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正在廚房忙碌地準備午飯的李姐,手中還拿著一把水靈靈的青菜,正準備清洗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李姐嚇了一跳,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青菜,在圍裙上快速擦拭了幾下洗菜時沾上的水漬,然后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一邊走著,李姐還不忘禮貌地詢問道:「請問是誰呀?」然而,門外卻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問話。
李姐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和不安,她微微皺起眉頭,瞇起眼睛湊近貓眼往外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李姐嚇得不輕——原來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昨天那個打扮十分古怪的鬼面人!
看到這個神秘的鬼面人再次出現,李姐一下子愣住了,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無法動彈。
她心里暗自琢磨著,這個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為什么昨天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今天卻又突然找上門來?
難道真如昨天那位名叫白一豐的先生所警告的那樣,是沖著家里的孩子來的嗎?
想到這里,李姐心中越發忐忑起來,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給這個鬼面人開門。
此時,在書房里專心處理公務的莫爸爸以及正在客廳陪著女兒玩耍的莫媽媽,也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后,紛紛起身朝著門口走來,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李姐見主人家過來了,連忙小跑到他們跟前,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先生、太太,外面來的是昨天那個戴著面具的捉妖師傅。」
「是他?」莫媽媽聞言驚訝得捂住了嘴巴。
回想起昨天這位捉妖師傅的不辭而別,再看看此刻他的再度現身,莫媽媽的心中瞬間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他真的是沖著自家孩子而來的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相比之下,莫爸爸則顯得要鎮定許多。
只見他一臉怒容,憤憤不平地說道:「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如此裝神弄鬼!昨天我不在家就讓他有機可乘,什么鬼上身,什么捉妖大師,我可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說著,莫爸爸擼起袖子,一副要與對方大干一場的架勢。
與此恰恰相反的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他對于自己原先的猜測愈發堅信不疑起來。
莫爸爸曾經在電視新聞節目里看到過這樣的一些相關報道:據說有一種奇特的野草,如果被人食用下去,就會令人產生一種強烈且膨脹的飽腹感,但身體卻不會出現任何明顯的不適癥狀;
而另外還有一種由特殊菌類研磨而成的粉末狀藥物,當人們吸入這種藥粉時,將會體驗到極其逼真的幻覺感受,那種感覺簡直與現實世界毫無二致!
毫無疑問,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騙局啊!
他那原本健康活潑的女兒怎么可能會突然間患上如此嚴重的厭食癥呢?
這一切肯定都是那群躲在幕后搗鬼的家伙們所一手造成的!
就在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徹底揭露這群江湖騙子那丑陋不堪、令人憎惡的真面目。
「老莫呀,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莫媽媽心急如焚地沖上前去,緊緊拉住他說道,「那個人可是會法術的啊,咱們普通老百姓哪里能跟人家斗得過喲!還是趕快去官府報案吧。」
「什么法術?你是不是仙俠連續劇看得太多走火入魔啦?要報案的話你就麻溜兒地去報唄,反正我倒是想要瞧瞧看,這個家伙到底能耍出什么樣的花招手段來。」莫爸爸此時情緒已然變得越來越激動,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奮力掙扎著試圖擺脫妻子的阻攔。
經過一陣激烈的拉扯之后,他總算是成功地掙脫開了老婆的束縛,并迅速地將自家大門給用力推開。
然而,令他感到萬分詫異的是,此刻門外竟然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
「人呢?」莫媽媽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伸長脖子朝著門口四周焦急地張望著,但視野所及之處,除了空蕩蕩的街道和緊閉的房門之外,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她不禁皺起眉頭,滿臉狐疑地轉頭看向身旁的李姐,疑惑道:「李姐,你是不是看錯啦?這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啊。」
然而,還沒等李姐來得及回應莫媽媽的質疑,一旁的莫爸爸卻搶先開口數落起來:「哼,我看吶,肯定是做賊心虛跑掉了。
你說說你,整天凈教孩子那些個神神叨叨的玩意兒,這下可好,把孩子嚇得不輕不說,萬一真出點什么事兒可怎么辦喲!」
說著,莫爸爸還不滿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莫媽媽平日里的教育方式頗有微詞。
聽到莫爸爸這番話,原本就有些心急如焚的莫媽媽瞬間火冒三丈,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炸了毛,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扯著嗓子反駁道:「你呀!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叫神神叨叨?我那都是為了孩子好,教給他一些防身的小技巧罷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得這么不堪入耳啦!」
眼看著莫媽媽和莫爸爸因為這點小事就要爭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突然間,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屋內的寧靜。
「你不要過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二樓傳來莫子晨驚恐萬分的喊叫聲。
此時的莫子晨身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正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墻角處。
他雙手緊緊握著床頭的那個花瓶,高高舉起,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而他那張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也因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死死地盯著那個不知何時從窗戶外翻進來的陌生身影。
這個神秘的不速之客臉上戴著一副烏黑的狼形面具,讓人無法看清其真實面容。
只見他身姿矯健、行動敏捷,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靠近莫子晨。
面對莫子晨歇斯底里的呼喊與抗拒,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把手給我。」
語氣平淡得沒有絲毫波瀾,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壓。
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莫子晨又怎會聽從對方的命令?
他繼續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著,希望能夠喚來自己的家人前來救援……
就在這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原來是聽到動靜后急忙趕來的三個人。
他們一推開門,眼前的場景便映入眼簾:只見莫子晨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地躲在房間的角落里;
而在另一邊的窗戶旁,則站著一個戴著詭異面具的神秘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莫子晨,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莫爸爸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瞬間涌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二話不說,順手抓起身邊的一把椅子,怒氣沖沖地朝著那個鬼面人沖過去,同時高高舉起手中的椅子,狠狠地朝對方砸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椅子剛剛飛到半空的時候,突然像是撞到了一面看不見的墻壁一樣,猛地被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彈了回來!
由于慣性的作用,莫爸爸連同手中的椅子一起以極快的速度向后倒飛出去。
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如果真的這樣摔下去,后果肯定不堪設想。
好在關鍵時刻,莫媽媽和一旁的李姐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了莫爸爸,這才避免了一場嚴重的事故。
此時,那個名叫墨乾的鬼面人再次冷冷地開口說道:「把手給我,別讓我再重復第二遍。」聲音冰冷得仿佛能讓人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莫子晨聽了這話,心里害怕極了,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傷害,他不得不強忍著恐懼,顫抖著雙腿緩緩向前走去,并哆哆嗦嗦地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墨乾輕輕地搭上了莫子晨那纖細而柔軟的手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過了許久之后,他終于緩緩地松開了手,并開口對莫子晨說道:「我現在可以給你提供兩個不同的選擇,不過呢,其中有一個我并不建議你去選它。」
莫子晨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急切地問道:「到底是什么樣的選擇啊?我真的不太明白您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此刻的莫子晨,只覺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團迷霧之中,越想弄清楚狀況就越是感到驚恐與害怕。
墨乾微微皺起眉頭,目光深邃地凝視著莫子晨,繼續說道:「你身上所攜帶的那個東西,雖然現在只有我能夠察覺到它的存在,但請相信我,遲早會有其他人也發現這個秘密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依靠躲藏來逃避這一切,更別指望能瞞天過海一輩子。」
聽到這里,莫子晨心頭猛地一震,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了藏在自己衣服里面的那塊鎮魂石。
這塊石頭一直被她視為極其珍貴且重要的寶物,也是她此次冒險之旅的關鍵所在。
然而如今,墨乾的這番話卻讓她開始擔憂起來,難道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守護著的秘密即將要暴露無遺嗎?
猜想到他今天來的意圖,莫子晨的心中瞬間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但她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鎮定自若,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爸媽的旁邊。
每一步都踏得堅實,仿佛在給自己鼓勁,告訴自己不能慌亂。
「莫莫他沒對你怎么樣吧。」莫媽媽一看到女兒走過來,眼神里滿是焦急和擔憂,急切地快步上前,雙手在女兒的身上仔細地查看起來,從肩膀到手臂,再到衣角,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受傷的地方。
那眼神里的心疼仿佛要溢出來,仿佛只要女兒身上有一點擦傷,她都會跟著痛上百倍。
「媽,我沒事。」莫子晨看著媽媽緊張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婉兒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陽,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看他沒有惡意,昨天他不還幫我把鬼捉走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拍了拍媽媽的手,想要讓媽媽放心。
「李姐,麻煩你給客人準備一些茶點來。」莫子晨轉頭看向一旁的李姐,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點心……」李姐瞪大著眼,臉上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在她看來,家里這位突然翻窗進來的不速之客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正經客人,而自家小姐膽量真不是一般大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打不準主意,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莫爸爸,想看看莫爸爸是什么意思。
「客人會走正門,賊才會翻窗戶進來。」莫爸爸一直緊緊地盯著墨乾,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不悅。
聽到女兒讓準備茶點的話,他當即板起臉,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沖墨乾大聲喊到,那聲音中氣十足,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們已經報官了,你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他心里想著,必須要給這個不速之客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里可不是隨便能撒野的地方。
「爸——!」莫子晨聽到爸爸的話,無奈地無語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叫苦。
她心想,激怒他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爸爸這么一激,萬一他真的發起火來,那可就麻煩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墨乾不要因為爸爸的話而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
昏暗的房間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莫子晨看著眼前戴著鬼面的墨乾,心中滿是警惕與疑惑。
「爸媽,你們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就是想讓他好好跟我們把事情說清楚。」莫子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你們先松開我,我有分寸的。」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莫爸莫媽這才半信半疑地松開了手,但他們的眼神依舊緊緊地盯著莫子晨,生怕她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莫子晨見父母終于妥協,便拿著椅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鬼面人旁邊,將椅子輕輕放下,臉上擠出一絲客氣的笑容,說道:「這位先生,坐著說吧,我們好好談談。」
墨乾沒有絲毫猶豫,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上去,那坐姿仿佛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莫子晨則文靜地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床上,緩緩坐下,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目光堅定地看著墨乾,等待著他開口。
談話在這略顯詭異的氛圍中繼續著。
墨乾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冷冷地說道:「我只說一遍,怎么選是你的事,不選也沒關系。」
莫子晨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對這個鬼面人的傲慢態度有些不滿,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平靜地說道:「那你先說說看吧,是哪兩個選擇。」
墨乾清了清嗓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的體質很特殊,這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你不想要也沒辦法。
不過,我可以給你拿掉這個特殊體質,這樣你就可以選擇過之前普通人的生活……」
話還沒說完,莫子晨幾乎想都沒想,就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選擇普通人的生活。」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仿佛這個決定早已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墨乾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莫子晨會如此果斷地做出選擇。
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提高音量說道:「我還沒說完!」
莫子晨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再次堅定地說道:「我就選這個。」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在告訴墨乾,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改變。
「還改命,你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啊,什么都能改。」莫爸爸滿臉的不屑與不平,嘴里小聲嘟囔著。
在他看來,這個突然冒出來說能給自己女兒改命的家伙,簡直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騙子。
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眼睛里滿是懷疑和憤怒的火焰。
要不是莫媽媽眼疾手快,及時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以一種略帶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估計那些更難聽、更尖銳的咒罵早就像連珠炮一樣從他嘴里噴出來了。
莫爸爸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心想,等下這個自稱能改命的人要是真有什么不軌的行為,比如說傷害自己的女兒,那他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就算拼上自己這條老命,也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好。」墨乾簡短而干脆地應了一聲,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沓,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在寬敞的客廳里,地面上已經被他用特殊的顏料畫好了一個復雜而神秘的陣法。
莫子晨按照他的要求,乖乖地躺在了陣法的正中央,眼神中既有緊張又有一絲期待。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墨乾則在外圈單膝蹲著,手中握著一支特制的筆,正專注而迅速地繼續畫著那些讓人完全看不懂的符文。
他的神情十分嚴肅,每一筆都仿佛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那些符文線條流暢而詭異,在燈光的照耀下,隱隱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而其他幫不上忙的三個人——莫媽媽、李姐和另一位客人,此刻正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李姐熱情地端來了一盤精致的點心,有香甜的小蛋糕、酥脆的餅干。
他們百無聊賴地吃著點心,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正在忙碌的墨乾和躺在地上的莫子晨,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就像在看一場莫名其妙的表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場所謂的改命儀式太過無聊,在場的人都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
那種困意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來,讓人難以抵擋。
莫爸爸原本還強撐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覺,突然驚覺不妙,他猛地挺直了身子,想要起身制止這一切。
然而,那股無法克制的睡意就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地將他按在了沙發上。
他的頭一點一點的,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撲通”一聲,整個人昏倒了下去。
看到莫爸爸倒下,其他人也沒能幸免。莫媽媽原本還在擔心地看著女兒,眼皮卻越來越沉,手中的點心也掉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她也昏睡了過去。
李姐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那困意就像惡魔一樣纏上了她,她搖晃了幾下,也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
另一位客人同樣沒能逃脫這神秘困意的侵襲,身體一歪,癱倒在了一旁。整個客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墨乾還在專注地畫著符文,而躺在陣法中的莫子晨也陷入了沉睡,周圍彌漫著一種詭異而安靜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