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呼吸一窒，“什么！還真的有。白月光？”

“也可以說是朱砂痣。”

姜依胃酸都快冒出來了，“是誰？”

“你也認(rèn)識。”

“秦寶珠？”

“不是。”聶粲微低了頭，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鼻尖，漆黑的瞳孔映照著她的臉，“她叫姜依。”

姜依魂都凝固了一下似的，反應(yīng)過來，在他后腰上一掐，“你耍我。”

聶粲按住她的手，“沒耍你，是真的。”

那聲音像電流似的，竄進(jìn)她耳朵帶來一股酥麻，姜依心跳亂了一瞬，“我怎么不知道。”

難道姜瑤說的什么暗戀是真的。

聶粲眼神深海一樣看不到底，聲音帶著一點(diǎn)不甘，“因?yàn)槟阆梗瑳]看到我。”

姜依眼睛瞪了一下，“我才不瞎，裸眼視力5.0。”

聶粲哼笑，“那是跟我一起，眼瞎病才治好的。”

姜依被氣噎了一下，看進(jìn)他漂亮幽深的眼眸里，“所以，你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比我離婚之前還早？我記得我投稿的時候，還沒辦離婚手續(xù)，你很熱心的幫我把設(shè)計(jì)稿送到港城，而你幫我墊稿費(fèi)的時候，我剛離婚。”

就算是一見鐘情，也做不到那地步吧。

聶粲臉色有點(diǎn)不自然，嘴角扯了扯，“沒完了是嗎？”

“你說啊。”

“比你想的早的多，行了嗎？”

姜依呼吸一頓，“是不是五年前在我媽生日宴上？那時你——”

他的吻落下來，重重的一下，眼神暗沉如墨，“比那還早！”

姜依想到什么，還沒說，又被他扣著下巴親一下，“還吃不吃佛跳墻了？”

“怎么不吃。”姜依穩(wěn)住呼吸，臉上像火燒，“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歡我之前和之后這么多年，都沒交過女朋友？”

堂堂一米九的男兒愣是被她問得耳根發(fā)紅，沒轍了，聲音像從胸腔里悶出來的，“高興了么？”

姜依當(dāng)然是高興的，換誰誰都高興，雖然她不是很理解，二十七了會沒談過戀愛？而自己幾年前又哪里吸引他了，“其他人知道嗎？你暗戀我的事。”

聶粲：“……”

今晚不用做佛跳墻了，他直接跳墻，不過笑容重新回到女人的臉上，他松了口氣，“既然高興了，那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姜依的笑立馬就收了回去，“那不行，沈思妮的事，你還沒說怎么處理。”

今天沈思妮咄咄逼人的污蔑，讓她和家人都很困擾。

“她今天能來污蔑我，明天就能拿我的茶樓，風(fēng)扇廠，親戚朋友的工作等等開刀，他們只要動動嘴，就能讓我們老百姓疲于奔命。”

聶粲眼眸微凝，“放心，你兩次委屈都是因?yàn)樯颢k和沈思妮，我不會再手軟。”

他把手抬得老高，看了看手表，“給我一個小時。”

“干嘛？”

“給你做佛跳墻吃。”

姜依嘴角抽了一下，在男人盈盈灼灼的目光下，她的氣哪里還剩多少，“嗯”了一聲。

一個小時不多也不少，佛跳墻真的做好了，聶粲還端了半鍋到姜陽家，這意味著什么？

小兩口和好了唄。

姜陽吃得五味雜陳，這前后才多久，他們覺得妹妹起碼得氣三個小時的，結(jié)果只一鍋佛跳墻的時間就給哄好了。

咋比他媳婦還好哄。

心里不是滋味。

而姜依吃佛跳墻的時候，僅剩的那點(diǎn)氣也消了，因?yàn)槁欞硬怀院ｕr啊，這讓她想起了在白天鵝那頓飯，點(diǎn)的大菜都是她愛吃的海鮮。

她吃大餐，他只啃青菜。

“不好吃？”聶粲看她不動，想要試試。

“還行。”姜依把勺子搶回來，心情很復(fù)雜，她不僅不生氣還有點(diǎn)感動了。這家伙，那么會哄人，卻說他二十七年里只有她一個女朋友。

“聶叔叔，好好吃。”小果實(shí)說，小嘴唇上油汪汪的。

小果實(shí)跟媽媽一樣，也喜歡吃海鮮。

聶粲摸摸他的腦袋，“下次還給你們做。”

姜依的視線在他們之間飄來飄去，都說夫妻生活久了長相會慢慢像對方靠攏，小孩是不是也一樣，好像也有點(diǎn)父子相了。

尤其是眉毛和眼睛，都是一樣濃，黑不溜秋。

吃過飯，聶粲去洗碗，姜依給小果實(shí)洗澡，講睡前故事，在大院時她幾乎每晚都講。

今晚講的是寶蓮燈。姜依不禁想起懷小果實(shí)那會，她啥也不懂，問醫(yī)生要注意些什么，其中一樣就是不能喝酒，她說那晚兩人都喝醉了怕不怕，醫(yī)生皺眉說最好是不要，是她堅(jiān)決要把孩子生下來。

醫(yī)生的話她沒跟陸云驍說。

因?yàn)樗ち艘货樱」麑?shí)早產(chǎn)半個月，陸云驍沒能趕回來，等他回來她都快出院了。好在她的小果實(shí)一直很健康，還聰明伶俐，一歲多已經(jīng)能認(rèn)兩百多個字，現(xiàn)在獨(dú)立閱讀沒問題。

姜依看她睡著，親親他紅撲撲的小臉蛋，才出了房間。

聶老大不僅洗了碗，把地板拖的干干凈凈，還把自己也洗干凈晾干水了，眼巴巴的一副等著她翻牌的樣子。

還晃動了手腕上的表。

姜依忍住沒笑，“你睡覺也戴著？”

“除了洗澡的時候，我任何時候都戴著。”聶粲把她扯過來放倒在床上，扣著她的五指舉在頭頂，眸色很深，“除非你再送我，不換了。”

姜依心跳“咚”的一聲，“也許等沒多久，這表就過時了。”

聶粲眉頭抬了抬，“怎么會過時，表就是用來看時間的，永不過時。”

他一直手臂墊在她頸下，一只手臂半撐著，以絕對占有的姿勢抱在懷里，親了親她，聲音干啞，“跟我去領(lǐng)證。”

夜長夢多。

這是第三次了。姜依一怔，“你奶奶真的會把小果實(shí)當(dāng)自己親生曾孫嗎？她和陸老太認(rèn)識，不覺得尷尬。”

“奶奶喜歡小果實(shí)，你沒看出來？”

“那你呢，你一點(diǎn)也不介意他是……那誰的兒子，會把她當(dāng)親兒子看？”現(xiàn)在，她連陸云驍?shù)拿侄疾幌胩帷?/p>

“這個問題你根本不需要問。”聶粲親她。

姜依心想怎么就不需要？之前她只想著談個戀愛，沒想那么長遠(yuǎn)，懶得問，但現(xiàn)在，雙方家長都見過了，這事就擺在面前。

但她被親的糊里糊涂，好不容易推開，他又黏上來，眸光幽幽，“領(lǐng)證。”

姜依差點(diǎn)就投降了，“還不行。”

今天他奶奶殺上門，為什么沒有明確表態(tài)？

縱然聶奶奶認(rèn)可自己，縱然她會這會那，但不得不說，沈思妮說的有一點(diǎn)是對，她連一個文憑都沒有，別人憑什么相信她的優(yōu)秀。

她在跟陸云驍一起，沒體會什么叫幸福，但深入體會到人言可畏四個字。

她嫁的不是普通人，也想讓他體體面面的。

這年頭，大學(xué)生是很吃香的，文憑的含金量很高，她不僅要考大學(xué)，還要考知名學(xué)府。

學(xué)歷和自己掙來的身家缺一不可，有這兩樣，她才有嫁給他的底氣。

聶粲眉頭一擰，背光的臉輪廓深刻，雙眸明滅，視線濃濃鎖住她，又有點(diǎn)幽怨似的，“姜依，你就使勁的折磨我吧。”

“我怎么折磨你呢。”

是不是說反了？

他握住她的一條腿抵過來時，姜依的腦袋差點(diǎn)撞床頭板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