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圣將神之眼放到額頭上,信息傳遞到腦海中。
信息很少,但卻是六個人從小到大的人生記錄的信息。
當然,這些信息并不是事無巨細,只是他們在網絡上留下過的信息。
“哦~布耶爾,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這六個人居然彼此都有過交集。”洛圣打趣的說道。
“并沒有哦,靈魂相似的人總能夠互相吸引,總會在某些特殊時期有過交織。”神之眼中傳來信息。
“這點確實,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洛圣微笑。
這六個人并沒有什么驚世駭俗的經歷,只是很普通的人,只是在這普通之上閃耀著人性美好一面的光輝。
洛圣腦海中浮現出之前見過的陶靜,這六個人和陶靜相似,只是出身和經歷截然不同。
其實有著交集也很正常,這里雖然是威爾士的首府城市,但實際上的常住人口就只有30萬而已,放到夏國也就是個縣城的基數。
“貞德,阿爾托莉雅,我給你們安排的身份是天主教的修女,而我則是神父,現在我們將‘蘇褡’穿上。”洛圣看向緊跟在身旁的兩人。
‘蘇褡’是神職人員衣服的總稱,后來淪為神父職袍的專稱。
神父是負責一座傳教城市街區的最高神職人員,鄉下的幾千人的小鎮通常情況只有一名神父和幾名修女,超過十萬人的城鎮則是有多名。
當然那是傳教區的情況,不列顛是新教的大本營,天主教是邊緣群體,整個卡迪夫就只有一座天主教堂,并且沒有神父。
基督三大教彼此之間不說敵視,但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在路上碰到都會翻白眼的那種。
他現在的身份是從梵蒂岡派遣到卡迪夫的神父,神父再往上就是‘主教’,負責一座城市的傳教。
主教之上是教區主教,大主教,都主教,宗主教(樞機主教)。
每一任教皇去世之后,無論是主教還是樞機主教全都要到梵蒂岡進行秘密選舉,選舉出的人就是下一任教皇。
“御主,我們沒有帶神職裝啊。”貞德疑惑的說道:“要現在去裁縫店定做嗎?”
“在你們的神之眼里。”洛圣好笑的說道:“忘記了,修改身份之后,該有的身份證明都會出現。”
他現在也沒有搞懂修改身份信息后,那些事物是怎么憑空出現的,這絕對是有點‘因果律’在里面。
貞德和阿爾托莉雅連忙將摸向腰間的神之眼。雖然她們是英靈從者,但是也能夠使用神之眼,不過對她們的幫助聊勝于無,最大的幫助就是那一立方的隨身空間。
黑白的巫女服和頭巾出現在手中,還有一本來自于梵蒂岡大主教簽名的身份文書,以及一疊最大面額的英鎊。
三人來到最近的公共衛生間內將服裝換上,這個衛生間三個人就花了三十英鎊,一個人十英鎊,貴的離譜,要知道普通平民一天最多就七八十英鎊的收入。
兩位金發的美麗修女走出來,貞德表情溫柔,阿爾托莉雅臉頰微紅有些別扭,自從成為王之后,她還是第一次穿女性的衣服,特別是修女服,哪怕是在‘家里’她都只穿牛仔褲和短袖上衣。
“御,御主……感覺稍微有些別扭。”阿爾托莉雅有些扭捏的說道,原本凌厲果敢的眼神也出現了一些膽怯。
“有嗎?我只覺得衣服好像有些小。”貞德拉了拉肩巾,白色的內袍將胸圍襯托出來:“我也是第一次穿修女服呢。”
“嗯,很不錯嘛,我這身怎么樣?”洛圣手中捧著黑皮的圣經教本微笑的說道。
貞德有些詫異:“嗯,御主很好,只是……御主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
貞德小聲的說道:“御主作為神明,擔任天主教的神父……”說到這里就已經可以了,再說下去就有些冒犯神明了。
洛圣無所謂的說道:“哦,不介意啊,畢竟這個世界又沒有上帝和耶穌,而且只是一身衣服和臨時身份,何談冒犯?”
這個世界唯一的神明還是布耶爾,雖然貞德和阿爾托莉雅認為他是神明,但他自己不這么認為。
“走吧,兩位青澀的修女們,我們去見我們的第一位英雄候選。”洛圣說著走向街道,貞德和阿爾托莉雅緊跟其后。
卡迪夫是海灣城市,常住人口只有三十萬,雖然遠不如倫敦繁華,但街道上路人并不少,見到神職人員都投來目光,哪怕是這里是新教的傳教區,大多數人都并不是虔誠信徒,虔誠信徒只是很少一部分。
對于天主教的神職人員出現也沒有好奇,頂多就是看到神職人員多看一眼。
卡迪夫的街道上充斥著淡淡的尿騷味,不過這里居民并不在意,這只是他們日常的一部分。
街道一旁的公共座椅上躺著邋遢的無家可歸的男人,商店老板正不耐煩的驅趕,只是男人無動于衷。
這個資本主義的繁華國家有著很多社會福利制度,只不過想要享受這些福利的條件十分苛刻,最基礎的條件就是擁有穩定工作。
但這里的大部分平民都沒有穩定工作,因為這對于各個公司來說是虧本的事情,無法自由辭退員工,否則要支付昂貴的違約金,所以大多數人都是零時工。
并且大多數人在城市里都沒有房屋,都是租房客,房租就會吃掉平民們一半的收入,因為哪怕是小公司零時工也只會招擁有住房的員工。
沒有住房就無法工作,工作收入必須上交一半給房租,剩下的則是用在生活,醫療,教育上。
當家庭經濟維持不下去的時候,社會服務機構就上場了,他們會評定家庭狀況,如果無法撫養孩子,那么法院就會將孩子送往兒童撫養機構。
撫養機構由各大宗教承擔,各個教堂承擔了撫養責任。
而失去經濟來源的大人們則是會到‘食物銀行’領取免費食物生存。
‘食物銀行’的食物全都是餐館,食品公司等等剩下的臨近過期,甚至就是過期的食物,甚至還有葬禮上剩下的食物。
看似人性十足的‘福利制度’,實際上是將平民的人生命運安排的明明白白,無論如何都無法出現反抗‘現代貴族們’的統治的狠人。
唯一能夠擁有的權力,就是聚眾到大街上進行毫無效果的游行示威了。
即便游行示威成功了,也只是讓‘他們’從一個椅子挪到另一個椅子。
“到了。”洛圣停下腳步,看向前方。
那是一個警員正在辦案,他的面前是一位金發褐眼的少女,以及少女身旁低著頭的男孩。
警員的身側還有一位一臉生氣的中年胖女人,指著好似是兩姐弟的兩人指責。
“是那個警察嗎?還是那兩個姐弟?”阿爾托莉雅小聲的詢問。
“是那兩個姐弟,不是親姐弟,我收到了啟示,她們兩個是善良的人。”貞德溫柔的說道。
“請問,是發生了什么嗎?警員先生。”洛圣走上前,聲音溫和的說道。
正在辦案的警員連忙轉過身,金發的少女,和做錯事的男孩看到洛圣三人,特別是看到天主教樣式的神職服裝,表情瞬間變得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