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趙懷義興奮的大喝一聲。
修行至今三十多年,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酣暢淋漓過。
雖然此時受傷不輕,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升華。
像這種勢均力敵的全力拼殺他從未經(jīng)歷過。
從小一路走來,跟他同齡的身邊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而那些師門長輩又太強(qiáng)。
所以一直以來他并未找到一個跟他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帧?/p>
今天有了。
通過最后那一招拼殺趙懷義也算是看出來了,陸承安并非他想象中的神游境高手。
甚至確切來說,他的修為可能還不如自己,或許只有三品的程度。
但陸承安那一身聞所未聞的怪異功法和絕技,卻讓他發(fā)揮出來的實力絲毫不遜色于自己。
也就是說,陸承安面對他的時候,竟然還能越級戰(zhàn)斗。
越級戰(zhàn)斗這種事,雖然是天驕的標(biāo)配。
但那也要看在哪個層次。
上三品之前,他趙懷義一樣可以越級戰(zhàn)斗。
五品時變能有抗衡四品的實力。
然而到了上三品,就算是他也無法真正越過一個大的等級去戰(zhàn)勝對手。
三品時他曾與師門中的二品有過交手,雖然不至于被碾壓,但根本沒有半點(diǎn)獲勝的希望。
畢竟,能修成二品境界的人,哪個又不是當(dāng)年的絕世天才?
如今自己已經(jīng)修成了二品,可面對陸承安這個三品竟然占不到半點(diǎn)便宜。
關(guān)鍵是陸承安看上去只有十幾歲,而自己今年都已經(jīng)三十有二了。
趙懷義心中不由得感嘆,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天驕絕頂。
從廢墟中掙扎起身。
趙懷義遠(yuǎn)遠(yuǎn)望去,只見陸承安此時也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一身灰頭土臉,衣衫破破爛爛。
可依然難掩他那一身卓爾不群的氣質(zhì)。
“好一個翩翩少年...”
趙懷義有感而發(fā)。
兩人相隔一里之遙,彼此相視一笑。
一股惺惺相惜的情感油然而生。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雖然之前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但男人之間的情誼就是這么莫名其妙。
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之后,兩人并肩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那壺三十年窖藏的洪澤老窖。
“陸兄,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現(xiàn)在可認(rèn)我這個朋友了?”
陸承安哈哈一笑,回道:
“我陸承安在這世上的朋友寥寥無幾。不過從今天起,又多了一個。”
趙懷義笑嘻嘻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生能與陸兄成為朋友,實乃幸事。只是這一壺酒太少,不過癮。”
“距離此處大約六十里有一座城鎮(zhèn),不如你我同去,一醉方休,如何?”
陸承安起身道:
“走,同去同去...”
趙懷義一步踏出,身形如離弦之箭,瞬間便遠(yuǎn)去數(shù)十米之外。
“哈哈哈哈...陸兄,我先行一步了...”
陸承安微微一笑,輕聲道:
“讓你先跑三十里又如何?”
說罷理了理包袱,甚至還有閑暇取出一件干凈衣衫換上。
以詩詞喚來一條長河懸掛,抽空洗了個澡。
等徹底洗漱干凈之后,陸承安才起身出發(fā)。
一步跨出,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正在一路狂奔的趙懷義時不時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陸承安竟然還沒有跟上來,心中不由得訝異。
“咦?陸兄怎么還沒來?”
眼看著就要到他所說的那座城鎮(zhèn)了,趙懷義漸漸放緩了步伐,以正常速度向那城門口走去。
等他即將抵達(dá)城門口的時候,趙懷義又回頭看了眼,自言自語道:
“莫不是陸兄剛才一戰(zhàn)受傷不輕?”
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心。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在他前面響起。
“趙兄,何故姍姍來遲啊?”
趙懷義一怔,猛地回頭望去。
只見遠(yuǎn)處那城門口之下,一個少年正站在月色中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揶揄的笑意。
趙懷義有些震驚。
陸承安是何時趕到他前面的?
他發(fā)誓自己走的那條路一定是最近的路線。
哦,對了,陸承安是劍修,或許是御劍飛行而來的。
可就算如此趙懷義依然是震撼不已。
以他的實力,就算是在地上跑也絕對不比劍修飛行慢。
另外他一路走來,根本沒有感覺到陸承安御劍飛行的動靜。
“唉...原來我才是坐井觀天...”
趙懷義自嘲了一句,隨后收拾好心情跑了過去,向陸承安拱手道:
“陸兄好手段,在下佩服...”
陸承安擺了擺手笑道:
“不過是占了神通之便,走,咱們進(jìn)城去。”
此時趙懷義才發(fā)現(xiàn),陸承安竟然連衣服都換好了,身上干干凈凈,似乎還洗了個澡?
再看看自己,灰頭土臉,衣服破破爛爛,儼然一個乞丐模樣。
這一比較,趙懷義更是深受打擊。
“瀘州第一青年才俊,也不過是小地方的鄉(xiāng)巴佬而已。”
趙懷義心中自嘲道。
不過好在,他并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陸承安既然是他的朋友,朋友越優(yōu)秀他便越替他高興。
而且正是這樣,反而更能激發(fā)他的斗志,努力拼搏至少不能掉隊,以至于將來連朋友都做不成。
此時已經(jīng)是后半夜,城門早已關(guān)閉。
但區(qū)區(qū)一座城鎮(zhèn)的城門自然不可能攔得住他們兩個。
不過進(jìn)了城后陸承安才反應(yīng)過來,無奈道:
“趙兄,這個時間點(diǎn)想必已經(jīng)沒有酒家還開著門了。”
趙懷義渾不在意道:
“這有何難?你我找一家酒坊盡管自取,等臨走前多給酒家一些銀子便是。”
說罷趙懷義便打算朝街道那邊一家門口掛著酒坊招牌的店家走去。
陸承安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道:
“趙兄,所謂不告而取謂之竊。你我乃當(dāng)世英杰,還是不要行此不光彩的手段。”
趙懷義一愣,看了眼陸承安沒有說話。
陸承安笑了笑道:
“趙兄稍待,我去敲敲門,說不定酒家見有生意來了,愿意行個方便呢。”
說罷邊自顧自的走了過去,來到店門口,伸手咚咚咚敲了起來。
趙懷義站在不遠(yuǎn)處,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看著陸承安。
這般年紀(jì),又有這般修為實力,竟然還能如此謙遜有禮。
趙懷義對陸承安的好奇又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