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灣一處淺灘處,竟然有一艘銹跡斑斑的沉船!
這沉船明顯就是當初小日子留下來的,上面還有殘留下來的小日子文字。
只不過上面并沒有什么東西,而且漲潮的時候,將這沉船全都淹沒。
所以長滿了鐵銹的沉船上面全都是吸附在上面的生蠔。
陳光陽一下子明白,應該是黑熊扣著生蠔吃的時候,意外吃了這沉船上面的零件。
只是可惜的,如今漲潮了,船體全都在水下,根本就不知道船體里面還有啥東西。
陳光陽決定等明天早上退潮的時候過來看看。
轉悠了幾圈,在這附近布置上了陷阱,陳光陽就帶著大屁眼子朝著一旁走去。
但,剛走了沒兩步,陳光陽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兩株綠葉正竄出來了泥土。
這綠葉陳光陽自然認識。
這是人參的葉子!
陳光陽的呼吸瞬間凝滯,手指懸在那兩片綠葉上方有些興奮。
大屁眼子似乎察覺到主人的異常,濕漉漉的鼻子湊過來輕嗅,卻被陳光陽一把按住狗頭。
“別動!“他聲音壓得極低,喉結滾動間咽下口唾沫。
五指慢慢撥開腐殖土,露出底下三叉狀的莖稈。
每片復葉都是標準的五小葉,邊緣鋸齒在夕陽下泛著油潤的光,這說明這他媽是正兒八經的野山參!
陳光陽的指尖突然觸到什么,觸電般縮回。
腐葉下竟盤著條土褐色的小蛇,正朝他吐信子。
這在東北,這蛇叫土球子,沒有想到竟然提前結束了冬眠了。
他抄起根樹枝輕輕一挑,那蛇便游進石縫不見了。
“見參有蛇,這是寶參啊...“
陳光陽想起大奶奶講過的老話,心臟砰砰直跳。
他小心翼翼扒開周圍落葉,呼吸越來越重,眼睛也越來越亮。
以那株五品葉為中心,方圓兩米內竟散落著七八株大小不等的參苗!
參窩子!還是沒被人發現的處女地!
兜里面沒有紅繩,但陳光陽的秋褲是紅色,正好讓陳光陽拽下來一段。
然后湊到了人參上面,系在主莖上。
按放山人的規矩,發現野參得先拴紅,免得山寶跑了。
繩結剛打好,突然刮來陣穿林風,吹得參葉簌簌作響,像是回應。
“怪不得都說人參寶貝,是有點尿性啊。”
陳光陽呲著牙花子心里面琢磨了起來。
“大屁眼子,守著!“陳光陽把狗往旁邊一推,找出來了一個小樹枝,撅著屁股開始清土。
樹枝斜插進腐殖層,帶起潮濕的泥土氣息。
陳光陽的動作比繡花還細致,每一下都要吹開浮土。
約莫二十分鐘后,淡黃色的蘆頭漸漸顯露,上面密布著碗口狀的莖痕。
“一、二、三...“陳光陽數著蘆碗,手指突然僵住。
這參少說三十個碗,按一年一蘆碗算,起碼三十年份!
用著老東北的話來說。
他陳光陽這下子他媽的掏上了。
他喉頭發緊,繼續往下清理。
主根露出小半截時,陳光陽更興奮了。
這參竟是個罕見的人形參,就是特別像是人的人參!
這下子發財了!
陳光陽加快動作。
當整株參終于完整出土時,陳光陽眼睛里更是亮了起來。
這人身算上根須足有半臂長,主體比拇指粗,腿須上還綴著珍珠瘤!
“至少五兩重……“陳光陽用苔蘚裹好參體。
這人參得他媽有五六十年以上了。
緊接著,陳光陽又開始挖掘起來了其他的人參。
雖然是撅著屁股,但陳光陽也是越來越來勁兒。
陳光陽的指尖已經沾滿泥土,指甲縫里嵌著腐殖質的碎屑。
他小心撥開第二株參苗周圍的落葉。這株的蘆頭比第一株稍短,但根須更為密集,像老人蜷曲的指節。
大屁眼子趴在一旁吐著舌頭,狗爪子無意識地刨著地,被陳光陽用膝蓋輕輕頂開:“邊兒去,別把須子碰斷了。“
腐殖土被一層層剝離,露出淡黃色的參體。
陳光陽改用樹枝慢慢挑開須根間的泥土,突然“咔“地輕響——有截細須斷了。
他心疼地咂嘴,斷口處滲出晶瑩的參汁,在苔蘚上凝成琥珀色的珠子。東北老話講“斷一根須子折三成價“。
他趕緊把斷須撿起來含在嘴里,可別白瞎了。
除了泥土的味道之外,苦澀中帶著回甘。
一共五株人參,陳光陽撅著屁股一直挖到了半夜!
后面的幾根人參雖然沒有五六十年,但二三十年也有了。
陳光陽看了看周圍,用苔癬包了起來,似乎是覺得有些不保險,又弄了樺樹皮包裹在外面。
弄完了這一切,陳光陽這才坐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氣。
最大的那野山參陳光陽自然是舍不得賣掉,要自己留著。
但其他的那些二三十年的人參,估計也能賣上一萬塊左右。
這下子可算是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這海灣對自己來說,還真的是福地!
弄完了人參,陳光陽也興奮了起來,將野山參放回彈藥洞了里面,陳光陽看著外面天色已經黑透了,就去清理了蟹籠子。
陳光陽拎著麻袋走向礁石區。
海浪在遠處嘩嘩作響,籠子被水流沖得微微晃動,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抓撓聲。
“動靜不小啊!”他蹲下身,手指剛碰到籠繩就摸到黏膩的海藻。
籠子沉甸甸的,拖出水面時帶起一串水花,五六只青蟹在籠底瘋狂爬動,螯足撞擊藤條編織的籠壁發出咔咔脆響。
最大那只背甲泛著青光,螯足張開比成人巴掌還寬,正兇悍地朝陳光陽的方向空剪。
大屁眼子湊過來嗅探,被螃蟹突然伸出的螯足嚇得一激靈,夾著尾巴“嗷嗚”躲到陳光陽腿后。
“完犢子玩意兒。”陳光陽笑罵著,用樹枝按住蟹背,拇指和食指精準掐住蟹殼兩側。
那青蟹八足亂蹬,卻傷不到他分毫。
借著月光清點,六個蟹籠竟捕到三十多只,個個肥碩。
陳光陽麻利地用草繩捆住蟹螯,突然發現最后一只籠子里混進條意外收獲!
兩條八爪魚的腕足正從籠眼縫隙里鉆出來,吸盤死死扒住藤條。
他捏住滑膩的頭部往外拽,觸手“啪”地纏上手腕,冰涼黏滑的觸感激得他起雞皮疙瘩。
“今晚加餐!”陳光陽把戰利品扔進麻袋。
蟹群在袋底沙沙爬動,八爪魚分泌的黏液浸濕了袋角。
海風裹著咸腥味撲面而來,陳光陽望向遠處黑沉沉的海面,盤算著明早退潮時去探那沉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