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通過“先富帶動后富”的方式讓自己強大,寧玄的思路就算是打開了。
他只要請出天魔箓,然后去做一些原本自己完全做不了的訓練,他就可以變強。
那針對“體質3.9寧玄”的訓練同樣會作用到“體質1.4寧玄”的身上。
不過練什么呢?
《燕子追風刀》他已經練完了。
而從張師父處,他知道“江湖功法”是存在極多疊加區間的。
不是說你練了《燕子追風刀》,再去修煉門拳法,掌法,劍法,那就能讓自己變強數倍的。
張師父自己雖然沒有達到那種境界,可是他對于江湖中的一些門門道道卻是了解的很清楚。
他告訴寧玄一些道理。
“人之體質,七分練三分養,過猶不及,每一個江湖中人在體質上相差其實并不太大,不是說你練了我的《燕子追風刀》,再去練一門別的功法體質就會變強。
不存在的。
那種情況,反倒是可能讓自己分心,從而做到不進反退。
所以,江湖上,人人爭招,以招決勝負,定生死。
《燕子追風刀》你縱然練成了燕回三刀,成為了江湖中的佼佼者,但縱觀江湖的歷史長河,你才剛入門,才剛踏入了第一個境界。
這個境界,就是有招境?!?/p>
寧玄道:“那下一個境界是無招境么?”
張師父道:“是,也不是?!?/p>
說罷,他又道:“想要達到無招境,你就需要先破招,破盡天下招式。
天下種種招式,覆蓋了各種攻擊手段,暗藏了各種后手殺機。
你只有與這些方面的大家進行搏斗廝殺,破盡他們的招式,那才會距離無招境越來越近。
但不同招式在不同人手里也是不同的...
那些沒練到家的,只需要用速度就可破之,所以江湖一直有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若是雙方都很快呢?
那才是真正到了破招的領域,那才能真正得到提高。”
寧玄本來還想問“若是野獸皮堅肉厚,刀槍不入,卻也會武功呢”,但張師父其實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刀槍不入”與“唯快不破”一樣,其實都講的是一種由上而下的壓制,但你修煉怎么能以比你弱的人作為參考呢?
所以才有了招式。
而妖術...豈非也是一種另類的招式?
想要讓自己的招式更強,學是不夠的,得練,得破。
只有破了他人的招,你才能有所感悟,之后縱然施展同一個招式,也能比原本強了許多。
這無招之境,寧玄覺得也無法去刻意追求。
他只是從張師父處明白了一件事:縱然他現在再去找一門新功法修煉,也十有**沒什么效果。
所以,他決定回歸最最原始的訓練方式:負重長跑,攀巖,深蹲,舉重,單指撐,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
只要他能夠不停加重,做到讓自己很累,那...應該就說明達到了他的訓練是能夠有效的。
......
......
深山老林...
寧玄背上了一塊小山般的巨巖,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屬于他的晨跑,等跑到一處峭壁前,他將巨巖丟開,然后仰頭看了看那聳入云端的陡峭山壁,猛然一躍而起,身形出現在了兩丈多的高度,右手五指如爪猛然拍落。
啪?。?/p>
指尖扣入巖石,就像普通人用手指插入軟泥一樣輕松。
他猙獰的身形半懸著,又隨著手指的一緊,一壓,升騰而起。
啪!
他左手五指扣入了崖壁。
他像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樣在絕壁上攀爬,彈起。
對于普通人而言,若是一個失足,那就會墜落崖底,粉身碎骨。
但是對他而言,這就像是在平地上長跑一樣,雖然需要用力,但絕對談不上危險。
一炷香時間后,寧玄爬到了崖頂。
他站在那凸出的懸崖上,迎著朝陽張開手臂。
......
......
小半個月后...
懸崖。
老松下,一只松鼠正在抱著松子呆頭呆腦地吃著,高處有一只鷹隼正在目光銳利地盯著它,雙翅微斂,身形微佝,就待俯沖而下去獵下那食物。
而忽的,一股恐怖的氣息傳來。
松鼠丟開松子,拔腿就跑。
鷹隼也不再顧它盯了一會兒的獵物,展翅落荒而逃。
啪??!
萬丈懸崖的凸出崖石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
一道黑影緊接著翻身而上,整個兒坐在懸崖邊緣。
朝陽初期,霧海呈金。
金色的霧流中,寧玄深吸一口氣,望著遠處。
這些日子的訓練非常有效。
他掃了眼面板。
【命(體質):1.8】
【撞山熊】(請出后可額外提供命屬性2.3)
“命”提升了足足0.4。
這固然讓人欣喜,但還有更有趣的事。
那就是,隨著他本體體質的提升,他的體型在正?;?。
從請出“天魔箓”后的丈許減少了足足兩尺,如今則是八尺有余,很高,但卻已經在人類的范疇中了。
這意味著“若他本體很弱,那他請出天魔箓后,他就會無限接近天魔箓中妖魔的模樣;
可若他本體足夠強,縱然他請出了天魔箓,他的身形變化也不會太夸張;
甚至若他本體超過了天魔箓,他的身形完全不會受到影響,而只是變得致密,蘊藏更恐怖的爆發力”。
他完全可以通過天魔箓來鍛煉自己,讓自己一步一步打破人類的軀體極限。
想到這里,寧玄充滿了干勁。
鍛煉,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生活質量,為了讓災禍萬一降臨,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都快一個月了,寧家山莊還沒遭到那撞山熊妖的攻擊??蓪幮肋h無法忘記那被熊妖一寸一寸啃食的痛苦。
那種苦,吃一次,就足夠了。
“繼續!”
寧玄稍作歇息,又重新背起巨石,然后如壁虎一樣“嗖”一下攀爬上了筆直的崖壁,肌肉虬結,青筋如蚓,他頭朝下腳朝上地飛快爬動了起來。
他...開始了屬于他的晨練。
......
......
傍晚時分,寧玄換上錦衣華袍,重新出現在了星河縣的縣口。
馬什么的,早就不需要了。
他奔跑起來比千里馬還要“千里”。
若是他追殺某人,那人縱然坐上最快的馬也不可能逃脫。
所以,原本很長的“星河縣到荒山野嶺”的距離,因為他速度的大幅度提升,而縮短了。
去縣外三十里處的寧家山莊所在的老山,他一炷香時間就能跑到了,返回亦如是。
今天,夕陽里。
他鍛煉了一天,只覺心情舒暢。
他的體型更為流暢,從原本軟綿綿的小白臉,變成了個矯健有力的少年。
他肌肉線條若隱若現,緊實卻不笨重,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他肩膀也似寬了一些,步伐沉穩而有力,連呼吸都帶著一種昂揚的節奏。
他已經有一個月沒好好耍子了。
往日里,他早去玩了。
宴飲,狎妓,田獵,斗獸,走馬,賞畫,鑒玉,去富貴商會尋尋新奇玩意兒,這些都是他最最簡單樸素的日常。
他心底生出一團火熱,可很快他還是打消了主意,心中暗道:‘還是等鍛煉完了再去耍子吧,我還能提升?!?/p>
他不會停下。
他一定要讓自己盡可能提升,直到一種“升無可升”的地步,他才會安心擺爛。
......
此刻,夕陽里,星河縣古街如畫,商鋪林立,呈現出一副古代繁華之景。
寧老爺不僅名揚,而且還是個十里八鄉皆知的大善人。
星河縣,乃至隔壁府城可以說都是因寧老爺而繁華。
可寧老爺究竟是干嘛的,沒人知道。
所有人只知道,那些來施善之人做完善事后,都說時寧老爺讓他們來的。
寧老爺真的很有面子。
每一個看到寧少爺的人,也都帶著友善笑容。
往常,都是這樣。
但今天卻有些不同。
街道,有風。
風很冷。
塵埃因此掃卷,篷布也嘩嘩作響。
夕陽,有紅。
紅的發灰。
風里,夕陽下,行走的人腳步匆匆,臉上都有著一種奇異的驚惶,縱然遠遠看到了出現在縣門前的寧少爺也顧不得露出笑容。
街側,一輛馬車正安靜地停著。
可當寧玄出現的時候,那馬車簾布突然掀開,嬌小玲瓏的丫鬟從中突然急奔了出來,如若劫后余生般一把抓住寧玄的手,哭唧唧道:“少爺,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嗚嗚嗚。”
她連聲道著這句話。
少爺外出只和她說了。
而為了避免讓寧府主母擔心,她是代為隱瞞的。
如果少爺出了事,她也就完了。
今天,縣里出事了。
她甚至沒敢待在府里,而是急忙駕了馬車在縣門口等待。
寧玄掃了掃周邊,又看了看緊張無比的小潔,道:“車上說?!?/p>
小潔點點頭。
然后,寧玄一上車,就看到了馬車上一個結結實實的包袱,他抓起掂量了下。
好家伙,衣物不少,金銀細軟也有。
再稍稍一拆,內里竟還露出銀票。
看來縣里是真發生了點事,小潔這是都已經做好了他慘死的后手,準備著一旦等不到他就連夜跑路呢。
寧玄心情毫無波動,他把包裹又拉了拉緊,隨手丟在一邊,沒管,沒問,也沒上心。
小潔是什么樣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