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陽低頭看了看。
積雪上的圓形掌墊,寬約10-15厘米,周圍分布四個深陷的趾痕,前端尖銳的爪尖印可能隱約可見。
前掌深陷,后掌較淺,爪痕間距均勻有力,單單看著腳印,就能知道這是一只成年東北虎。
而且體型應該在五百斤左右!
他出門的時候只是帶上了半自動,并沒有帶捷克獵。
這要是上山,真要是碰見這老虎。
憑借自己和三狗子,兩人一桿槍,風險系數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好不容易看見老虎的腳印兒,讓陳光陽這么放棄,明顯有些不甘心!
“三狗子,你先回去,我要上山追一追這老虎?!?/p>
三狗子頓時一撇嘴:“你看你擦,你說的這是啥話呢,我都出來了,我還能就讓你自己去?”
“別看我的長得瘦,但是除了骨頭都是肉!”
陳光陽咧了咧嘴,將昨天購買的抗戰大刀遞給了三狗子。
“那行,咱們哥倆就上山,干一把老虎!”
兩個人說著話,就捋著老虎的腳印走去。
根據地上的老虎腳印來判斷,這老虎應該過去二十分鐘到三十分鐘之間。
兩個人沿著江岔子向前追趕,接連追趕了這六七里路,都沒有看見這老虎的蹤跡。
周圍越來越黑,沒有大屁眼子跟在旁邊,再加上地面上的積雪被風吹光,在冰面上根本就看不清腳印。
沒多久就他媽跟丟了。
陳光陽嘆了一口氣,“別跟了,看不到腳印天又黑了,咱們往回走吧。”
但陳光陽剛往回走了兩步,整個人瞬間繃緊。
手中的槍頓時端起來,看向了遠處。
遠處江邊的荒草之中,一只斑斕的虎頭正在荒草里面對著自己,似乎是想要埋伏!
陳光陽一下子汗毛炸起。
剛想要開槍,陳光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老虎怎么閉著眼睛。
陳光陽拉著三狗子,小心翼翼的朝著一旁移動。
但是那虎頭依舊一動不動。
陳光陽朝著另外一旁又挪移了幾步。
可是那虎頭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對勁!
陳光陽端著槍,慢慢湊了過去,這才發現那老虎一動不動。
等陳光陽湊了過去,這才發現,這老虎脖子已經被咬開,虎血淌了一地,已經被咬死了!
陳光陽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之前那只老虎,應該就是和這老虎在干架!
咬死這老虎之后,在這周圍轉悠了一圈兒,所以被陳光陽看見了腳印!
陳光陽做夢都沒有想到。
兩虎相爭,竟然是自己得利,自己竟然撿到一具老虎尸體!
這老虎明顯是剛死沒有多久,頂多也就一個多小時,老虎很少吃同類,所以便宜了陳光陽!
這一只老虎也有三百多斤,陳光陽和三狗子兩個人拽到了冰上,然后抬著就回了家。
雖然是死了的老虎,這大屁眼子看見了都全身顫抖,直接夾著尾巴嚇尿了。
這是來自本能的恐懼。
不過這個不要緊,回頭給它吃一塊虎肉,它就會沒有這么怕了。
進入屋子里面,陳光陽將整張虎皮全都扒了下來。
老虎一身都是寶!
虎皮、虎骨、虎鞭、虎脂、虎爪、虎膽、虎睛、虎血甚至是虎尿都能治風濕!
所以陳光陽一點點的摘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儲存了起來。
就算是有三狗子幫忙,陳光陽也一直忙活到了半夜,這才忙活完。
陳光陽還在爐子上面用鍋煮了一塊虎肉。
雖然放足了香料,但還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腥味,肉質也比較粗糙,就連三小只都搖頭說是不好吃。
將這老虎全身全都妥善的收好。
陳光陽和三狗子又去江岔子釣了一宿的狗魚。
天亮的時候,二人扛著四筐狗魚回來,這到時候給軋鋼廠送肉就不會著急了。
這一晚上,可謂是收獲頗豐!
就連三狗子帶著虎肉和十多條狗魚回家都嬉笑連連。
躺在了炕上,陳光陽琢磨這老虎的銷路。
虎肉這東西,說實話雖然口感不好,但也是稀罕玩意兒。
如今純肉差不多能有個一百七八十斤。
陳光陽準備賣給周二喜一部分,剩下的全都用來送禮!
王大拐幫了自己這么多事兒,肯定要送。
林業局領導那里,陳光陽還想要買捷克獵的子彈,也要送一點。
夏前緣之前幫了自己,欠著人情呢,也要送一點。
就連吳志超,陳光陽到時候也會送一塊。
虎骨可以留一部分,等到時候釀酒出來泡酒出來賣。
至于虎皮虎鞭其他的可以賣給部隊的領導劉聽濤。
這全都是能賣出大價錢的好東西。
不過陳光陽心里面琢磨,兩只老虎干架,其實就是在劃分領地。
過幾天可以帶著大屁眼子上山,再找一找贏了的那一只老虎,萬一碰見,就又是一股收入!
正好二埋汰結婚之后,就能上山。
一路思索連篇,陳光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去。
等到陳光陽醒來了的時候,就看見了二虎正在拿著一根雞毛在他臉上蹭來蹭去。
看見陳光陽醒來,二虎咧嘴一笑:“老登,你醒啦?!?/p>
陳光陽看了一眼老式座鐘,都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你媽呢?”陳光陽開口問道。
“媽媽去埋汰叔家幫忙切菜了,還讓我告訴你,等你醒來了讓你也過去?!?/p>
陳光陽從炕上坐了起來,發現屋里只剩下二虎了。
“大龍和小雀呢?”
“他們倆也跟著媽媽去了?!倍⒁荒樥\懇。
“那你為什么等我?”陳光陽摸了下二虎的腦袋瓜。
二虎一抬頭:“哥們我最講義氣了,還能給你丟下???”
陳光陽對他豎起來了大拇指:“你真銀翼!”
說完話,穿好了衣服,就朝著二埋汰家里面走去。
這時候東北農村,一般辦事情的時候全都是周圍親戚朋友幫忙。
切菜炒菜,燒火倒水的全都是鄰居。
所以一進入二埋汰家里面,陳光陽就看見了烏央烏央的一群人正在忙著。
媳婦坐在炕頭上正在切著白菜,旁邊幾個老娘們兒正在七嘴八舌的說著媳婦什么,給媳婦羞得的面紅耳赤,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