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曹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他一個小小的太監(jiān),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所以只好答應了他們。
兩日后。
當呂括得知曹家的人被送了回來,而且有一個人甚至還當了校尉,可以管理千名士兵的時候,呂括是真的有點看不懂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玩笑嗎?那么一群人,讓他們上戰(zhàn)場去和敵人拼命還有些許作用,讓他們當軍中的指揮,這不是用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嗎?不行!拿紙筆來,這件事必須要跟皇上問個明白!”
“北伐是大事,讓他們當隨軍兵卒尚可,何至于讓他們當軍官呢?!”
呂括身邊的中郎將呂亥還是有些猶豫,“大哥,這畢竟是皇上的意思,現(xiàn)在你才被皇上看中,如果直接反對,皇上肯定會不高興。
大哥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對付突厥拿到軍功,然后聯(lián)合朝中的大臣,一起商量怎么干掉曹驊。
現(xiàn)在曹驊在軍中的聲望很高,聽說就連晉陽軍都被曹驊控制了個七七八八。
大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獲得皇上的信任,打出不亞于曹驊的戰(zhàn)績出來,這樣才能超過曹驊。”
“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處理曹家這群人?”
“我建議把他們都編到一起,只給他們幾千老弱,讓他們?nèi)プo衛(wèi)糧道。”
“一來,護衛(wèi)糧道保障后勤,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也不算對抗皇帝命令。”
“二來,曹家人都在后方,對我前線戰(zhàn)事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呂括連連點頭,“說的有道理,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告訴各營,從各自的隊伍當中挑出一些老弱,有多少算多少,讓中郎將曹瑞領兵,保護我軍糧道,保證糧草運輸不出問題。”
“現(xiàn)在我軍距離恒州也就只有四天時間,這一路上我們已經(jīng)征兵到了十五萬,周圍各州郡還有十萬正在逐漸向我軍靠攏。”
呂括臉上透露出十分的自信,“突厥也就只是聽起來強大,但那也是在他們草原上強大而已。
他們一直都在草原上奔襲,對于守城很是不熟,尤其是我中原地區(qū)的地形,對他們來講更是不利。
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斷掉他們的補給,他們就會恐慌,到時候說不定咱們可以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曹驊僅僅只靠一戰(zhàn)就名聲大噪,我呂括,自然不比曹驊差!”
“就讓天下人看看,我呂括是何等的英武!!!”
....
“讓我們護送糧草??!”曹瑞聽到命令時,手里的拐杖差點沒拿穩(wěn)。
差點沒忍住朝著傳令兵腦袋上來一下。
“難道你不知道之前把突厥擊敗的那幾場硬仗都是我們打的?”
“憑什么不讓我們上前線,憑什么讓我們在后方護送糧草?”
“不行!我要去見你們的主將!帶我去見你們的主將!不然我這個老頭子就不吃飯!我就餓死在這里!到時候看你們主將怎么和我們族長交代!怎么和皇上交代!”
傳令兵看著這個老頭在這里耍無賴,理都沒有理,神色淡然道:“主將的命令就是這些,你們既然已經(jīng)入了部隊,那就要有規(guī)矩,給你什么命令你只管遵守。
護送糧草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如果你們保護不利,讓糧草有了任何損失,耽誤了前線部隊的進度,按照呂將軍新制定的軍法,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不管你們是誰,腦袋都得掉!”
傳令兵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走。
絲毫不給曹瑞說話的機會。
“哎!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打仗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家里害怕的躲在被子里吧!”
“呸!什么東西!有本事去找突厥橫去啊!跟我這個老頭在這里橫什么!”
“就是就是!當初皇宮被突厥打進來的時候,也不見你來打突厥!現(xiàn)在倒是橫起來了!”曹杰也忍不住大罵道。
曹湯在大熱的天裹著毯子,用極其虛弱的語氣說道:“叔,二哥,咱們現(xiàn)在是第一次獨自帶兵,現(xiàn)在族長還在晉陽,咱們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萬不能因為咱們的緣故,耽誤了族長的大計。”
“給什么任務..咱們...咳咳!咱們就接什么任務,千萬,千萬別鬧。”
看著曹湯如此虛弱的樣子。
曹瑞恨鐵不成鋼,“走的時候跟你說了,讓你少去那種地方,少去那種地方!”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你遲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看看你叔我!都七十了!身子骨依舊結(jié)實!”
曹杰尷尬一笑,“那樣的話...還挺好的。”
曹瑞瞪了他一眼,隨后看向帳中族人,“如今族長在晉陽,那是個很敏感的地方,就跟剛才曹杰說的一樣,千萬不要做出一些讓族長為難的事情,說一些對族長不利的話,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
“那好!咱們就各司其職,就算是運糧怎么了?運糧咱們也能運的好好的!讓天下看看!我們曹家無論干什么!都是好手!”
這一刻,曹家上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十分亢奮。
族長都在努力,他們有什么理由不為了家族興盛努力?!
就在所有人都去了自己的崗位之后。
曹葛掀起營帳簾子走了進來。
見到曹葛,曹瑞很震驚。
這一次因為是遠征,為了保證家族的未來,所以小孩子和不滿十八歲的都被留在了家里。
其中就包括曹葛!
“太爺爺,太爺爺,窩過來是有一件事跟你說的。”
“咱們千萬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走的話,咱們就會被埋伏的!”
曹瑞笑呵呵地搖搖頭,“孩子,你想多了。”
“再往前走,距離恒州還有三四天的路程,突厥不會跑進來那么多的,放心好了。”
“你快回家吧,你還小,這里不適合你來。”
曹葛很著急,“太爺爺!你要相信窩!真的不可以!”
“突厥占領恒州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他們肯定不會一直待在那里。”
“或者說,他們從打下恒州之后,就立刻開始南下了,之前咱們打敗的騎兵,算是他們的先鋒。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現(xiàn)在突厥的大軍很有可能已經(jīng)到了咱們前面的中山郡。”
“中山郡上下有兩條河,一條是寇水一條是瓜水。”
“一旦咱們過了瓜水,埋伏起來的突厥兵立刻切斷咱們的后路,那咱們跑都跑不了。”
曹瑞依舊不當回事,“孩子,你還是快點回家吧。”
“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突厥在打下恒州之后直接南下,在中山郡設好埋伏,那為什么朝廷沒收到中山郡被打下來的消息?”
曹瑞撫摸著曹葛的頭,“太爺知道,前幾次你看懂了族長的命令,所以很有自信。”
“但太爺爺告訴你,有自信是好事,但一定要結(jié)合事實,知道嗎?”
“千萬不要瞎猜,好不好?”
“我沒有瞎猜!”曹葛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你看!我這里有族長的命令!”
“族長說了!讓咱們不要管別人的命令,現(xiàn)在直接帶著兵,立刻去這兩條河的上游,截斷水源!”
“一來降低下游水位,讓中埋伏的友軍有時間撤離。”
“二來蓄水后,水勢兇猛,一旦放水,就可以大水淹掉中山郡,讓中山郡的突厥兵都淹死!”
“太爺爺你看!這上面有族長的領軍將軍印!”
曹瑞不看將軍印,看的只是曹驊的字跡!
眼見字跡就是曹驊的。
曹瑞頓時嚴肅起來。
“既然是族長所說,那就一定是這么一回事了!”
“曹葛,你做的很好。”
“來人!兵分兩路!前往...”曹瑞盯著地圖,突然很尷尬,因為他不認字。
“一個是大河縣,一個是安平縣。”
“對!立刻去大河縣,安平縣...干什么來著?”
“修建大壩,截斷水源。”
“修建大壩!截斷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