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你已經將九門煉體功法全部修煉到了大圓滿,肉身只有少許提升,不過對于各種發力方式越發精通,你覺得是時候開始創造一門新的煉體功法了。】
……
【第十五年,你將九門功法中提取出來的精華部分熔煉為一體,但是其中許多地方相互沖突,只能不斷刪減,使其不斷變得契合。】
……
【第二十七年,你創造出的煉體功法已經頗具雛形,此法修行起來極為痛苦艱難,非堅韌不拔者不能修煉,但其提升速度也是非常之快。
依你推斷,普通材官只需要修行半年,就能夠提升一半力量,但這還不夠,你繼續完善。】
……
【第三十五年,你創造出了一門完整的煉體功法,你將其稱為血衣軍煉體訣,此功法分為六卷,分別是煉血、煉肉、煉筋、煉骨、煉皮、煉臟!】
“這樣一來,就算根骨相對來說比較差的,只要意志力足夠強大,修煉這門功法就可以快速提升體魄,能夠進入鐵鷹銳士軍的本來就都是堅韌不拔之輩,體魄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門功法最是適合他們,隨我作戰的六千輕騎也可以獲得此法進行修煉,這樣才有許多人能夠進入血衣軍。”
畢竟是跟隨他出生入死過的,趙誠也不想看到他們因為天賦限制,而無法進入血衣軍。
“這門功法比基礎煉體功要好入門的多了,添加了煉血這一關,只需要食物足夠充足就可以快速提升。”
“唯一的缺憾是,強度上限,達不到基礎煉體功那么高。”
經過趙誠的推演,發現煉體功法最先煉的應該是氣血,氣血越充足,體力越強,能夠承擔的訓練也就越多,肌肉提升的速度也會越快。
可以說,煉血是煉肉的基礎。
畢竟這些軍士不像趙誠,可以直接投入壽命來磨時間,強行煉體。
所以煉血,就是第一步。
“六卷功法,之后就按照軍功高低來進行賞賜。”
“但煉血之法可以普及傳授,這東西煉了,就要用藥材和食物來堆,不是血衣軍,別人拿去了,也根本煉不起。”
血衣軍作為秦王嬴政直接支持的軍隊,本身的糧草份額就很高。
再加上趙誠升職到了大良造之后,食邑三千戶,兼收漁利,商賈路資,一年光是田賦就能夠有兩萬兩千多石。
戶賦更是高達九十萬錢。
這還不算上其他收入。
若是算上所有收入,一年的收入大概在一百八十萬錢上下,折換成粟,相當于一年四萬五千石!
這在當時,可以說是巨額財富。
普通庶民一整年的消費,也就是三十石粟。
而除此之外,還有之前嬴政罰沒昌平君的封地賦稅,清點之后會交到趙誠的手上。
這昌平君作為丞相,更是被封為君,其封地賦稅甚至比趙誠還要高,多年積攢下來,封地之中的剩余糧賦恐怕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等到這筆糧賦到了,趙誠足以用這一部分錢,養出一部古往今來都罕見的血衣軍!
倒是忘了,還會有一股昌平君的屬地私軍銳士會被劃撥給趙誠。
這一下,人也有了,錢也有了,差的也就只有從三軍之中選拔銳士,填補血衣軍了。
不過趙誠對于填補血衣軍熱情并不算很高。
還是那句話,他要領的兵,貴精不貴多。
想著,趙誠將煉血之法寫了下來,而后出門離開宅邸。
沒有著甲,依然是大良造常服,腰間掛著隨印,由家奴趕著駟馬軒車,向著城外而去。
一路之上,庶民跪伏避退。
守衛行禮相迎。
沒多久,就到了城外細柳營。
細柳營屯兵都尉見到趙誠,立刻行禮肅拜,“都尉王離,參見上將軍!”
昨日趙誠殿前斬丞相八百門客的事跡已經傳遍了軍中,至此軍中對于趙誠的狂熱又是上升了一個臺階。
秦軍本就尚武,強者為尊,趙誠率八千輕騎,八日滅韓的事,已經讓其威望如山。
如今又在殿前強勢證明了實力,更是戟指相國,如此鋒芒,如此神威,讓其聲名如日中天。
再加上他為犧牲的將士請命,親自照顧所有人的遺屬家眷,更是讓所有將士們,都將這名少年將軍當做了自己人。
如今大王命其建立血衣軍,沒有人不想要進入血衣軍。
不說王離麾下屯練的那些中央軍,就算是王離自己,也想要加入趙誠的血衣軍。
“王都尉,我來看一看我的舊部,有東西要交給他們。”
“上將軍隨我來。”
“自昨日大王為上將軍開設血衣軍之后,細柳營之中的將士們都要瘋了,之前逼著訓練也只是堪堪達到標準,如今沒有任何人逼迫,訓練的強度卻已經達到之前兩倍有余……”
王離苦笑不已,帶著趙誠來到大營正中,如今那六千輕騎正在這里練兵,一個個拼命極了。
軍營之中的其他兵卒,也都咬牙跟在他們身后訓練,自然也都是想要加入血衣軍的。
馮全和封若帶著人第一時間相迎。
“將軍來了!”
“將軍!何時開始選拔血衣銳士?吾請入血衣軍!”
趙誠沒有說話,看了看這些人,突然向著王離問道,“鐵鷹銳士何在?”
“鐵鷹銳士自昨夜就調到了棘門營,隨時聽候上將軍命令。”
細柳營在正北,是秦國最早的京畿屯兵點之一。
此處地勢平坦,便于騎兵集結,戰時可快速馳援函谷關或武關。
而棘門營位于咸陽東北,是咸陽城的北門屏障。
秦國在此設冀闕——宮門雙闕,駐軍可監控北方匈奴和三晉方向的威脅。
相對來說,距離宮城更近一些,但如今趙誠在這里,自然要將他們調過來。
沒過多久,三千鐵鷹銳士齊至,入了大營,一眼看去便與尋常銳士大有不同!
各個精裝彪悍,雙眸似有寒光乍現。
為首之人身材魁梧如青銅鑄像,肩寬可抵兩卒,腰懸鹿皮劍穗的長劍,甲葉相撞帶有金石之音。
古銅色面龐棱角分明,左顴一道三寸長的刀疤斜貫眉骨,一雙虎目嵌在刀削般的眉骨下,披著魚鱗重甲,甲胄縫隙間露出的小臂肌肉如老樹根般盤結。
他目光如炬,抵達的瞬間,目光就鎖定了身穿大良造爵服的威武少年,正巧那少年也望了過來。
兩人對視的瞬間,章邯瞳孔一縮。
渾身生起一股至極的危險之感,好似有刀尖抵住了喉嚨,又像是有鋒芒刺在了瞳孔之上!
他心中驚異,率眾上前。
“末將鐵鷹銳士都尉章邯,參見上將軍!”
趙誠挑了挑眉,“鐵鷹銳士?”
章邯沉默一瞬,“血衣銳士都尉章邯,參見上將軍!”
其身后諸多鐵鷹銳士,面有不忿和失落。
鐵鷹銳士存在多年,戰功赫赫,用命打下許多聲名,也曾立下不世之功。
這榮耀,也是他們的前輩和同袍用命換來的。
如今突然改鐵鷹為血衣,他們心中自然不好受。
然而對于趙誠的實力和戰功,他們卻也無法不服,只能將這股失落埋在心里。
趙誠看著眾人,都是上過戰場,在鮮血與生死之中走過來的人,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趙誠看著章邯,“你說,此軍為何叫做血衣?”
章邯說道,“上將軍以血屠閻羅之名震懾諸國,血衣軍承血屠之志,血屠諸國,染盡敵血!”
趙誠等了等,“還有嗎?”
章邯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道,“此名由來,不是陛下由此裁定的嗎?”
趙誠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但血衣之名,不止如此。”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血染吾衣,與子同歸。”
趙誠攤手甩開那份染血的名單。
“此血衣之上的姓名,皆是隨本將作戰,壯烈于沙場之上的戰士,這血衣之名,將縫在血衣軍軍旗之上,軍旗所指,英魂同在!”
六千輕騎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趙誠。
而章邯和其身后的鐵鷹銳士們,則是面露復雜之色,眼神之中閃過羨慕。
趙誠則是繼續說道,“鐵鷹銳士既然改制成為血衣軍,不論之前之后,所有將士都依此例。
你既為鐵鷹都尉,就將曾為鐵鷹戰死沙場者的姓名都拿來,他們的遺屬親眷,亦會遷至我的封地,由我一力護之。”
“他們的姓名,也將與血衣軍旗同在,英魂也將隨我血衣軍而戰。”
“此后每一名進入血衣軍的戰士,都將對著這血衣軍旗立誓!”
“承吾血衣之約,擎君未竟之戈!”
趙誠長眸一掃,環視鐵鷹,“爾等可愿?”
諸君憾然視之,一時無言。
“不愿也無妨,本將自會請示大王,另立血衣軍……”
“末將愿入血衣軍,隨將軍踏滅諸國!”
章邯竟推金山倒玉柱般單膝跪地,行最重軍禮而敬。
其身后鐵鷹銳士皆是如此,敬如山倒。
“愿入血衣軍,隨將軍踏滅諸國!”
作為鐵鷹銳士,他們的待遇確實比尋常中央銳士還要好上許多,戰死之后撫恤也會多很多。
但是戰死之后,誰又會記得他們?
遺屬家眷,又有誰來保護照料?
就算撫恤豐厚,家中孤兒寡母,如何能不擔心?
可如今,血衣軍會記得他們,即使戰死,他們的姓名也會永存在軍旗之上,他們的英魂也將繼續隨軍征戰。
每一個后來之士都將對著他們的血名發誓,承繼他們的遺志,繼續隨將軍征戰四方。
而他們的遺屬親眷,更有將軍親自遷至封地保護,重點關照。
不止是他們,就算是那些曾戰死沙場的前輩,也會名留軍旗之上。
鐵鷹雖然化作了血衣,但鐵鷹之志,鐵鷹之魂仍在,而且還是更好地存續下來。
遍觀諸國,又有哪個將軍能如此對待部下?
趙誠點了點頭,“好,現在,列陣,與這六千輕騎對戰!”
“不要留手,讓本將看看你們的實力。”
“末將領命!”
章邯站起身來,其身后舊制鐵鷹銳士紛紛站起身來,各個戰意高昂。
而六千輕騎則是如臨大敵,卻也戰意熊熊。
曾經的鐵鷹銳士如何?
為了入將軍的血衣軍,拼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