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被推開時。
濃郁的血腥味如浪潮般涌出。
林琛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肩上扛著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富婆。
身上的黑襯衫早已被鮮血浸透。
那雙眼睛里,還殘留著未散的殺意。
王莉快步迎了上來。
紅唇輕啟,關切問道:
“林琛……沒事吧?”
林琛隨手將兩個富婆交給韓白桃,淡淡道:
“不是我的血。”
這句話像是一把火。
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女人的眼睛。
“天吶!林弟弟你也太帥了吧!”
“如果不是你,小柔他們就危險了,剛剛嚇死我了!”
“那是什么怪物,好丑啊!不過竟然完全不是林弟弟的對手!”
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富婆直接撲了上來。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就要往他胸口摸,
“這肌肉!這身手!姐姐包養你怎么樣?一個月五百萬!”
“五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
另一個戴著鉆石項鏈的女人冷笑,一把推開她,
“我給一千萬!外加一套黃浦江邊的豪宅!”
“我出一千五百萬!林弟弟,姐姐還能給你介紹好萊塢資源!”
幾個平日里優雅矜持的貴婦此刻爭得面紅耳赤。
香奈兒套裝都快扯破了。
香肩流露,白嫩亂抖。
韓白桃被擠到一旁,氣得直跺腳:
“你們要不要臉!明明是我先……”
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把林琛帶回來,而是獨自享用了!
“都給我閉嘴!”
王莉突然厲喝一聲,鳳目含威。
她冷冷掃視眾人,直到所有聲音消失。
才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耳邊的碎發,
“這都什么時候了,也不讓林弟弟休息一下?”
她心里暗哼:要包養也是我包養,你們算什么東西?
就算是姐妹,也是要分時候的。
不過,有人吐了吐舌頭,弱弱道,
“王姐,你可不能吃獨食啊,至少讓姐妹們喝點湯啊。”
“弟弟,咱們先加個微信,有空私聊,姐姐給你看點好看的~”
看著幾人爭先恐后。
林琛嘴角一抽,對這場鬧劇視若無睹。
不過與此同時,
【你的職業‘夜梟’經驗 16】
【你的職業‘夜梟’經驗 18】
“嗯?經驗值增加了?”
他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想到。
“取悅女性,就可以增加這個職業的經驗?”
“這也太簡單了吧!”
于是乎。
林琛打開手機,把所有人的飛信都加了個遍。
旋即,才徑直走到吧臺前倒了杯冰水。
隨著喉結滾動,冰塊在玻璃杯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王姐。”
他突然開口,
“那幅畫的事,現在能說了嗎?”
王莉看林琛是越看越喜歡。
幾乎可以說,這個時候林琛提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的。
更別說一副破畫了。
“畫家叫周慕云,在聯邦藝術圈算是頂尖人物,也是頂尖的收藏家,這幅畫便是我從他的展品拍賣會上購得的,不過……”
林琛手指一頓,冰塊停止晃動。
王莉已經掏出手機,涂著猩紅甲油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
“我和他有些交情。如果你真想見他,我可以約你們見個面。”
林琛不由得一喜,旋即點頭,
“那就多謝王姐了。”
十五分鐘以后。
游艇回航離開了公海。
恢復信號,王莉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她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周老太太啊,是我,莉莉呀~”
“最近身體還好嗎……”
林琛靠在欄桿上。
海風將他染血的襯衫吹得獵獵作響。
他敏銳地注意到王莉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什么?周大師他...什么時候的事?”
她的聲音陡然低了八度,
“昨、昨天凌晨?”
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王莉安慰了幾句。
等掛斷電話,她轉身看向林琛。
妝容精致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周慕云死了。”
“死了?”
海鷗的鳴叫聲突然變得刺耳。
林琛吃了一驚,但很快就開始狐疑。
“具體什么情況?”
“說是突發腦溢血,沒搶救過來。”
“他母親在電話里哭得厲害,葬禮從簡,遺體明天下午就要火化。”
“這么快?”
林琛皺眉。
因為類似于這樣的有錢人都非常怕死。
有專門的醫療團隊,很頻繁的監控身體狀況。
怎么會突然暴斃?
“王姐,把地址發我吧,我親自去拜訪一下。”
“好。”
王莉快速在手機上操作幾下:
“發你了,在青浦的永福園...”
這個地址,距離碼頭大概有幾個小時的路程。
雖然在SH市郊區,但好在沒出市,還不算遠。
林琛想了想,跟游艇一起回航,速度太慢了。
“王姐,我這邊還有緊急的事,就先回去了,我們后面再聯系。”
十分鐘后。
引擎轟鳴聲中,摩托艇如離弦之箭劈開海浪。
見林琛離開了,一群富婆戀戀不舍。
不過,好在都加上了林琛的飛信。
幾人對視一眼,都在心里暗暗想著。
怎么拿下這個挺拔又帥氣的小弟弟!
……
……
周慕云的葬禮冷清得近乎凄涼。
早上五點。
林琛站在靈堂外。
目光掃過寥寥無幾的花圈和空蕩的座位。
沒有媒體,沒有藝術界的名流。
甚至連親友都屈指可數。
只有一對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背,坐在棺材旁低聲啜泣。
那是周慕云的父親和母親。
林琛緩步上前,目光落在棺材里那張蒼白的臉上。
周慕云靜靜地躺著,雙眼緊閉,嘴唇泛著不自然的青紫色。
他的面容平靜,仿佛只是睡著了。
但已經沒有人任何氣息。
“真的……死了?”
林琛眉頭微皺,但很快又壓下疑慮。
人死不能復生,畫的線索似乎徹底斷了。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走向那對老夫婦。
“伯父伯母,我是周老師的學生。”
他的聲音低沉而誠懇。
帶著恰到好處的哀傷,
“老師生前對我很照顧,我想……能不能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就當是最后緬懷一下。”
周慕云的母親抬起淚眼。
渾濁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欣慰。
她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了林琛。
“謝謝你還記得他……”
“他生前經常念叨你們這些學生。”
她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他的房子……還保持著原樣,你去看看吧。”
一個小時以后。
周慕云的住所,一棟位于SH市郊區的獨棟別墅。
林琛站在門前,鑰匙插入鎖孔,輕輕轉動——
“咔嗒。”
門開了。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空蕩。
“被搬空了?”
林琛的瞳孔微微收縮。
整個客廳,原本應該掛滿畫作的墻壁。
如今只剩下幾枚孤零零的釘子。
書架、古董柜、甚至連茶幾和沙發都被搬走。
地板上只留下家具曾經擺放的痕跡。
灰塵勾勒出它們消失前的輪廓。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