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軍區,招待所靜悄悄的。
沈南初側躺在床上,紅色絲綢睡衣的肩帶滑落,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
她剛剛睡著,正睡得十分香甜。
突然——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把她驚醒。
“誰啊?大半夜的,煩死了。”
沈南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心情有些煩躁。她睡覺最討厭被人吵醒。
一會,最好門外的人有合適的理由,不然,她不介意教教他怎么做人。
“宿主大大,那個,是男主來找你。”
系統的聲音有些發抖。
宿主脾氣越來越大,男主膽兒越來越肥。
沈南初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隨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紅色晨袍披上,腰帶懶得系,領口敞著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裴政年站在門外,軍裝筆挺,表情嚴肅,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
門一打開,正準備開口的裴政年,一到沈南初,瞬間就僵在原地。
絲綢晨袍的領口大開,露出里面那件紅色睡衣的細肩帶,肌膚如雪,鎖骨精致,波濤洶涌。
沈南初剛睡醒,倚在門框上,長發微亂,眼角還帶著點慵懶的倦意,整個人透著一股嬌媚的風情。
而且,因為裴政年比沈南初高,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特別美好的風光。
裴政年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下滑……
猛地,他別開臉,聲音發緊,
“你……你把衣服穿好!”
沈南初愣了兩秒后,終于反應過來。
她慢條斯理地攏了攏晨袍,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南初特地在“重要”兩個字加重了音。
裴政年板著臉,強行讓自己目不斜視,
“剛好部隊有比較緊急的事情,需要我當面問一下你。”
幸好,他早有準備。
裴政年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而且,此時距離咱們分開僅相隔了三十八分鐘二十秒。”
呵~
呵呵~~
呵呵呵~~~
她一秒入睡,倒下沾到枕頭就睡著,不行嗎?
沈南初給了裴政年一個白眼。
“說吧,什么事情這么急,非得這個點問?”
裴政年繃著臉,硬邦邦地把手中的紙張遞過去,“上級指示,必須今晚完成。”
沈南初接過紙張,隨意掃了兩眼,嘴角狠狠抽了抽。
1、你最喜歡什么禮物?
2、你最期待從愛人那里收到什么樣的禮物?
3、你會把別人送給你的禮物轉送給別人嗎?
4、如果會,那是因為什么?
什么破問題?就為了這,把她從床上薅起來?
沈南初一雙明媚的眸子,看著裴政年,微微瞇了起來,
“這張紙,不會是你自己寫的吧?”
裴政年的耳根子瞬間紅透,眼神飄忽,就是不敢看沈南初。
沈南初一看秒懂。
這死男人。
丫丫的,大半夜不睡覺,故意來薅她起來的。
原因是什么?
沈南初用腳趾頭猜都知道。
還不是因為那一箱子壓縮餅干?
哼~~~
沈南初故意走到裴政年面前,甚至,還湊近一步,
“裴政年,你該不會是因為那一盒子壓縮餅干,特意跑來找我的吧?”
裴政年剛想要反駁,眼里卻晃過一陣白浪。
突然,他感覺鼻子一熱。
下一秒——
“啪嗒。“
一滴鮮紅的鼻血滴在了裴政年的軍裝上。
沈南初瞪大眼睛,“……裴政年,你流鼻血了?”
隨著沈南初的動作,白浪翻滾得愈發洶涌了。
鼻血更是一滴接著一滴。
裴政年:“……”
他手忙腳亂地捂住鼻子,聲音悶悶的,“天氣干燥!”
臉就差能一百八十度轉到身后去了。
沈南初憋著笑,慢悠悠地抱臂靠在門框上,
“哦,原來是天氣干燥啊!”
“我還以為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呢!”
裴政年惱羞成怒,轉身就要走,“我回去了!”
這么純情的?
沈南初愈發想逗弄裴政年了,“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順便,我幫你止一止鼻血?”
裴政年僵住,腦子里天人交戰——
理智:趕緊走!不能同房!
本能:媳婦兒真好看……
最終,本能戰勝了理智。
裴政年緩緩轉過身,耳根十分紅。
他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既然你盛情邀請,那我就進去坐五分鐘。”
沈南初笑瞇瞇地讓開一條路,“裴連長請進!”
這男人,就不怕她這里是盤絲洞,有進無回嗎?
裴政年邁著正步走進房間。
系統早已經十分自覺地把空調給收了回去。
屋子里,只剩下電風扇在呼呼吹著。
涼爽的感覺,倒是讓裴政年感覺舒服了不少。
沈南初關上門,拿了條干凈的手帕浸濕了給裴政年。
裴政年拿著手帕壓住鼻子,沒一會兒終于好了。
裴政年終于松了一口氣。
“那個,沒事,我就先走了。”
“走?走去哪里啊?”
沈南初慢悠悠地走到裴政年面前,仰著臉看他。
“裴政年,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裴政年繃著臉,“胡說什么!我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沈南初“嘖“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政年。
突然,沈南初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往上一拉——
裴政年猝不及防,整個人直接被帶到了沈南初面前。
沈南初紅唇微勾,“裴政年,撒謊可是要受懲罰的。”
裴政年呼吸急促,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終于繃不住了,
“沈南初!你……”
話沒說完,
沈南初已經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
裴政年甚至才剛剛感受到唇上柔軟的觸感,就一下沒了。
沈南初松開裴政年的領口,纖細的指尖故意輕輕撫過他的脖子、喉嚨、下巴,
然后,紅唇靠近裴政年敏感的耳朵,吐氣如蘭,
“這么晚來找我,小心我把你吃了!”
裴政年喉結滾動,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沈南初!“
沈南初挑眉:“嗯?“
裴政年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床鋪。
電風扇依舊“嗡嗡”轉著,窗外月光如水,照進房間,映出床上交疊的身影。
——這一晚,裴政年依舊過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