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城。
“林符師,這鐵背妖螂前肢鋒利無比,還有這背甲,可惜就是材料有些少,這前肢與林符師你的青竹劍融合,可以提升到極品法器。
但這背甲與這玄鐵盾材料不合,只能單獨制作出一件防御力法器,而且這材料恐怕只能做一件上品法器了。”
在無塵閣,隸屬于天玄城陸真人勢力下店鋪內,林長安與專門煉器的一位筑基修士洽談煉器之事。
“如此就勞煩道友了。”
林長安笑著拱手道,當初獵殺的鐵背妖螂后,幸好他將所有材料都收集起來了。
可惜只有一條前肢,若不然價值更大。
“道友客氣了,押金一百中品靈石,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一百中品靈石。”
在取出中品靈石時,林長安也是暗暗心疼,他這還是法器升級。
購買一件極品法器價格在500中品靈石以上,飛針類的更高。
極品法器因添加了不少法寶級的材料,故而又被稱之為靈器。
“中品靈石,沒想到我也會再次為靈石發愁。”
走出無塵閣后,走在坊市的街道上,林長安暗暗皺眉,開始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中品靈石以及收入。
“尋常二階下品符師,在不影響修煉的情況下,拋開制符成本,每月也就五六塊中品靈石收入,一年不過百。”
當然還有一些專門獵殺二階妖獸的筑基修士,風險大,收獲也大。
不過這些修士,大部分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而有技藝傍身的修士,則比較穩定。
他的天賦是同階符師的十倍,甚至還不是他的極限,但自己晉升二階符師時間并不長,平時修煉,還有暗中煉丹。
而且他還在籌備半年后的拍賣會,準備購買一件飛針類法器,儲物袋中的靈石還真不怎么多。
“中品靈石對于筑基修士而言,不管是陣法還是關鍵時恢復法力,都是極其珍貴無比,因此哪怕是筑基修士,平時也舍不得浪費。”
反正一句話,中品靈石對于筑基修士而言,都是戰略物資,一般都不會輕易拿來交易。
“不過半年后的拍賣會不能錯過,這段時間煉丹稍微放放,用二階符箓先賺點中品靈石才行。”
有了規劃后,林長安便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
隨著陸真人受傷的消息愈演愈烈,反而為天玄城引來了無數修士。
有人是奔著半年后的拍賣會,也有人是想借機將水攪渾。
有越國本地的宗門,也有鄰國的,畢竟沒有人想看到一個安穩發展的鄰國。
陸真人以一介散修之身,引起的風起云涌,更是令人欽佩,無愧于越國第一散修之稱。
洞府內。
“你這個貪吃的大水牛。”
水池旁傳來嬉戲的笑聲,自從上一次在周家交易了獸靈丹后,周冰蕓有很長時間沒有過來。
也是考慮到青角牛要突破。
如今前來在看到青角牛的成長后,她也是欣喜異常,畢竟像二階靈獸,哪怕是他們周家也沒幾頭。
實在是養一頭靈獸,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和代價有點高,周家有能力下,資源更多的自然還是偏向族人。
“林大哥,你是不知道我那族叔,當真是可惡,當初他天賦好加入了離火宮,舉族給他提供資源,結果竟然吃里扒外……”
周冰蕓憤怒的搖著小拳頭,說著族內的事情,很明顯就是這位泄露了周家的機密。
而此時涼亭內,捧著玉簡,翻看法術見解的林長安聽后,頓時眉頭一挑。
這丫頭也是故意說給他聽,不僅僅是上一次獸靈丹的誤會,也是說他們周家損失更重,差點都折了一名筑基修士。
林長安聽后,笑著搖頭,這丫頭極其聰慧,總會在閑聊中拉近關系化解誤會。
“你說他是你周家的人,可他少年時便遠離家族,耳濡目染皆受宗門教導,你說他的心會向著哪一方?”
林長安淡然的笑容下,說著一個修仙界很現實的問題。
你說他是周家人,但在他眼中,培養他的是宗門。
當家族和宗門不沖突時,這個人是家族的驕傲,宗門的骨干。
可一旦相悖,他只能選擇一個,是選擇背叛宗門?還是選擇當家族的白眼狼?
兩難!
“林大哥。”
本來是一個嚴肅的話題,但周冰蕓卻是俏皮的一笑,搖頭道:
“這不是說當初家族養育了他這么多年,而且這人沒少朝著家族伸手,若不然我父親也不會如此氣憤。”
能讓這位心性穩重的周家主都念念不忘,可想而知那只珍奇異獸有多珍貴。
“不過林大哥,最近天玄城內來了好多外來修士,甚至鄰國的不少散修都蜂擁而來。
有的是想要一睹陸真人風采,也有人是想要看看是否有機會渾水摸魚。”
周冰蕓說道此事時,神情有些凝重,雖然沒有明說,但卻也是意有所指。
“結丹靈物嗎!”
林長安心中恍然,就如同煉氣期的修士面對筑基的誘惑一樣。
陸真人受傷,又要給自己弟子謀劃結丹,如果有什么動蕩,是否可以趁著混亂下,得到這結丹靈物?
能修煉到筑基后期的修士,年齡都不小了,甚至很多不搏一搏壽元也沒多少時日。
“不過這位陸真人,真的受傷了嗎?”
林長安有些狐疑,一路走到如今地步的越國最強散修,怎么就輕易就泄露了自己受傷的消息。
這里面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涼亭內,林長安暗暗皺眉,沉思著天玄城即將面對的動蕩,而周冰蕓在水池旁嬉笑的給青角牛梳理毛發。
……
此時天玄城,陸真人洞府內。
“師尊,最近來了不少鄰國的筑基后期修士。”
“不僅如此,那離火宮暗中煽風點火,三大宗門明顯是不想師妹在半年后結丹。”
玄龜陸真人的大弟子武巖,面色粗獷,眉宇間透著一股兇戾之氣,此時一副擔憂師妹的樣子。
而一旁的三弟子宋聽風,英俊的面孔望著二師姐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愛慕神色,也是點頭道:
“是啊師尊,師姐結丹事關重大,我們是否返回深淵城再謀結丹?”
二弟子蘇妙音,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兩位師兄弟對于自家師尊與這位師妹(師姐)的相處模式也早就習慣了。
“深淵城那是什么地方?虎狼環伺,其中兇險哪怕是老夫也不敢言自保。”
端坐在上首的陸真人卻是冷哼一聲,一雙歷盡滄桑的眼眸,充斥著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如今的他更是顯出一些老態,一副壽元不足百年之象。
“老夫還沒死,天玄城還有玄水龜在,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陸真人淡然的聲音回蕩下擺手,兩名弟子恭敬的拱手離去,而洞府內獨自留下來的蘇妙音,卻是平靜的望著自己這位師尊,或者說父親。
在沒有外人后,這位陸真人臉上卻是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妙音,在修仙界從來都是實力為尊,當你稍微有些軟弱時,就會有人上門欺你,你看看老夫還在,已經有這么多的跳梁小丑出來。”
而下方一襲道姑著裝的蘇妙音,神色淡然的點頭。
“師尊從回來越國就謀劃好了一切,先是佯裝受傷透露出壽元不足假象,又是放出我要結丹的消息,師尊的道心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堅定呢。”
若是別的筑基修士這么和他說話,他早就震怒了,但對于這個稱呼自己為師尊的女兒,陸真人卻是有些沉默。
當初他受傷,修為跌落,假裝煉氣散修加入蘇家避難,與蘇家大小姐志同道合,不曾想當初的一別,她竟然誕下一女。
直至蘇家遭難,他知曉時,蘇妙音已經流落在外,經歷了散修的艱難。
最終還是這位越國第一散修陸真人敗下陣來,無奈的的擺手道:
“行了,此次看看能釣出多少心懷不軌之人吧,你下去好生準備下,你靈根資質雖不差,但也比不上玄音閣的那丫頭,此時還不是突破金丹的關鍵時刻。
待徹底煉化體內靈丹,將靈根洗滌晉升到地靈根資質,結丹方有**成把握。”
玄龜陸真人向來謹慎,對外以結丹中期示人,就連他的女兒蘇妙音都不知曉,他的修為已是結丹巔峰。
此次回來雖所圖甚大,但也不能坐視自己女兒隨意結丹。
修仙路漫漫,有一個親人陪伴走下去,也讓他孤獨的內心有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