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的確聽說過這群山里面出土過小日子的指揮刀,相應的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證據,日后成了小日子鐵罪如山的又一證據!
知道小矮個他們沒有壞心眼子,陳光陽也就放心多了。
而且正好和上一輩子的事兒映照上。
如果是真的為了那指揮刀,陳光陽跟他們走上一遭又何妨。
當即從隨身的包里面取出來了雄黃:“帶路,我去看看什么情況?!?/p>
刀疤臉的眼珠子瞪得溜圓,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陳兄弟,你當真?”
他們這群盜墓賊,只是膽大,碰見蛇蟲本身就有些害怕。
如今陳光陽愿意幫忙,那他們可就有了底了!
陳光陽沒搭腔,彎腰撿起塊石頭掂了掂,突然甩手砸向洞口枯藤。
“嘩啦”一聲響,七八條土球子從藤蔓間簌簌墜落,在地上扭成麻花。
“雄黃只能防蛇,蜈蚣蝎子可不管這套。”
陳光陽掏出獵刀削了根榛木棍,刀尖在棍頭劃出十字紋,“里頭要是有毒蟲,得用煙熏。”
小矮個兒連忙從褡褳里掏出捆艾草:“早備著呢!就是點不著......”
陳光陽瞥了眼潮濕的艾草,突然扯開藍布衫前襟。
“等著,陳光陽在附近轉悠了一下,找了幾個東北林子里面獨有的蒿子,然后捏著硫磺皂摻雜在一起,隨后放在了洞口點燃?!?/p>
“等半個小時,蛇蟲就走得差不多了,別著急?!?/p>
一旁的眼鏡男扶了扶鏡框,羅盤指針突然瘋狂轉動:“陳同志,我看這里面有兇氣,黑狗血要不要抹點……”
陳光陽撇了他一眼:“小鬼子霍霍咱們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沒有兇氣?”
過了半個小時,陳光陽貓腰鉆進洞口。
三只海東青撲棱落在肩頭,鳥喙警惕地指向幽暗處。
往里摸二十來步,豁然開朗。
坍塌的磚石結構半埋在地下,露出個能容人爬行的縫隙。
蒿草煙霧飄進去的剎那,縫隙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逃竄聲,聽得人后脖頸發涼。
“就這兒?!钡栋棠樀穆曇舭l顫,手指向縫隙深處,“我爹說刀在......”
話音未落,陳光陽突然拽著他衣領往后拖。
一條三尺長的鐵樹皮,也就是烏梢蛇箭似的從縫隙射出來,毒牙在方才站立的位置咬了個空。
“砰!”
捷克獵的槍管抵著蛇頭開火,鉛彈把畜生打成了兩段,尾巴還在神經質地拍打石頭。
“謝、謝謝......”刀疤臉癱坐在地,褲襠濕了一片。
陳光陽踹了腳死蛇:“這玩意兒叫守洞蛇,專在陰涼處做窩?!?/p>
“你們盜墓沒有這說法么?”
刀疤臉苦笑一聲,然后開口說道:“我們都叫閻羅蟲子?!?/p>
他掏出雄黃粉撒成線,“都踩著粉線走,別沾墻上的露水……那玩意是蛇尿?!?/p>
眾人屏息爬進縫隙,電棒光柱里飄著蒿草煙的青霧。
陳光陽突然停住,槍管挑起塊銹蝕的鐵牌。
牌子上“立入禁止”的日文還依稀可辨,底下畫著骷髏標志。
“毒氣室?!标惞怅柕闹讣讚高M鐵牌邊緣,“小鬼子撤退前肯定封了通風口?!?/p>
眼鏡男的羅盤“啪”地合上:“唉呀媽呀,這玩意兒太瘆人了,要不算了?”
“算個屁!”刀疤臉突然暴起,金牙在黑暗里閃著光,“我娘我妹的冤魂還在里頭呢!”
陳光陽摸出根繩子系在腰間,另一頭拴在凸起的鋼筋上:“我先進。要是繩子繃直了,你們就拽。”
說完摘下海東青的腳絆,“去!”
三只猛禽箭似的射入黑暗,翅膀拍打聲漸漸遠去。約
莫半支煙工夫,遠處傳來“咕咕”的鳴叫。
陳光陽點點頭,這毒氣室現在估計也沒啥能耐了,但是小心為上,還是貼著地面匍匐前進。
腐臭味越來越濃,手電筒在山體里面照出個籃球場大的空間。
銹蝕的鐵架床排列整齊,上面堆著發黑的骸骨。
角落里有臺發電機似的設備,纏繞著已經碳化的電線。
“操……”小矮個兒剛爬進來就干嘔,“這他媽是……”
陳光陽的槍管突然指向天花板:“別碰地面!”
眾人這才發現,水泥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孔洞。
幾條蜈蚣從孔里探出頭,又迅速縮回去。
“小心一點。”
陳光陽往地上又撒了一大把雄黃粉。
驚擾著武功朝著一旁躲閃而去。
“快點搜,這里面說不上還有啥玩意兒呢……”
刀疤臉看著這里面的東西,金牙咬得咯吱響:“我爹說指揮刀在……”
“咔!”
陳光陽突然從鐵架床下抽出一把武士刀。
刀鞘早已朽爛,刀刃卻寒光凜冽。
刀柄纏著的布條上,暗褐色血跡凝成“大東亞共榮”的字樣。
“是它!”刀疤臉情緒瞬間激動。
陳光陽看向指揮刀,刀尖挑起塊發黃的布。
布片展開是張地圖,上面用紅筆圈著三個地點,旁邊標注著“防疫給水部”。
眼鏡男的鏡片反著光:“這、這是……”
“細菌部隊的據點分布圖?!标惞怅柕穆曇粝翊懔吮?,“你們要找的刀,是人體實驗的兇器。”
洞內突然死寂,只有蜈蚣爬過骸骨的沙沙聲。
刀疤臉突然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向水泥地:“娘!妹子!兒子給你們報仇了!”
陳光陽把刀和地圖塞進蛇皮袋,“上去再說?!?/p>
爬出洞口時,夕陽已經西沉。
刀疤臉癱在草地上大口喘氣,手里死死攥著個銅紐扣,那是他從骸骨堆里撿的。
陳光陽把蛇皮袋扔給他:“刀你拿走,地圖我得交上去。”
刀疤臉點了點頭,然后一把跪在陳光陽面前,磕了個響頭。
“陳兄弟,往后用得著兄弟們的地方……”
陳光陽看了他們一眼:“以后少吃陰門飯,或許還有再相見的時候!”
黑風馬不耐煩地刨著蹄子,陳光陽翻身上鞍。
三只海東青掠過樹梢,爪子上還沾著蜈蚣的殘肢。
他最后看了眼幽暗的洞口,那里像張吃人的嘴。
小鬼子,真是操他們血媽。
山風卷著血腥味飄向遠方,陳光陽突然想起件事:“刀疤臉!”
已經走遠的背影頓了頓。
“那刀估計粘上病毒了?!标惞怅柕穆曇粼谏焦壤锘厥?,“你小心一點!”
“嗯吶!”
陳光陽收好了那地圖,然后將黃羊整理一下,隨后就朝著家中走去。
但剛一到家里面,就看見了周二喜子正在家里門口抽煙等待著自己。
一看見陳光陽,拉著陳光陽的手就走向遠處:“光陽,快點跟我回縣里面,有一單大生意要做!”
陳光陽有些納悶。
說實在的,陳光陽和周二喜可都不是當初了。
如今不說登堂入室,也可以說是萬元戶,不差錢兒了。
能讓周二喜都說是大生意的。
那他媽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