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乾打開門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水流如猛獸般噴涌而出,直沖向他和他身后的人。
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只見閻曉樂手持水管,臉上露出了魔女般狡黠的笑容,正對著他們肆意噴灑著水。
「有事。」閻曉樂聽到墨乾的聲音,猛地回過頭來,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她的笑容瞬間凝固,手忙腳亂地扔掉水管,急匆匆地跑去關(guān)掉水閘,仿佛想要掩蓋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然而,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
墨乾和他身后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十分狼狽。
閻曉樂尷尬地站在原地,雙手不自然地搓著,試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吃過早餐了。」墨乾面無表情地說道,同時抬起手來,毫不客氣地推開了閻曉樂遞過來的早餐,那動作充滿了拒絕的意味。
閻曉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突然變得有些發(fā)緊,讓她說話都有些困難。
「那個……」閻曉樂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緊張。
明明墨乾只是一個會撿垃圾的人,可當(dāng)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他們欺負我。」閻曉樂指著那群同樣濕漉漉的人,急忙解釋道。
她希望墨乾能夠相信她,不要對她產(chǎn)生誤解。
墨乾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群人,然后又看了看閻曉樂,最后只是“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準備再次關(guān)上房門。
完了,完了,閻曉樂心里暗暗叫苦。
她知道,墨乾肯定又誤會了,而且這次的誤會恐怕比之前的還要深。
閻曉樂像一只敏捷的獵豹一樣,眼疾手快地緊緊拉住門框,仿佛生怕門會突然關(guān)上,將她和墨乾隔絕開來。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焦慮:「你這么躲著我干什么?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才不敢見我?」
墨乾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緊緊地盯著閻曉樂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眸看到她內(nèi)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閻曉樂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發(fā)懵,她努力回憶著,但腦海中卻只有一片模糊。
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道:「記……記得什么?」
墨乾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后說道:「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讓我不準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否則就打斷我的腿。」
閻曉樂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這話……的確像是我會說的。」
然而,她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不對!那我后來為什么還要來找你呢?你今天必須給我講清楚,否則我就真的找人來……打斷你的腿!」
話一出口,閻曉樂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說出這么狠的話呢?
這完全不像她平時的作風(fēng)。
她的心中暗暗叫苦,該死,為什么要說打斷腿這種話呢?
墨乾似乎并沒有被她的威脅嚇到,他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繼續(xù)說道:「不知什么原因,你昨天忽然跑來找我,硬要我原諒你,還要給我錢。也沒說是什么原因,我只當(dāng)是你想原諒我之前做的事,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歐(ou)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當(dāng)我三歲小孩啊,姐姐我啊三歲就出來混了,七歲就拿刀上街收保護費了,就連路邊乞丐的錢我也要搶,你跟我講良心!!」閻曉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fā)顫。
「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問問你的朋友,是她陪你來的。
我很忙,希望你以后別在來打擾我。」對方一臉冷漠,絲毫不為所動,說完便強行拿開閻曉樂抓著門框的手,「砰」的一聲,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了。
房門一關(guān)上,閻曉樂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靠著門框緩緩滑落,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心中五味雜陳。
良心?這兩個字在閻曉樂的腦海里不斷盤旋,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怎么可能會有良心呢?她可是從小就混社會的人,什么壞事沒做過?搶乞丐的錢、收保護費,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想到這里,閻曉樂突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會對那個撿垃圾的人產(chǎn)生同情,并不是因為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因為她實在看不慣那些欺負弱小的行為。
對,一定是這樣,閻曉樂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閻曉樂終于想通了這一切。
她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閻曉樂,你給我站住!」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閻曉樂的思緒硬生生地打斷。
她驚愕地轉(zhuǎn)過頭去,只見曹學(xué)正氣喘吁吁地站在不遠處,滿臉怒容,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靠,學(xué)正。」閻曉樂心里暗叫不好,她當(dāng)然知道曹學(xué)正為什么會如此生氣。
眼見形勢不妙,她二話不說,轉(zhuǎn)身拔腿就跑,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拼命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曹學(xué)正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一邊在后面緊追不舍,一邊嘴里還不停地喊著:「閻曉樂,你別跑!」
閻曉樂溜了溜了。
然而曹學(xué)正不講武德,使出了一招「殺手锏」——他直接撥通了閻曉樂的監(jiān)護人的電話!
沒過多久,院長辦公室內(nèi)。
曹學(xué)正迫不及待地開始控訴閻曉樂的“罪行”。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閻曉樂的種種不是,從上課遲到到作業(yè)抄襲,再到和同學(xué)打架斗毆,簡直是把閻曉樂說得一無是處、罪大惡極。
「閻曉樂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院長你今天必須把她給開了!」曹學(xué)正越說越激動,最后甚至拍起了桌子。
院長坐在辦公桌后面,面沉似水,靜靜地聽著曹學(xué)正的講述。
等曹學(xué)正終于說完了,院長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了,曹學(xué)正,你先消消氣,回去等我消息吧。」
曹學(xué)正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院長的命令,只得強忍著怒氣,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閻曉樂好幾眼,那眼神,簡直能吃人。
然而,與曹學(xué)正的氣急敗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閻曉樂的淡定自若。
她不緊不慢地坐在椅子上,甚至還悠閑地打了個哈欠。
對于進院長辦公室這種事,閻曉樂早已是輕車熟路、習(xí)以為常了。
畢竟,她可是這里的“老油條”,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所以,她根本就不害怕,甚至還有點想笑。
「閻先生,您剛剛也聽到了,本院真的沒有能力再教令千金了,還請您……」院長面露難色,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和為難。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閻父的質(zhì)問聲打斷:「什么叫沒有能力?」閻父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院長見狀,咽了咽口水,稍微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但今天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于是他繼續(xù)說道:「既然沒有能力,那為什么不換一批有能力的來教呢?」
面對閻父的質(zhì)問,院長心中雖然有些發(fā)虛,但還是鼓起勇氣解釋道:「不是本院老師能力不行,而是令千金上學(xué)逃課、試卷交白卷,院內(nèi)打架斗毆,公然破壞校園設(shè)施,這些都是她個人問題導(dǎo)致的,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本院的名譽。」
院長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退學(xué)手續(xù),放在閻父面前,「作為院長,我不能坐視不管,請您在這張紙上簽字。」
閻父看都沒看那退學(xué)手續(xù)一眼,反而轉(zhuǎn)頭看向閻曉樂,詢問起交白卷的事情來:「曉樂,你怎么能交白卷呢?」
閻曉樂一臉委屈地辯解道:「我才沒有交白卷呢,我寫了一面的,只是那試卷折得跟個旅游小冊子似的,誰知道背面還有四頁啊!」
院長見兩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只顧著自己對話,連忙插話道:「閻先生……」
然而,閻父和閻曉樂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院長的聲音,依舊繼續(xù)著他們的對話。
「那就好。」閻父聽了閻曉樂的解釋,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下次拿到試卷可要看清楚了哦。」
閻曉樂乖巧地回答道:「我知道了,爸爸。」
「今天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有任何不適記得第一時間打給爸爸知道嗎!」閻父滿臉關(guān)切地詢問著閻曉樂,語氣中透露出對女兒深深的關(guān)愛。
「閻先生!」院長突然插話進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
然而,閻曉樂并沒有理會院長,而是笑嘻嘻地回答道:「我身體好的很呢,就是肚子有點餓了,中午去吃什么好呢?」
院長見狀,連忙說道:「你身體才剛好,要吃的清淡一些,燒烤、麻辣燙這些刺激性的食物這幾天都不許吃了。」他的語氣十分嚴肅,顯然是為了閻曉樂的健康著想。
「閻先生——!」閻曉樂拉長了聲音,撒嬌地喊著閻父,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
院長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惱怒更甚,他加重了音量,想要再次強調(diào)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的重要性。
然而,就在院長準備繼續(xù)發(fā)作的時候,閻曉樂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挑釁。
然后,她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和閻父聊起了天。
「可是我今天特別想吃火鍋,就吃一點點行不行嘛?」閻曉樂眨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閻父,那模樣讓人實在難以拒絕。
院長看到閻曉樂如此執(zhí)著,氣得差點跳起來,但他剛要開口,閻父卻向他舉起了手掌,示意他不要出聲。
閻父看著女兒滿臉渴望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搖。
畢竟,女兒剛剛病愈,他也不忍心太過嚴厲地拒絕她的要求。
經(jīng)過一番內(nèi)心的掙扎,閻父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閻曉樂的請求。
「好吧,那就吃一點點火鍋吧。」閻父說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是我,以我的名義給我女兒的學(xué)府再捐100臺電腦!」閻先生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著,帶著些許的怒氣和堅決。
然而,院長卻不緊不慢地回應(yīng)道:「閻先生,你這樣是沒用的。你上次捐的100臺電腦以及之前的30臺顯微鏡、20臺筆記本、300套桌椅等等,我都會另外打錢還給你。令千金今天退定了,我說的,圣人來了也留不住!」
閻先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他并沒有放棄,繼續(xù)說道:「在捐一座教學(xué)樓!」
「啊哈哈哈哈,都是誤會,誤會。」院長爽朗的笑著,送兩人來到停車場車前
他一邊笑著,一邊送兩人來到停車場車前,然后說道:「令千金如此聰明伶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那些小事其實也沒什么的,今后只管好好享受學(xué)府生活,不要有任何壓力就好。其他事我都會打理好的,放心吧放心吧。」
閻曉樂鄙夷地看了院長一眼,心中暗自冷笑。
她心里很清楚,父親捐的這些東西,到時候會不會爛尾還不一定呢。
如果真的爛尾了,那在這學(xué)府里可就真的能隨心所欲了。
然而,閻父卻突然打斷了她的幻想,說道:「別想那么多,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就不要再猶豫了。」
「說說吧,今天為什么要去男生寢室樓。」父親一臉嚴肅地看著閻曉樂,似乎對她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閻曉樂的眉頭微微一皺,有些委屈地嘟囔道:「這不能怪我啊!」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親的語氣并沒有絲毫緩和。
閻曉樂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是他們先笑我走路像殺人狂的,我氣不過,才拿水槍轟他們的。」
父親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解釋,繼續(xù)追問:「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跟爸爸也不肯說實話嗎?」
閻曉樂撇撇嘴,沒有回答,她實在不想再談?wù)撨@個話題。
父親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樂樂長大了,有心事了,也是該找個男朋友了。」
閻曉樂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她連忙擺手否認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才不喜歡他呢!」
「都會送早餐了,還不是男朋友?」父親笑著調(diào)侃道。
「哎呀,不是這樣的啦!」閻曉樂有些著急地解釋著,「他只是看我沒吃早飯,順便幫我?guī)б环荻选!?/p>
父親看著女兒著急的樣子,心中大概明白了七八分,便不再追問。
閻曉樂趁機將墨乾那套說辭跟父親概括了起來,希望能讓父親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
解釋過后,父親并沒有過多地表達自己的看法,只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應(yīng)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這讓閻曉樂稍微松了一口氣,她趕忙迎合地點點頭,說道:「就是這么回事,爸爸你可千萬別再想歪啦。」
然而,父親似乎并沒有完全放下這件事,他突然問了一句:「你這么緊張,是不是怕我去找他呀?」
閻曉樂一聽,頓時有些急了,連忙叫了一聲:「爸——爸!」
看到女兒有些著急的樣子,父親趕緊笑著說:「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閻曉樂這才稍稍安心一些,但還是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爸,我求你了,他都要在學(xué)府里撿垃圾瓶了,真的好可憐的。
你就別再為難他了,好嗎?」
閻爸聽了女兒的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緩緩地應(yīng)了一聲:「好,都聽樂樂的。」
第二天,果然如墨乾所料,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那個從開學(xué)起就沒踏進過食堂的閻曉樂竟然又出現(xiàn)了。
墨乾看到她,眉頭微微一皺,冷漠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不要再來打擾我嗎?」
閻曉樂被他的話嚇得一哆嗦,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她,此刻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里暗暗咒罵自己:「該死,我怎么又緊張了!」
就在這尷尬的時刻,一旁的洛慶慶突然開口替閻曉樂解圍道:「墨乾,你別不識好歹!」
有了洛慶慶的開頭,閻曉樂終于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墨乾,你原不原諒我是你的事,之前的事的確是我誤會你了。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更不喜歡被別人命令。」
「我決定了,在沒有原諒自己之前,我都要幫你。」墨乾聽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閻曉樂被他這么一問,頓時愣住了。他撓了撓頭,苦笑著說:「這個……我還真沒想過呢。」他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先定一個小目標吧,比如先賺他個一個億之類的,你覺得怎么樣?」
墨乾聽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吃飯,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
閻曉樂見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道:「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啦。那你有什么特長沒有?或者有什么目標之類的?」
閻曉樂的問題讓墨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抬起頭,看著閻曉樂,緩緩地說:「學(xué)習(xí)、賺錢、活下去。」
閻曉樂聽完,一臉無語,心中暗自嘀咕:要不要說得這么沉重啊,這讓我怎么接話啊?
她猶豫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嗯,很不錯的目標呢。」
就在這時,一直充當(dāng)透明人的洛慶慶突然插嘴道:「誒,這樣不是很無聊嗎?每天都重復(fù)同樣的事情,簡直就跟機器一樣。」
她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閻曉樂和墨乾都看向了她。
洛慶慶繼續(xù)說道:「這樣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好不容易活一次,總該去各種事情都體驗一下吧。」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對這種單調(diào)生活的不滿和對多彩人生的向往。
「我覺得的啊……」閻曉樂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洛突然打斷。
「你快別說話了!」閻曉樂趕忙插嘴,心里暗暗叫苦,真恨不得立刻把洛洛那張口無遮攔的大嘴給縫上。
「我說錯了嗎?」洛洛一臉茫然,完全不理解閻曉樂為什么要阻止她說話。
在她看來,人生不就應(yīng)該是這樣嗎?
她都已經(jīng)精心策劃好了,等畢業(yè)后就要去全國旅行,好好地體驗一下不同的風(fēng)土人情。
「你個不諳世事的笨蛋!」閻曉樂沒好氣地罵道,「你家里有錢,當(dāng)然可以這么說。你這是去體驗人生,可別人那是用命在活啊!你有什么好顯擺的?」
就在這時,墨乾吃完午飯,站起身來準備去還餐具。
閻曉樂見狀,心里更加焦急,好不容易能有個話題可以聊,結(jié)果全被洛洛這個笨蛋給搞砸了。
猶豫再三,閻曉樂還是決定追上去,向墨乾解釋一下。
「莫錢,你別聽洛洛那笨蛋亂說,她這種千金大小姐懂什么呀!」閻曉樂氣喘吁吁地追上墨乾,連忙說道。
「哪個有錢人不是白手起家的?我很看好你的,窮不是錯,只要勤奮努力,一樣可以富起來的。」閻曉樂繼續(xù)說道,試圖讓墨乾不要在意洛洛的話。
然而,墨乾卻停下了腳步,并沒有贊同閻曉樂的觀點。
「我沒有生氣,相反,我很贊同你朋友的看法。」墨乾緩緩說道,「窮,本就是原罪。」
「額——」曉樂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突然僵在了原地,滿臉驚愕,完全沒有預(yù)料到他竟然能夠如此一針見血地看穿自己的心思。
她不禁暗自思忖:這家伙莫不是網(wǎng)絡(luò)雞湯喝多了吧?怎么說話如此犀利!
然而,還沒等曉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墨乾便毫不留情地拋下一句話:「別再纏著我了,你這樣只會給我添更多麻煩。」
說罷,他轉(zhuǎn)身決然離去,留下曉樂獨自站在原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盡管墨乾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深深地刺痛了曉樂的心,但她并沒有因此而氣餒。
相反,她緊緊地握起拳頭,暗暗告訴自己:這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灑在校園門口,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抹溫馨的色彩。
閻曉樂早早地埋伏在那里,目光緊盯著校門,仿佛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人物出現(xiàn)。
終于,墨乾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校門口。
閻曉樂見狀,立刻興奮地迎了上去,手里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莫錢,你今天怎么沒去撿罐子啊?」閻曉樂笑嘻嘻地問道,同時還故意將麻袋提了提,發(fā)出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里面裝的都是易拉罐。
墨乾面無表情地看了閻曉樂一眼,對于她的熱情似乎有些無動于衷。
然而,當(dāng)他看到那個裝滿易拉罐的麻袋時,心中還是不禁涌起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閻曉樂真的會去撿這些罐子,而且還幫他撿了這么多。
「你一般都在哪里賣的呀?」閻曉樂繼續(xù)問道,似乎對墨乾的反應(yīng)并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地分享著自己的“經(jīng)驗之道”。
「接頭那家價格壓得太不像話了,我附近都打聽過了,你以后就去橋頭那家賣,每斤能多賣兩毛呢!」閻曉樂得意地說道,仿佛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說著,閻曉樂抬手就要去拉墨乾,準備帶他去橋頭那家收購站。
然而,墨乾卻突然手臂一挪,巧妙地躲開了她的拉扯。
「改天吧,我還要去打工,這些你自己去賣吧。」墨乾的語氣平淡,但其中的謝絕之意卻再明顯不過。
閻曉樂顯然沒有察覺到墨乾的拒絕,她依然熱情地說道:「哎呀,別這么客氣嘛,我反正也沒什么事,一起去唄!」
然而,墨乾并沒有改變主意,他再次婉言謝絕道:「真的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會處理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朝著與閻曉樂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閻曉樂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你是要走著去嗎?那我開車送你吧。」閻曉樂看著眼前這個身材苗條的人,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遠,就在前面工地。」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工地,似乎對這段路程很熟悉。
閻曉樂的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自嘀咕:在工地打工?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高挑但并不健碩,與她印象中工地工人的形象相差甚遠。
「你在工地是做記賬?還是做助理呀?」閻曉樂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我做搬運。」他的回答簡潔明了,沒有絲毫猶豫。
閻曉樂聽后,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就你這身板行不行呀?」
她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戲謔的笑容。
他并沒有理會閻曉樂的調(diào)侃,自顧自地向前走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閻曉樂見他不答話,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分了,連忙追上去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