,你上我家借錢,我不肯,你便威脅我,我還是不樂意,你便自己扇了自己兩耳光污蔑我,說要我好看,就是這樣。”
她自己嘴賤罵人在先她可半句也不提,只不依不饒嚷嚷自己懷著舊恨過節(jié)打她,沒有證人的事兒柳采春懶得跟她掰扯,否認最好。
楊三嬸氣死:“胡說!就是你打的我!你胡說!”
柳采春神情無奈攤了攤手。
楊三嬸忍不住破口大罵,難聽至極。
柳里正眉頭皺了起來。
柳灣村眾村民們也都紛紛露出嫌惡的神情。
“采春都說了不是,那肯定不是啊。”
“就是,采春干嘛要撒謊?”
“反正我不信采春無緣無故會打人。”
“我也是!”
“該說不說,有本事拿出證據(jù)來啊。不是誰會撒潑誰就有理啊。”
“你們聽聽她這張嘴里的話,唉......再看看采春可說了什么沒有?沒有!人品高下立見啊。”
“這誰的話值得信、誰的話不能信可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對嘛。”
“采春也是倒霉......”
“可不是呢。”
“......”
楊小燕眼前一黑又一黑,牙都快咬碎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楊三嬸、楊順發(fā)母子倆也一樣眼前黑了又黑,做夢也沒有想到柳灣村這些人竟然這么不講理。
“你們柳灣村什么意思!一個個的合起伙來欺負外人是吧?你們講不講理!要不要臉啊!”
全村人都被攻擊了這還了得?
大家伙兒誰不會罵幾句啊?一人一句都罵得楊三嬸開不了口。楊順發(fā)躍躍欲試想要揮拳頭打人,但初七眼風(fēng)一掃,他立馬又慫了,可笑得很。
楊三嬸一張嘴對不過七嘴八舌的無數(shù)張嘴,最后竟然被氣哭了。
柳灣村大娘們“切!”的一聲十分鄙夷:這不是說不過要耍賴吧?
最后這事兒只能不了了之。
沒辦法,誰叫她沒有證據(jù)呢?
她嘴里不干不凈,人家柳采春可什么都沒說呢。
楊三嬸又氣又恨又羞惱,但已經(jīng)沒用了,她沒有證據(jù),柳采春不認她毫無辦法,只得一肚子憋屈氣兒的回去。
柳采春眼神涼涼的瞟了楊小燕一眼,也走了。
不知為何,楊小燕心里驀的打了個寒戰(zhàn)。
楊三嬸回去了還氣不過,氣急敗壞的一股腦兒跟大兒子楊明德告狀,楊明德也好氣,“柳氏真是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
楊三嬸冷笑:“仗著有幾個臭錢唄,看把她給能的!兒啊,你可一定要好好考取功名,等你做了大官,咱們再收拾她!”
楊明德咬牙切齒:“那還用說!”
那賤人是自己休棄的棄婦,她就應(yīng)該爛在泥里,那樣所有人就會說她配不上自己,說自己休她休得對、休得好。
可是偏偏她越過越好,越來越有錢,買了這么多田地、修建了偌大的宅子,還招了個年輕的上門女婿,那些嫉妒他的、跟他不對付的見了他就要拿這事兒來說笑幾句,說來說去最后總會感嘆一聲:“可惜了,要是當(dāng)初你沒休了她,如今哪里還缺銀子花啊?那不得吃香的喝辣的、穿著綢緞住著大宅子,別提多享福了!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他每次都做出不在意的樣子,可每次也都扎心的要死啊。
就沖這個,他將來發(fā)達了便不會放過她。
他要讓所有人都改正錯誤的認知,讓所有人承認:他休她,就是休對了!
轉(zhuǎn)眼,到了臘月底。
柳采春家的一千五百畝荒地已經(jīng)全部開荒、整地完成了。
雇用的流民們并非全部靠譜,攆走一些人、填補了一些人,最開始折騰了六七天之后,終于徹底的穩(wěn)定安定了。
那時候,柳采春便一人發(fā)了一斤半棉花、四尺粗棉布。
他們各家如何分配,那她就不管了。
反正不缺一口吃的,添了這些棉花和布料,有新蓋的結(jié)實防風(fēng)的茅屋,有足夠的柴禾,冬天他們不會過不下去。
流民們?nèi)f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全都樂瘋了!又哭又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