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豪和雙刀李對視了一眼,眼神里全是疑惑和警惕。
這事兒不對勁。
他們是背著林奕偷偷干的,為的是給林奕一個驚喜,順便把那三萬塊錢的搓澡費給免了。
可這丫頭片子怎么一語道破了天機?
雙刀李壓低了聲音,湊到煎餅豪耳邊。
“老豪,這娘們兒知道我們是給小奕辦事的,這事兒不能留活口。”
“萬一她出去亂說,把小奕給牽連進來,那咱們可就幫倒忙了。”
煎餅豪一聽,覺得有道理。
他們這幫老家伙,混了一輩子江湖,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可以,但絕對不能給兄弟惹麻煩。
他點了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
“老李,你說得對,這事兒不能讓小奕知道。”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宰了,埋我那菜園子里當肥料。”
“我那菜園子土質(zhì)不好,正好缺營養(yǎng)。”
說完,煎餅豪把手里的剔骨刀換成了那把殺豬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動手。
紀萍一看這架勢,嚇得魂飛魄散。
這倆老東西,是真要殺人滅口啊。
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必須得想個辦法自救。
“等一下!你們先別動手!”
“你們不是要給林小婉輸血嗎?”
“林奕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這么替他賣命,連殺人都敢干?”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殺了我,這血就廢了!”
“死人的血會凝固,根本不能用來輸血!”
“林小婉需要的是新鮮的活血,你們懂不懂醫(yī)學(xué)常識!”
這話一出,雙刀李趕緊攔住了煎餅豪。
“老豪,等會兒,這丫頭好像說得有點道理。”
“我聽說醫(yī)院里輸血,都是從活人身上抽出來的。”
“人要是死了,血好像真就不能用了。”
煎餅豪一聽,眼睛一瞪。
“放屁!”
“你懂個錘子醫(yī)學(xué)常識。”
“老子平時灌血腸,買的都是殺好的死豬血,誰說不能用了?”
“那血腸灌出來,不也挺好吃的么。”
雙刀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煎餅豪把殺豬刀往腰里一別,轉(zhuǎn)身回屋,吭哧吭哧地抱出來一口半人高的大酸菜缸。
缸口還殘留著一些酸菜葉子,散發(fā)著一股子刺鼻的酸味。
“來,老李,搭把手。”
“咱們把這丫頭吊起來,跟殺豬一樣,照著脖子來一刀。”
“到時候血嘩啦啦地往下流,咱們用這缸接著。”
“等血放干凈了,咱們把這缸血給小奕送過去。”
“讓他放冰箱里凍上,隨用隨化,方便得很。”
雙刀李撓了撓頭,覺得這主意好像也行。
“凍起來倒是個辦法,至少不會變質(zhì)。”
“這熊貓血這么金貴,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總比沒有強。”
兩人達成共識,煎餅豪從墻角抽出一根粗麻繩,就要往紀萍身上套。
紀萍眼看著自己就要被當成豬給放血了,而且還是用酸菜缸接血,差點沒嚇暈過去。
她拼命地掙扎,尖叫道:
“你們瘋了!不能這么干!”
“輸血是要講究衛(wèi)生的!你們懂不懂!”
“你這破酸菜缸刷都沒刷,里面全是細菌!”
“林小婉那病秧子身體本來就弱,用了你們這帶細菌的血,馬上就得感染死掉!”
“你們到底是想救她,還是想害死她?”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兩個老頭子的頭上。
他們雖然不懂醫(yī)學(xué),但也知道細菌感染不是鬧著玩的。
萬一真把林奕的妹妹給弄死了,那他們可就真成罪人了。
煎餅豪手里的麻繩停住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
“難道還真得把她送到醫(yī)院去,讓醫(yī)生抽血?”
紀萍一看有戲,趕緊點頭如搗蒜。
“對對對,必須去醫(yī)院!”
“抽血需要專業(yè)的設(shè)備,無菌的環(huán)境,不然會出人命的!”
“你們以為隨便找個大老粗就能抽血賣錢,那還要醫(yī)院干什么?”
煎餅豪和雙刀李又沉默了。
這丫頭說的,好像真有那么點道理。
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
雙刀李把煎餅豪拉到一邊,小聲嘀咕道:
“老豪,咱們現(xiàn)在是綁架,這要是把她送到醫(yī)院去,那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醫(yī)院里到處都是警察和保安,咱們倆老骨頭,跑都跑不掉。”
煎餅豪也犯了難。
救人要緊,可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雙刀李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老豪,我有辦法了。”
“咱們把她舌頭割了,她就沒法喊救命了。”
“到時候咱們就說是她啞巴親戚,帶她來獻血的。”
煎餅豪搖了搖頭。
“不行,割了舌頭,她還能寫字。”
“萬一她寫個紙條求救,咱們不就露餡了?”
“干脆,把她兩只手也剁了。”
雙刀李一聽,覺得這主意好,但還是有點不放心。
“老豪,我前兩天看電視,有個沒手的女娃,用腳寫字,還考上大學(xué)了。”
“這年頭的人,都精得很。”
煎餅豪一咬牙。
“那就把她倆蹄子也一起剁了!”
“我看她還怎么寫字!”
“這下穩(wěn)妥了。”
兩人商量完畢,煎餅豪又抄起了那把殺豬刀,準備動手。
紀萍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這倆老東西,為了弄點血,竟然要把她做成人彘!
太狠了!
但是,通過他們的對話,紀萍捕捉到了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信息。
這兩個老頭子,做這件事,很可能是瞞著林奕的。
而且,他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林奕的真實關(guān)系。
如果能利用這一點,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眼看著刀子就要落下來了,紀萍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大喊道:
“別!兩位大爺!你們先聽我說!”
“你們不能動我!我是林奕的堂姐!我叫紀萍!”
“林奕和林小婉從小就是我爸媽養(yǎng)大的!我們是親戚!”
“你們要是把我弄殘廢了,林奕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
這話一出,煎餅豪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雙刀李也愣住了。
堂姐?
雙刀李趕緊把煎餅豪拉到一邊。
“老豪,這事兒有點蹊蹺。”
“小奕好像是說過,他自幼父母雙亡,難道這娘們兒,真是他堂姐?”
煎餅豪也摸不著頭腦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問題了。”
“她既然是親戚,又是熊貓血,為什么不給小奕妹妹獻血?”
“如果她肯獻血,小奕還用得著求我們這幫老家伙?”
雙刀李聽到這里,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一把搶過煎餅豪手里的殺豬刀,沖到了紀萍面前。
刀尖幾乎抵在了紀萍的鼻子上。
“媽的!你個小娘們兒,差點被你給騙了!”
“我沒騙你們!我真是他堂姐!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林奕!”
雙刀李怒火中燒。
“那你倒說說,你要真是他堂姐,為什么你有血,卻不給你堂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