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張嗣塵背后龍骨脊椎爆出刺目的血光,寸寸崩裂。
凝神大圓滿的靈壓伴隨逸散出體內的靈氣、龍氣,如潮水般潰散。
龍脈破碎,《皇極驚世功》所塑的真龍無漏金身也被打破。
在這無靈環境的末法之世,這就是巨大的重創,靈性都要開始流失。
“斬!”
此時此刻,花青霜等三大凝神強者全無保留,殺招齊出!
冰霜飛劍驟然分化九道寒虹,宛如九條冰龍噬向張嗣塵咽喉。
嚴嵐的炎陽輪在空中劃出熾烈火痕,輪刃切過之處連龍氣都被焚出焦黑裂痕。
柏成觴的幽影劍更是陰毒,劍尖迸發腐骨毒煞直取對方丹田。
“噗嗤!”
三道殺招同時貫穿張嗣塵的身軀。
冰霜凍結其右臂和鎖骨,炎火焚毀其左胸,毒煞腐蝕其丹田。
“滾!!”
這位玄國太祖發出驚天怒吼,周身龍氣突然逆沖爆開,真龍甲胄熠熠生輝,龍璽懸浮頭頂,陡然飛出九道金龍,絞殺之下。
炎陽輪哀鳴崩散,寒潮被龍爪撕碎,毒煞反被龍氣凈化!
“噗!!”
三人同時吐血倒飛。
嚴嵐火紅法袍破碎。
花青霜白衣染血。
柏成觴右臂幾乎被龍氣撕斷!
“轟!!”
凝神圓滿的神識風暴隨后如海嘯般炸裂。
三人皆是神識也遭受重創。
暗處的趙無羈更是如遭雷擊,嫁夢術構筑的識海屏障頃刻粉碎,凝神圓滿的神識如萬鈞山岳,碾過他的大腦。
“咳!”
他瞬間七竅噴血,眼前一片血紅,意識模糊發黑。
武修意志凝練的劍氣雷音小劍稍稍抵抗,便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錚”地一聲斷裂。
他強撐最后一絲清明掐訣,施展醫藥術。
“唰!”
青綠色治愈靈光從指尖迸發,如活物般纏繞頭顱。
頓時遭受重創的大腦開始在醫藥術下恢復。
這時武修強橫的自愈能力也被激發,受損爆裂的血管快速恢復。
碎裂的識海被強行粘合,漿糊般混亂的思維終于重組。
趙無羈陡然清醒,睜開滿是鮮血的雙眼,猛地咬破舌尖,血沫噴在地脈靈樞圖的殘片上:“龍脈.給老子爆!!”
剎那間,殘圖上的古老符文如活物般蠕動,血光滲入圖卷深處,仿佛觸動了某種禁忌。
“轟隆隆!”
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整條龍脈如垂死巨龍般瘋狂扭動,龍氣化作實質的金色巖漿,從裂縫中噴涌而出。
最終,整片山脈在震耳欲聾的爆裂聲中塌陷,龍脈徹底崩解,煙塵沖騰。
張嗣塵尚未愈合的傷口再度炸開,龍脊般的脊椎骨“咔嚓”斷裂。
“小輩.爾敢!!”
他目眥欲裂,右眼幽綠鬼火突然脫離眼眶,化作一道碧芒射向趙無羈藏身之處。
那鬼火所過之處,連崩散的龍氣都被腐蝕成墨綠色毒霧。
“無羈躲開!”
嚴嵐的傳音在趙無衡耳畔炸響。
一道火紅身影突然橫擋在前,炎陽輪殘片與鬼火轟然相撞。
“嗤!!”
炎陽輪殘片瞬間崩滅,刺耳的腐蝕聲中,嚴嵐左肩身子瞬間爬滿墨綠紋路。
她踉蹌跪地,紅唇溢出黑血,仍死死撐起炎陽輪殘余的火光。
“師姐!”
花青霜的白綾如銀河倒卷,冰霜靈力化作屏障暫時阻隔毒霧。
柏成觴趁機掐訣,幽影劍突然調轉劍鋒,毒煞劍氣化作一道黑虹,刺入張嗣塵斷裂的龍脊!
“啊!!”
張嗣塵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斷裂的脊椎處噴出金紅交織的龍髓。
這些液體甫一接觸空氣,便燃起熊熊道火,是苦修百年的本源龍氣在反噬**!
“轟!!”
就在張嗣塵龍髓**的剎那,一股比先前更暴烈的神識風暴,自其天靈炸開。
整座石窟穹頂瞬間爬滿蛛網般的裂痕。
凝神大圓滿的瀕死反撲徹底震塌石窟,碎石如暴雨傾瀉。
距離最近的柏成觴身軀如遭雷畿,七竅飆血,身軀如破布袋子般倒飛出。
花青霜瞬間神識配合冰霜飛劍凝結劍蓮,九道寒虹劍光旋轉護身。
“師妹!”
嚴嵐意識模糊,凝望護持身前的花青霜。
恍惚間仿佛回到十年前,她護持在這冷漠小丫頭身前時的狀況。
只是如今,換作花青霜護持在她身前了.
但僅僅片刻,冰晶劍身“咔咔”浮現裂痕,花青霜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霜白廣袖炸成漫天蝴蝶。
被她護持在身后的嚴嵐亦是口吐鮮血,當場暈厥了過去。
這千鈞一發之際。
“錚!”
石窟之內,寒魄飛劍突然從煙塵中暴起,劍光如銀龍般繞頸三匝。
趙無羈的頭顱霎時沖天而起,斷頸處竟無鮮血噴濺。
那飛起的頭顱雙目圓睜,唇齒開合間吐出晦澀咒言,“罡風過頸,血肉重續!”
“咚!”
墜地的頭顱在煙塵中泛起金屬光澤。
三道蝌蚪狀符文從發際線蔓延至下頜。
橫掃而來的神識風暴撞上頭顱,竟如浪濤拍擊礁石般轟然分流。
碎石砸在頭顱上迸濺火星,宛如在這三息之間,真成了金剛不壞的鐵頭。
“混賬啊啊!!”
廢墟半空,張嗣塵脊椎斷裂處噴出的金紅龍髓,竟化作萬千怨龍倒卷而回。
這位玄國太祖的瞳孔驟縮,護體龍氣被怨龍撕咬得千瘡百孔。
這些本是滋養他三百年的地脈精華,此刻全成了氣運反噬的毒手。
“朕百年布局,數百年心血,毀于一旦.毀于一旦吶!!”
張嗣塵發出一聲不甘怒吼,右臂率先腐化成白骨,頭頂龍璽“咔嚓”裂開。
他怨毒掃了一眼四周塵煙中的眾人,察覺那隱藏暗中的罪魁禍首小老鼠應當是死了,不甘才稍稍消減。
他一聲怒嘯,幽綠鬼火裹著不斷反噬的殘軀化作流光,竟搶先撞穿穹頂遁走離去。
“嘩啦——”
石窟徹底崩塌的瞬間,無上洞主的身影頂著破碎的玄天印光,從虛空中踉蹌跌出,法袍此刻沾滿龍怨黑斑。
他驚惶地看了眼怨龍肆虐的廢墟,袖中突然甩出三枚替命玉符。
爆開的血霧中,人影已消失無蹤。
“咳”
花青霜白袍染血的身影從碎石堆中爬出,立即將昏迷的嚴嵐也拖了出來。
緊跟著,她眼神一變。
“無羈!”
立即便往洞窟深處踉蹌尋去。
戰斗到了此時,她們非但已是重傷,體內靈力更是損耗近乎殆盡。
在這無靈環境中,每多待一分便是危險多一分,傷勢也會隨著靈力耗盡而迅速惡化。
必須盡快離去,返回洞天。
“續!”
石窟崩塌的廢墟中,隨著趙無羈一道咒言落下,無頭身軀突然暴起。
寒魄飛劍托著青光凜凜的頭顱飛回斷頸處,皮肉斷面如磁石相吸般精準對接。
一息未到,趙無羈已扭動著完好如初的脖頸。
摸了摸已經嚴絲合縫,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的腦袋,松了口氣。
“凝神境圓滿的神識力量,實在太恐怖.”
趙無羈摸著仍是有些隱隱作痛眩暈的腦袋,眼神浮現一絲心有余悸的后怕。
還好他夠機智果決斬斷腦袋,利用續頭術的三息金剛不壞時間規避了神識傷害,否則只怕是要用到陰陽珠唯一的一次復活機會了。
“嗬嗬.”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喘息聲,不由一怔。
立即掀開附近的斷巖,才發現巖石后,竟躺著只剩下半截身軀瀕死的張昭明。
“這家伙竟然還沒死呢剛剛怎么活下來的?”
趙無羈邁步靠近過去。
“嗬趙,趙太醫.”
張昭明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溢血,胸口微弱起伏,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然而看到趙無羈,他渾濁的瞳孔竟驟然亮起一絲異樣的光彩,猶如回光返照。
趙無羈瞧出這皇帝可能是有什么遺言交代,遂湊近。
“龍脈炸,炸毀.玄國完了,琳瑯.洞天也快,快完了,沒有龍脈續靈,維,維持靈脈活力”
張昭明嘴唇顫動,“靈脈很快就會枯竭,石化”
趙無羈搖頭,召出地脈靈樞圖,圖景上顯現出已斷裂成五截的龍脈,“龍脈并未完全被毀,只是斷成了五截。
待我以后以陣勢之力重續龍脈,仍可以維持洞天靈脈的運轉,只是處理好之前,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很難受”
“你”張昭明眼眸中浮現一絲復雜。
曾幾何時,他日夜籌謀,只求斬斷琳瑯洞天對張氏龍脈的桎梏。
但經歷太祖這一事之后,他心中復雜難明。
既不愿龍脈如此毀于一旦,又希望龍脈毀了,日后也不會重新落入太祖之手。
他驀地伸手,掌中一團光亮浮現,顫聲道,“趙太醫,朕臨死前,有你這個太醫在身旁,也算是死得其所
朕現在想立遺詔,朕請求.你扶持李貴妃上位,這這里有朕的一團龍髓,你.”
他話還未說完,趙無羈卻已將手挪走,搖頭嘆道,“陛下,你或許不知,李師妹她,也如你一般,始終想要獲得自由啊。
你不想受控,她,亦是不想”
張昭明瞳孔驟然收縮,隨即了然。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卻滿是蒼涼,“原來.如此”
掌中龍髓忽明忽暗,映照著他枯槁的面容。
“那便.讓玄國.”他緩緩合上雙眼,手掌中的龍髓,緩緩凝結,聲音漸弱,“隨朕而亡吧.
趙太醫,朕請你照顧好,李貴妃朕,的確虧欠”
話音未完,他已然張著嘴巴,徹底氣絕。
“放心,我會照顧她的。”趙無羈一聲感慨。
一道魂兒飛出,緩緩消散,消散的魂力逐漸融入龍髓之內,使得龍髓驟然綻放一抹光亮。
“陽髓?”
趙無羈察覺陽珠開始躁動,心中一動,伸手觸碰到那龍髓的剎那,便被陽珠吸收了進去。
第二枚陽珠表面,浮現一行訊息:“陽髓(1/2)”。
他心中一震,不禁欣然,陽髓失而復得了。
但可惜,還剩下一枚的空缺,已被初代皇帝張嗣塵帶走。
“無羈.”
這時,前方廢墟傳來陣陣呼喚。
“峰主!”
趙無羈連忙應了一聲,轉身調動寒魄飛劍,洞穿前方的斷巖,飛出廢墟坑底。
“無羈,你沒事吧?”
花青霜看到其七竅流血的面容,頓時一驚,忙上前查看。
“沒事,我好著呢,還好我距離戰場較遠.”
花青霜仔細檢查了一遍,見趙無羈確實無恙,松了口氣,霜眸深處閃過一絲后怕的漣漪。
“不好,你嚴師伯傷勢很重,快來.我們先出去回山門。”
半盞茶后。
趙無羈等人拖著傷體返回琳瑯洞天之時。
便發現整座山門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護山大陣的陣眼處傳來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原本流轉如靈河的陣紋此刻像干涸的河床。
甚至整個山門內的靈氣濃度都在降低衰退,儼然是一派要回歸外界末法之世的景象。
“怎么會這樣?靈脈好像出了問題”
“難道是兩位新任洞主和老洞主交手,動搖了靈脈?”
“沒有靈脈,暴露在外面的無靈環境,往后可怎么修行啊,甚至修為都要衰退,歸還給這片末法天地。”
不少洞天弟子驚慌失措,諸多長老執事亦是驚疑不定,人心惶惶。
看到趙無羈和花青霜等人經歷大戰返回的身影,一些長老執事立即圍上來問詢。
為首的刑法堂長老胡須顫動,心情忐忑又忌憚,但涉及洞天安危,卻還是堅定上前,拱手問道。
“花洞主!洞天內的靈氣為何會急劇衰退,靈脈頻繁震動,監靈殿首座錢長老也死了。
現在護山大陣都不穩固,可是龍脈處發生了何事?”
“馮長老稍安勿躁。”
花青霜面容蒼白憔悴,驀地廣袖一拂。
一枚晶瑩的留影珠懸浮半空,投射出張嗣塵猙獰的面容與肆虐的龍怨之氣。
“諸位且看清楚!”
她聲音雖虛弱卻擲地有聲,“之所以造成眼下這般局面,便是玄國初代皇帝張嗣塵精心設計布局的陰謀。
此人假死上百年,暗中操控龍脈和洞主,今日龍脈震斷,波及洞天靈脈,實乃此人之罪”
“這,玄國初代皇帝張嗣塵?”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還活著?而且老洞主竟都被他控制?”
影像中,畫面連轉,張嗣塵脊椎爆裂的駭人場景令眾長老齊齊后退一步。
“一代洞主程瑞元竟是被這張嗣塵控制后煉成傀儡,化身鐘奎,再度操控我們?”
孤云峰主侯白辰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眼神驚怒,攥緊拳頭。
前玄機峰主盧立言突然擠到前方,悲戚道,“花峰主,如今龍脈已斷,失去龍脈的滋養,靈脈最多十幾年就要石化枯竭,如何穩住局面?若回歸末法之世.“
花青霜蹙眉沉吟,正要開口。
趙無羈突然上前一步,張開手,掌心浮現出地脈靈樞殘圖旋轉。
殘圖之上,五截斷裂的龍脈在圖中如活物般蠕動。
“諸位請看!”
趙無羈手指劃過殘圖,陣法紋路如金線亮起,“龍脈雖斷卻未絕,只是分裂成五段,我若以這地脈靈樞殘圖,配合陣法之道,一年之內,必能重續龍脈!”
“地脈靈樞殘圖!?”
盧立言登時瞪大雙眼,顯然聽聞過此圖。
趙無羈負手而立,神色從容:“諸位長老應當知曉我的布陣手段。若還不放心”
他目光轉向盧立言,“不妨請盧長老與陣法堂一同協助。一年之內,必能重續龍脈。”
一眾長老執事聞言,緊張面色逐漸緩和,忐忑惶恐之色也慢慢消散了。
“但那玄國初代皇帝張嗣塵,此人竟是如此強橫,又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血肉至親都不放過.”
孤云峰主侯白昌盯著留影珠中的訊息,憂慮道,“此人若是日后再卷土重來,只怕.”
話音未落,花青霜便道,“侯峰主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張嗣塵此番也是遭受重創逃離。
在外界無靈環境中,他想要恢復傷勢,可是難上加難。
且龍脈斷裂,我觀他也是壽元大限將至,命不久矣。
而我等身處洞天,恢復傷勢自然更快,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眾長老聞言,再看留影珠中張嗣塵那狼狽逃竄的身影,緊繃的面容終于舒展開來。
“花洞主言之有理!我看,有二位洞主和趙峰主坐鎮,諸位也不必驚慌了。”
事務殿何長老立即附和捋須點頭,有意恭維,彌補昔日間隙。
“好了!”
花青霜霜眸掃過眾人,“如今正是洞天臨危時刻,便需要諸位長老主持大局,傳本座命令!”
她沉聲道,“監靈殿即刻測算靈氣節點,維護修繕靈脈,刑法堂維持洞天秩序,派遣人手前往洞天外穩固玄國皇室,藥王谷準備.“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山體崩塌的轟鳴。
“是乙字礦區的方向.”一名執事低呼。
趙無羈立即取出監靈羅盤,發現乙字礦區有一段靈脈震顫,躥出不少食靈蟲,靈脈竟已開始緩慢石化。
他陡然低喝道:“諸事不宜遲!何長老你立即發布傳令,陣法堂配合,速往各大礦區救災!
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剿滅食靈蟲,將它們逼回靈脈即可。
有它們在靈脈內,可延緩靈脈石化枯竭的速度”
一道道命令下達。
眾長老相視一眼,終于齊齊拱手:“謹遵趙峰主令!”
“嗖嗖!嗖!”
隨著最后一位長老駕遁光離去,花青霜突然踉蹌半步,懷中嚴嵐都險些摔倒。
趙無羈急忙扶住峰主,發現她后背的鮮血早已凝結血痂。
“峰主,你和嚴師伯傷勢太重,我先用家傳醫武一道的醫療術法給你們療傷,然后再去穩固洞天局面。”
他迅速掐訣施展醫藥術。
青綠色的醫藥靈光自指尖流淌而出,如溪流般環繞花青霜周身。
她蒼白的面容逐漸恢復血色,背后猙獰的傷口在靈光滋養下迅速結痂脫落,露出新生的肌膚。
“無羈,你這家傳醫術,當真了得.”
花青霜輕舒一口氣,霜眸中疲憊稍減。
但目光轉向嚴嵐時卻再度凝重,后者肩頸處盤踞的墨綠龍怨紋路如活物般蠕動,甚至隱隱發出嘶鳴。
趙無羈所施的醫藥術的靈光甫一靠近,便被腐蝕消散。
“龍怨混合腐毒反噬竟如此棘手這已不是簡單的毒素,而是毒咒。”
趙無羈眉頭緊鎖。
“先回寒月峰!”他一把攬住嚴嵐和花青霜二人,寒魄飛劍載著三人破空疾馳。
寒月峰洞府內
藥童小玥正搗著靈藥,忽見洞府陣法打開。
三道染血身影踉蹌跌入,趙無羈懷中正抱著兩個美人兒。
待看清來人,她手中藥杵驚得“當啷”砸在地上:“花、花洞主?!嚴洞主怎會”
“別愣著!”
趙無羈立即已將嚴嵐平置于玉榻,袖中甩出數十枚金針釘入其周身大穴,“你持我令牌,立即去紫云殿取三百年雪靈芝送來。”
小玥聞言,忙接過趙無羈甩來令牌,手忙腳亂離開洞府。
“呃”
花青霜強撐傷體掐訣,冰霜靈力化作絲線纏繞金針,暫時凍結蔓延傷勢發作。
“無羈,你先治你師伯,我可以緩緩。”
“峰主莫慌!且讓我先為你扎針穩固,防止傷勢惡化!”
趙無羈突然伸手,“得罪了!”
花青霜微微頷首,被趙無羈針療這么多次了,她已默許。
趙無羈驀地拉下花青霜身上血袍,露出沾染鮮血的身軀。
迅速掐訣,馭起金針,道道金針如炸開的刺目金芒,快速扎在花青霜傷口附近的諸多穴位,防止擴散惡化。
隨后他照葫蘆畫瓢,將昏迷中的嚴嵐攙扶起來半坐,褪下對方身上破碎法袍。
而后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血霧中浮現蝌蚪狀古老符文。
“醫藥符道,鎮!”
趙無羈一聲低喝,以手指為筆,迅速沾染自身武修的強橫精血,開始在嚴嵐的身軀之上游走畫符。
“呃”
嚴嵐昏迷之中,似感到一陣不適,嬌軀輕顫,曼妙腰肢扭動。
趙無羈也是無奈,這師伯都昏迷了還如此不老實的扭動。
他唯有手指快速游動,自身精血所過之處,那龍怨腐毒繪成的紋路觸之即滅,如被吞噬腐蝕。
趙無羈松口氣。
暗道還好。
他的精血與血煞靈氣同源,其中畢竟沾染有一絲天道之血的劫濁。
這嚴嵐身上的毒咒雖陰狠無比,卻畢竟難敵天道之血的劫濁,輕易就被吞噬腐蝕。
沒多久,嚴嵐睫毛微顫,已是隱約恢復了一些意識。
這時,藥童小玥也已匆忙捧著數百年份的雪靈芝返回。
看到洞府內兩大洞主上半身近乎只剩肚兜和紫色的景象,頓時目瞪口呆,身軀都發顫。
“大,大,大人,雪靈芝拿回來了.”
“好!”趙無羈如虛脫般跌坐,手指都因快速畫符而微微抽搐。
但他目光卻炯炯有神,如碰到了什么疑難雜癥的神醫,充滿鉆研**,緊緊盯著嚴嵐肩頭和鎖骨附近傷口深處頑固難驅的墨綠。
“毒咒已驅除了七成,但還剩下的這些,卻深入骨髓.必須”
他眉頭緊鎖,盯著嚴嵐的傷口,又看向一旁的花青霜,沉吟道。
“峰主,嚴師伯體內的這些毒素,如附骨之疽,我可能要用嘴才能幫她吸出來”
花青霜面色微變,睫毛顫動睜開雙眼,神色憂慮道。
“那你豈不是要毒入口中,萬一毒發”
趙無羈鎮定道,“無妨,武仙一道,以自身小天地為熔爐,熔煉天地萬物,乃是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他話語一頓,道,“而我家傳醫武之中,便有服毒煉化之術,乃是效仿古時神農嘗百草,李時珍著本草綱目時的嘗毒精神所創!
些許毒素,抵達舌尖便可解!”
“這”花青霜見其頗有自信,當即沉吟頷首,“可!切莫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