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樓的嗓音帶著絲絲縷縷的撩撥,帶著些許玩味,慵懶中雜著幾分危險,像在戲弄獵物。
他深邃迷人的鳳眸里,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在孟詩意放松警惕時慢慢纏上來,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被困得動彈不得。
孟詩意在他肆無忌憚的對視下,大腦里“轟”地一聲,淪陷的一塌糊涂。
她懵了懵,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耳尖瞬間滾燙得燒起來,一直蔓延到全身。
賀西樓剛才居然說,還挺喜歡她的?
這到底是醉酒后的吐露真言,還是隨性浪蕩的胡言亂語。
孟詩意如遭雷擊,大腦中一片混沌,慢吞吞地理解這句話。
但至少,目前這個曖昧親近的姿勢讓她現(xiàn)在很局促不安。
孟詩意趴在他身上小幅度掙扎,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想要推開,紅著臉喊:
“賀西樓,你快點(diǎn)放開我……”
她壯著膽子瞪他,語氣兇巴巴的,但落進(jìn)賀西樓耳中卻軟得要命。
尤其是孟詩意現(xiàn)在整張臉都浮著胭脂似的,甚至蔓延脖子里,像是白釉瓷暈染開一層粉紅,格外扎眼。
賀西樓箍住她的腰,眼底流露出不易察覺的侵略性,唇邊蕩著又渣又蘇的笑:
“你叫聲‘西樓哥哥’,我就放開你。”
臥室內(nèi)昏暗的灰白色燈光籠罩下來,兩人周圍仿佛有曖昧繾綣的情愫在不斷發(fā)酵。
孟詩意咬著唇,拍拍他肩膀,“你喝醉了……快讓我起來。”
賀西樓不為所動,繼續(xù)誘哄她:“叫一聲。”
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變得越來越稀薄。
孟詩意趴在他身上,快要呼吸不過來,終于輕聲細(xì)語:“西樓哥哥。”
聲音比蚊子都小,還是顫抖著的。
賀西樓眉骨輕抬,“嗯?沒聽清。”
“……”
孟詩意甚至懷疑他現(xiàn)在是不是清醒的,在故意整蠱她。
她破罐子破摔,埋下腦袋,輕喊:“西樓哥哥……”
“乖~”賀西樓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眸底流露出隱忍晦澀的情緒。
這才滿意地松開她的腰。
孟詩意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爬起來,立馬沖出臥室,去廚房洗剛才的碗。
冰涼的冷水沖刷在手指上,逐漸讓人滾燙的心冷卻下來。
孟詩意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驅(qū)散腦海中亂糟糟的思緒。
賀西樓這個男人,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挺喜歡的?應(yīng)該、總歸是有點(diǎn)的吧。
孟詩意被撩的腿軟,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人灌滿汽水,無數(shù)個小氣泡咕嚕咕嚕往上浮,甜蜜醇香,讓整個人如同陷進(jìn)云端里。
但許久后,她才逐漸反應(yīng)過來,好像有一絲絲不對勁。
賀西樓的臥室很寬敞,剛才她扶著賀西樓的時候也特意看了前面的路,根本沒有東西會絆倒她啊?
難道真的是她不小心的嗎,不應(yīng)該吧……
臨走前。
孟詩意擔(dān)心賀西樓的精神狀態(tài),還是悄悄推開賀西樓臥室的門。
此刻,賀西樓已經(jīng)閉上眼睛,躺在枕頭上,沒有任何動靜。
他連被子都沒蓋。
孟詩意耐著性子給他蓋好被子,視線落在他冷峻的面容上。
男人五官立體深邃,濃顏系,眉眼邪魅妖孽,慵懶中帶著一絲痞氣,是一種很有攻擊性的美貌,也是很容易吸引異性青睞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的緣故,他的輪廓線條都變得柔和許多。
孟詩意鬼使神差伸出手,輕輕的,捏了一下他的臉。
她不敢對睡著的賀西樓做什么。
也只敢悄悄捏一捏他的臉。
誰讓賀西樓之前那么過分,摁著她腰不讓她走,以前也經(jīng)常掐她的臉蛋、跟她開玩笑。
很壞又很危險的一個男人。
但也是讓人無比著迷的人。
孟詩意不敢捏太久,沒一會兒就做賊心虛,怯怯地縮回手。
離走前,貼心地關(guān)上臥室的燈。
她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在心底默默念:晚安。
夜色漸晚,晚上九點(diǎn)半,馬上就要到宿舍門禁的時間。
孟詩意懷揣著悸動漂浮的心,悄無聲息離開這棟別墅,腳步輕快地趕回學(xué)校。
因她的消失,原本曖昧繾綣的臥室,又變回原來冷寂沉悶的模樣。
賀西樓躺在床上,陡然掀開眼皮,漆黑的瞳孔像是一片深海,表面波瀾不驚,實(shí)則深處暗流涌動。
他唇邊彎起一抹惡劣的笑,腦海中恍然浮現(xiàn)少女溫柔照顧他的畫面:
孟詩意的薄款毛衣露著半邊肩膀,肌膚雪白無瑕。被牢牢困住的時候,她那雙眼眸霧涔涔的,像深林里受驚的獵物。
絲毫不知自己是掉進(jìn)狼窩的單純小白兔,甚至還滿心滿眼擔(dān)心他、哄著他、生怕他出事……
浴室內(nèi)。
賀西樓淡淡垂眸,打開冷水,忍不住輕滾喉結(jié)。
他眼眸略微瞇起,睫毛遮住眼底的暗光,壓抑不住**,逐漸伸出手。
冰涼的水珠飛濺,落在男人勁瘦的軀體上,隨后順著性感的肌肉線條緩緩滑落,沒入更深的領(lǐng)域。
他略微仰著頭,唇邊輕喘著氣。
手背上青筋脈絡(luò)清晰,隨著動作而不斷凸起,在冷白皮膚上格外顯眼……
賀西樓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很久。
等他穿著浴袍出來時,窗外的天已經(jīng)徹底暗了。
電話響起,他漫不經(jīng)心接通,“什么事?”
齊曜興奮的聲音傳出來:“樓哥,我突然想起來了!你之前在臺球廳里看一個女生的軍訓(xùn)視頻,應(yīng)該就是剛才那個女生吧?”
賀西樓嗓音還有點(diǎn)沙啞,“怎么,有問題?”
“我尋思人家一看就是清純天真的小女孩……”齊曜恍然大悟,“等一下,你之前問我怎么哄女人,該不會哄的就是她吧?!”
賀西樓懶得理他。
齊曜感覺自己簡直是福爾摩斯,越分析越興奮:
“喲,我記得某人之前不是還說‘對乖乖女不感興趣’的嗎?”
“很好,你這個月獎金沒了。”賀西樓嗤笑一聲,直接掛斷電話,忽略電話另一端殺豬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