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在楓丹莊園的“甜蜜牢籠”生活,累并快樂著地持續了幾天。
這天下午,當她放下手中的外國名著,揉著酸澀的眼睛時,顧沉舟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長腿一邁就走了過來。
“走,出去逛逛。”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眼神里帶著不容拒絕的興味,“別看書了,小心近視眼,來紐約這么多天了,還沒帶你好好購物。”
蘇晚晴一聽“購物”,立刻想起上個月被顧母支配的恐懼,小臉瞬間皺成了包子:“還買?!上個月阿姨帶我去商場,差點把半個商場搬回家!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個陣仗……” 她忍不住開始吐槽。
想起顧阿姨那風風火火唯恐她買得不夠多的架勢,蘇晚晴現在還心有余悸。
她扯了扯顧沉舟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真的不用再買了,阿姨買的那些衣服,我穿到研究生畢業都穿不完!”
顧沉舟聽著她吐槽自家老媽在商場“大殺四方”的囧態,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俯身,溫熱的唇湊近她敏感的耳廓,壓低聲音,帶著蠱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獨占欲:“上次人太多,這次就我們兩個人去。沒有電燈泡。我只想……單獨陪我的晚晚逛街。”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帶來一陣細微的酥麻。
蘇晚晴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心跳加速,拒絕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
一個小時后,曼哈頓最頂級的購物街區第五大道。
蘇婉晴能想到的所有世界頂級奢侈品牌,這里幾乎都有旗艦店。
什么香奈兒、愛馬仕、路易威登、普拉達、古馳、蒂芙尼、卡地亞...全在這兒扎堆開店,而且都是最大、最氣派、貨最全的店。
不過這里的東西,動不動就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美元一件。一個包包、一件衣服、一塊表,頂普通人一年甚至幾年的工資很正常。來這里買東西,錢真的像流水一樣花出去。
逛這里的很多都是真土豪、富豪、名人明星。普通人可能就看看櫥窗,真正下手買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兒。
而顧沉舟,非常不差錢!!!
蘇晚晴再次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顧沉舟的購物方式,和他老媽簡直一脈相承,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如果說顧母是“填鴨式”投喂機,那顧沉舟就是“雷達掃描式”收割機!
他牽著她的手,目標明確地走進一家家頂級奢侈品的旗艦店。香奈兒、迪奧、LV、愛馬仕……那些曾經只在雜志和屏幕上見過的名字,此刻成了他們隨意進出的場所。
“這個CF小羊皮鏈條包,經典款,黑色百搭。”
“這件迪奧的上衣,顏色溫柔,適合您。”
“試試這雙RV的方扣高跟鞋,配裙子好看。”
“還有這個Kelly包,大象灰,25尺寸,日常用剛好。”
柜姐的聲音響起,蘇婉晴甚至不敢去看價格,一定很貴。
顧沉舟也不需要蘇晚晴發表意見,他只是目光掃過陳列架,看到覺得適合她的款式、顏色,或者捕捉到她眼神在某件物品上停留超過一秒。就立刻對恭敬等候在旁的柜姐吐出那三個字:“包起來。”
蘇晚晴全程處于懵圈狀態!她感覺自己像個沒有感情的試穿模特!
“顧沉舟!我只是看一眼!沒想買。”
在愛馬仕店里,蘇晚晴看著柜姐小心翼翼捧過來的一個限量版鉑金包,那稀有皮的光澤閃得她眼暈,她趕緊拉住顧沉舟的手臂,小聲抗議,“這個太夸張了!我用不上!”
“用不上就放著看。”顧沉舟回答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說買了個擺件,“擺衣帽間里,你看著心情好就行。” 他順手拿起一條色彩斑斕的絲巾,在她脖子上隨意繞了兩圈,對著鏡子端詳,“嗯,這條也包起來。”
蘇晚晴:“……”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被迫”買東西也能這么累!心累!她看著那些價格標簽后面數不清的零,感覺呼吸都困難。這哪里是購物,這分明是顧沉舟在用錢給她堆一座城堡!
小李盡職盡責地跟在兩人身后幾步遠的地方,手里已經拎了好幾個印著醒目LOgO的購物袋。看著前面自家老板眼都不眨地“掃貨”,再看看蘇小姐那副想阻止又阻止不了、生無可戀的小表情,小李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咧著嘴,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心里美滋滋:老板高興,老板娘高興,他的年終獎更高興!這次出差真值得,感謝老板娘關鍵時刻想到了自己,走大運,走大運啊。
更夸張的是在香奈兒旗艦店。當蘇晚晴試穿了一件當季新款的山茶花刺繡連衣裙走出來時,顧沉舟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在蘇晚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直接對店長說:“這個系列,她穿的尺碼,所有顏色,都包起來。”
店長臉上的職業微笑瞬間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燦爛光芒:“好的!先生!馬上為您安排!”
蘇晚晴看著幾個柜姐開始忙碌地打包,那件連衣裙的展示區幾乎要被清空,各種顏色的同款小外套像小山一樣堆在VIP休息室的沙發上……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這已經不是購物,這是批發吧?!
這時,她包里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林小滿發來的視頻邀請!
蘇晚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接通:“小滿!”
視頻那頭立刻傳來林小滿元氣十足、帶著點八卦的聲音:“晴寶!在干嘛呢?聽章杰弟弟說你去紐約找顧大佬了?哇!快讓我看看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咦?等等!晴寶,你身后那是什么?!堆成了山?!我的天吶!”
林小滿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蘇晚晴下意識地把手機鏡頭往旁邊掃了一下,正好掃到沙發上那堆成小山的、印著雙C LOgO的各種盒子袋子,以及旁邊柜臺上還在源源不斷送過來的新包裝……
“啊啊啊啊啊——!” 林小滿的尖叫聲幾乎要沖破手機屏幕,“香奈兒!山!全是香奈兒!晴寶!你是在香奈兒旗艦店打劫嗎?!這些都是顧大佬給你買的?!我的媽呀!你也太幸福了吧!剛畢業就過上頂級豪門貴婦生活了呀!羨慕死我了!!!”
林小滿的尖叫引來了店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好在除了顧沉舟和小李,沒人聽得懂。
蘇晚晴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趕緊把鏡頭轉回來對著自己,壓低聲音:“小滿!你小聲點!”
“我小聲不了啊姐妹!” 林小滿激動得語無倫次,臉都快貼到屏幕上了,“這視覺沖擊力太強了!快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顧大佬這是把店搬空送給你了嗎?太寵了吧!晴寶!茍富貴勿相忘啊!”
看著視頻里閨蜜那副羨慕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樣子,蘇晚晴心里那點被“強迫消費”的無奈消散了不少,反而涌起一股暖意和分享的沖動。她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簽單、神情自若的顧沉舟,對著鏡頭小聲說:“小滿,你喜歡哪個?我給你也買幾個!”
林小滿愣了一下,隨即頭搖得像撥浪鼓:“別別別!晴寶!你千萬別!這么貴的東西,我用不上!我天天在奶茶店,背個帆布包最方便!背這個我怕把奶茶灑上去,我得心疼死!”
林小滿的拒絕在蘇晚晴意料之中。她太了解自己這個閨蜜了,雖然也愛漂亮,喜歡名牌包包,但骨子里特別務實,從不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以前在A城,偶爾蘇婉晴發了稿費或者心情特別好,也會拉著她去“快樂屋”淘淘寶。
“快樂屋”是A城很出名的一家二手奢侈品店,東西保養得不錯,價格也相對友好。她們倆能在里面逛一下午,林小滿總能挑到性價比超高的寶貝,然后開心得像撿到了寶。
想到那些在“快樂屋”里嘻嘻哈哈、精打細算的快樂時光,再看看眼前這奢侈到不真實的場景,蘇晚晴心里有點酸酸的,又暖暖的。
她對著視頻里面的林小滿說道:“不行!必須要!不是顧沉舟送你,是我送你的!用我自己的錢!你別有心理壓力!你就當……是我這個‘暴發戶’閨蜜,想跟你分享我的快樂!” 她故意用了“暴發戶”這個詞,帶著點自嘲和親昵。
蘇婉晴現在確實也小有資產,上次《極光戀人》爆火,給她帶來了不菲的長期收益,這次的《金融街的白玫瑰》改編電視劇的版權費都有兩百萬。
林小滿在視頻那頭沉默了,眼圈有點紅紅的,聲音也軟了下來:“晴寶……你……”
“快!挑一個!” 蘇晚晴催促道,把鏡頭對準沙發上那堆小山,“CF?LebOy?水桶包?還是那個帶手柄的流浪包?我覺得流浪包挺適合你的,能裝,風格也酷酷的!”
顧沉舟簽完單走過來,正好聽到蘇晚晴的話。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激動得快哭出來的林小滿,對蘇晚晴說:“讓她挑,都記我賬上。”
“不要!” 蘇晚晴和林小滿異口同聲地拒絕。
蘇晚晴瞪了顧沉舟一眼:“說了是我送!” 然后又對著林小滿說:“快挑!不然我隨便給你寄一個過去!”
林小滿吸了吸鼻子,知道拗不過蘇晚晴,終于破涕為笑,指著鏡頭角落里一個黑色的、帶點復古鏈條的小包:“那……那就那個吧!黑色的,經典耐看,也低調點!”
“好!就它了!” 蘇晚晴開心地應下。
掛斷視頻,蘇晚晴心情大好,連帶著看那堆成山的購物袋都覺得順眼了些。顧沉舟看著她臉上終于露出的真心笑容,眼底也染上笑意,湊近她耳邊低聲問:“開心了?”
蘇晚晴點點頭,難得主動地挽住他的胳膊:“嗯!謝謝你……不過,小滿的我要自己買單。”
顧沉舟捏了捏她的手心:“傻話。我的就是你的。你想送誰就送誰。” 他頓了頓,看著導購們還在忙碌地打包,目光掃過那些華美的服飾和包包,最后落回蘇晚晴清麗的小臉上,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寵溺和淡淡的遺憾:
“只是覺得可惜……這些身外之物,堆得再多,也抵不上你一個真心的笑容。早知道送閨蜜一個包就能讓你這么開心……” 他微微嘆息一聲,帶著點孩子氣的懊惱,“下次帶你們一起買。”
蘇晚晴被他這“凡爾賽”又真誠的感慨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卻像被溫熱的蜜糖包裹,甜得發膩。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作為獎勵。
顧沉舟顯然對這蜻蜓點水般的獎勵很不滿意,眼神一暗,正要俯身索要更多,蘇晚晴卻像只狡猾的小兔子,已經笑著躲開了,指著沙發:“顧老板,麻煩您先解決掉您買的‘山’吧!”
看著小李和導購們忙著把打包好的東西搬到車里,一股強烈的“敗家”罪惡感瞬間涌了上來。
她轉過身,氣鼓鼓地瞪著身后那個一臉饜足、仿佛只是買了點小零食的男人:“顧沉舟!你瘋了嗎?買這么多!這得花多少錢啊!太浪費了!” 她指著來來回回搬東西的小李,聲音都拔高了,“那個鉑金包!還有這些衣服!我根本穿不過來也用不完!你這是**裸的浪費!資本主義的腐朽!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和你出來逛街了。”
看著她像只炸毛的小貓,叉著腰控訴他“鋪張浪費”,顧沉舟非但沒生氣,反而覺得可愛得要命。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走上前,不顧她的掙扎,把人輕輕圈進懷里,下巴蹭著她的發頂。
“傻晚晚,”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和無奈,“這就叫浪費了?那你是不知道,你老公……咳,你男朋友的錢,堆在那里都快發霉了,才叫真正的浪費。”
蘇晚晴被他一句“老公”弄得臉一紅,暫時忘了控訴,好奇地抬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