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本來喜氣洋洋的臉,聽見這話一下子就愣了起來。
“這位大娘,你說什么?”
“我說,這陳光陽就是個敗類,你終于來抓他來了!”親奶奶手指陳光陽開口說道。
“瞎說!我們這次來,是要獎勵陳光陽同志來了!”
李衛國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就讓在場的所有村民們愣住了。
陳光陽不是前幾天剛獲得了縣級模范么?
咋又獎勵了?
李衛國開口說道:“鑒于陳光陽同志前幾天幫助公安抓到五個流竄搶劫的犯罪嫌疑人,累計過往的情況,經過縣委和林業局商討,確定陳光陽同志光榮的立了二等功!”
“同時,聘請陳光陽同志為縣林業局公安局特邀顧問!享受公安待遇!”
這年月顧問不算啥稀奇事兒。
各行各業都喜歡有顧問,但是這個享受正規公安待遇可是不一樣了。
陳光陽明白,這是跟自己接連抓到這么多犯罪分子有關系。
另外就是應該還有砂石廠后面的余韻。
“啥?他成了顧問?還二等功?你們公安是不是整錯了啊?”親奶奶一臉愣住了。
一把抓住了李衛國的手臂:“不是,就憑他?憑啥啊?”
李衛國一把甩開胖奶奶的爪子,眉毛擰成了疙瘩:“大娘你撒啥癔癥呢?陳同志上個月剛端了人販子窩,這又幫著逮了五個持刀搶劫的亡命徒!你在懷疑公安么?“
“還是你在誣告功臣啊?”
親胖奶奶被李衛國這么一嚇唬,臉都顫抖了起來。
二埋汰趁機躥到吉普車旁,摸著锃亮的車門幫腔:“人家公安同志大老遠來送錦旗,某些老棺材瓤子倒好,紅口白牙誣賴功臣!“說著還故意朝胖奶奶方向啐了口痰。
陳大春和胖奶奶在一旁都看得有些腿軟。
然后群眾里面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公安同志,昨天他們家著火的時候,他們家媳婦和孩子都說了,是從屋子里面著火的!所以這是誣陷陳光陽陳同志!”
李衛國瞇起眼睛,看了一眼陳光陽。
然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咋回事兒:“來來來,給他們帶走,先回去調查調查!”
“我不去,我不去……”親奶奶躺地上打滾兒。
但是那公安同志咋可能慣著她?
拽著兩條胳膊,直接就給賽車里面去了。
陳大春抬腿就要逃跑,但是也被公安給塞了起來。
周圍的群眾立刻笑了起來。
李衛國將榮譽和警服全都給了陳光陽,拍了拍肩膀,然后小聲的說道:“夏縣長讓你有空過去一趟呢,好像是有啥好事兒。”
陳光陽知道,這應該是硫磺皂供銷社代銷的事兒成了。
點了點頭:“多謝了李哥。”
“行,那我先回去了啊。”李衛國拍了拍陳光陽的肩膀,然后轉身就離開了。
人群都散了之后我,王大拐走了出來,看著陳光陽身上警服:“你小子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啊。”
陳光陽嘿嘿一笑。
“你那房子已經差不多了,啥時候上梁啊?”
“你家里面的家具,宋木匠都快給你打的差不多了!”
陳光陽想了想,看向了王大拐:“王叔,你看哪天合適?”
這王大拐家里面的嬸子是附近有名的出馬仙,所以掐算日子在這一塊,也算是有點本領。
王大拐開口說道:“你嬸子說了,三天后日子就不錯。”
陳光陽點了點頭:“那行,那就三天后上梁!”
“那我幫你小子張羅張羅。”王大拐點了點頭。
“那我讓二埋汰跟著你。”
“妥!”
“哇,爹,咱們是不是要有大房子了!”二虎立刻開口說道。
陳光陽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了!”
“太好了!”三個崽子也全都是蹦跳了起來。
陳光陽走向了后院子,后院紅色的磚瓦房的主體已經立起來了,就剩下上房梁了。
“那我今天還得上山一趟啊。”陳光陽擦了擦手說道。
“開席咋得也得弄點肉啊!”
陳光陽點了點頭,和媳婦說了一聲,背著兩桿槍,騎著黑風馬,沒有帶大屁眼子和海東青就上了山。
這一次,陳光陽是想要打獵狍子和野豬這類大獵物,帶著黑風馬先溜一下套子就行。
上了山,陳光陽舍不得再騎黑風馬,牽著它,開始溜著自己下的各種套子。
“怪了事兒了……“陳光陽蹲下身,摸了摸一個套子周圍的痕跡,眉頭微皺。
可是一連走了一個多小時,竟然是啥也沒有!
一直到中午了,陳光陽這才看見黑風馬突然打了個響鼻,耳朵豎了起來,警惕地看向林子深處。
陳光陽立刻警覺起來,手已經摸上了背后的捷克獵。
他輕輕拍了拍黑風馬的脖子,示意它安靜,然后躡手躡腳地朝林子深處摸去。
走了約莫百來步,陳光陽突然停下腳步,前方山坡上,赫然是一群正在吃草的東北山羊!
這種山羊在東北山林里可不多見,體型比家養山羊大一圈,毛色灰白相間,頭頂的角又粗又彎。
陳光陽數了數,足足有十二三只,正悠閑地啃食著剛冒頭的嫩草。
“好家伙……“陳光陽眼睛一亮,這可是難得的獵物。
山羊的肉質細嫩,比野豬肉要鮮美得多,而且羊皮也是好東西。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山羊群的動向。
這群山羊警惕性很高,幾只公羊站在外圍,時不時抬頭張望。
領頭的是一只體型特別大的公羊,角長得像兩把彎刀,一看就是老山羊了。
陳光陽知道,要獵殺這種機警的山羊,必須得講究策略。
他悄悄退后幾步,繞到上風處,避免自己的氣味被山羊聞到。
然后牽著黑風馬,沿著山脊慢慢向山羊群靠近。
陳光陽已經越來越貼近那羊群了。
剛要抽出來捷克獵,剛要瞄準了那山羊群。
卻聽見了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一只山羊應聲倒地。
操!
竟然讓人驚動了這山羊群!
山羊群立刻朝著林子里面鉆了過去。
陳光陽急忙掏出槍來,砰的也打倒了一只。
隨后就看見了遠處叢林翻開,有個穿著皮夾克男人走了出來。
這家伙皮夾克都脫皮了,明顯有些破舊,頭上還帶著一個狍子角的帽子,應該是和阿依娜一樣的鄂倫族獵人。
陳光陽剛要走過去,就看見他開口,拿起來了槍,對準了陳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