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川立刻帶著陳光陽前往了其他幾個庫房。
這類庫房全都用了防水布給遮蓋,原來彈藥洞內昏暗不亮,這么多庫房全都在彈藥洞的末尾,的確很難發現。
陳光陽走入到了剩下的幾個庫房里面,就看見了老丈人二埋汰、閆東閆北正在來回的翻找著。
看見了陳光陽走進來,二埋汰直接開口說道:“糧食,都是糧食!”
陳光陽走上前一看,這上面竟然全都是套著雙層麻袋的高粱。
老丈人嘆了一口氣:“太可惜了,雖然這高粱外邊捆好了防水布,但存放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沒有什么口感了?!?/p>
閆北腦袋活絡:“那咋整,這么多糧食也不能扔了啊,難道在彈藥洞里面養小雞和鴨子?”
老丈人搖了搖頭:“這也不現實,雞需要良好的通風環境和足夠的光照時間才能多多下蛋,在這兒養不了。”
二埋汰一臉惋惜:“那咋整,這糧食也不能扔??!”
陳光陽抬起頭:“扔什么?這些高粱正好可以釀酒?!?/p>
老丈人看著陳光陽:“可這高粱雖然沒有發霉,但畢竟這么久了,萬一釀酒喝不了可咋整,這又是一筆投資啊。”
陳光陽知道,老丈人的擔心是對的。
在后世,這有一個名詞叫做黃曲霉素超標,很容易喝死人。
但,鮮族人就有用陳糧釀酒的工藝!
三蒸三釀三淋之后,就可以確保酒的安全,還能提升酒的品質!
陳光陽直接開口說道:“我之前在鮮族人那學過鮮族釀酒的手藝,所以陳糧釀酒沒有問題?!?/p>
“所以咱們接下來這樣?!?/p>
陳光陽深呼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的小團伙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分工一下?!?/p>
“蘑菇種植這邊由老丈人和閆東哥負責,專門負責蘑菇?!?/p>
“釀酒酒坊這邊閆北哥心思活絡,知川心思細膩,就由你們兩個來負責,我回頭寫下具體的工藝流程?!?/p>
“二埋汰跟著我在外面跑銷路,咱們多條腿走路!”
“具體的分潤還是按照之前蘑菇那樣說的來干!”
幾個人目光熾熱的看著陳光陽,一同點了點頭。
陳光陽也心懷激蕩!
上一世,這時候自己還要死要活,活的不像個人樣。
而如今,自己不但和媳婦冰釋前嫌,和小崽子們也逐漸親近。
自己還干了一個蘑菇種植基地,還要弄出來一個酒坊!
日子越是紅火!
一想到這兒,陳光陽開口道,“咱們一起取棉花,盡快將棉花出手,然后賣了錢當酒坊的啟動資金?!?/p>
二埋汰抬起頭說道:“我老姨夫家里解放前是干酒廠的,他那一套設備可以便宜買來?!?/p>
陳光陽開口說道,“那你去談一談,看看多少錢能賣,都有啥東西?”
二埋汰說道:“他家設備很多,就連裝酒的壇子都有不少,小時候去玩兒的時候我看見過?!?/p>
陳光陽點了點頭。
幾個人商量好了,立刻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老丈人取來了幾個嶄新的大麻袋,陳光陽拿著刀豁開那棉衣芯子,然后二埋汰和閆東閆北幾個人開始掏著棉花。
“這棉花真好,哇白哇白滴?!倍裉粗藁ㄕf道。
陳光陽拆著棉花:“到時候一人拿回家點,弄個棉襖穿穿!”
這年月,尤其是在東北,這棉花可是硬通貨!
就算在黑市里面,這棉花也得三塊錢一斤!
而這一件兒棉衣內芯,里面至少有二斤左右的棉花。
弄好了之后,二埋汰拿出來了之前制作菌袋用的秤開始秤了起來。
就算一人拿了五斤棉花,陳光陽拿了十五斤之外,還有四百九十三斤的棉花!
這些全都換成錢,那不管是酒坊還是蘑菇種植基地,那就徹底都不差錢了。
陳光陽只等著到時候收錢就好!
幾個人眼睛全都有些發亮!
“可是這玩意兒應該怎么脫手?。俊倍裉÷曕止玖似饋?。
陳光陽看向了二埋汰:“棉花的銷路我來處理,你先去問問你姨夫釀酒設備的事兒,這么多棉花,先放在這兒?!?/p>
眾人一同點頭,陳光陽這才走出了彈藥洞,然后下了山回到家中。
和媳婦說了一聲,陳光陽就朝著鎮邊集上的黑市騎自行車過去。
所謂黑市,一般賣的都是違禁品,或者是極其難以尋到的東西,價格也會比較高。
甚至這時候就有已經來往竄貨的小販了。
你要是有耐心蹲一蹲,在這黑市里面還能找到一些港島或者是上海那邊的襯衫和裙子。
陳光陽上次的毛線,就是在這黑市里面買的。
這黑市就坐落在山腳下,一旦有公安過來了,也方便往山上跑。
這黑市算是他們縣附近周邊好幾個鎮一起湊在一起的,只有每月特殊的時候才會開市。
陳光陽走了進去,就覺得特別熱鬧。
這里面竟然也有不少打獵的獵物,還有賣的各種夾子。
遠處更是有賣公雞母**蛋,甚至還有一個小豬羔。
有的攤位上更是掛著南邊來的鮮艷衣服,似乎和當下格格不入。
陳光陽的眼神在黑市里面掃了好幾圈,終于才鎖定目標。
這是一個小平頭,個子也不高的年輕男人,稍微有些齙牙,嘴里面叼著煙,正蹲在地上賣著襪子。
這人叫叫啥陳光陽已經忘記了,但是陳光陽記得他小名叫做牙花子。
牙花子在東北是牙齦的意思,這也是別人取笑他牙齒齙牙,一張嘴就能看見牙齦。
應該是隔壁縣的人,上一輩子這小子就腦袋活絡,他家里應該是有親戚在縣里面的棉織廠,所以他經常往外倒騰棉花和一些襪子衣服之類的東西。
上一世陳光陽還跟他南北的倒騰了幾天襪子,所以也算是熟悉。
陳光陽蹲在了他旁邊,看了看左右沒有人,立刻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兄弟,棉花要么?”
牙花子扭過頭,掃了一眼陳光陽,嘴巴里面叼著煙,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三塊錢一斤,你有多少???”
陳光陽點了點頭:“五百多斤,你能吃的下么?”
牙花子的表情瞬間錯愕,連嘴巴里面的煙卷也直接掉在了地上,聲音瞬間提高了一瞬,用夸張的東北口音道:“你說奪少?”
五百多斤,購買他牙花子的狗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