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了!”
當感應到有人盯上后,林長安頓時冷笑起來,他們這坊市之前也沒少人想要亂來。
但最后都是付出了代價,再加上背后還有天玄城撐腰。
隨著時間流逝,天玄城內他們這東區坊市,算是最有名的。
“如今天玄城兩大金丹修士,還有兩位假丹修士,竟然還有人不開眼。”
林長安一陣搖頭,他這黑市威名有一半多都是背后有人,還有就是六大筑基修士的威懾。
“道友,跟了在下一路,莫非汝當真敢在此地行兇不成。”
林長安偽裝的藥老馬甲,沙啞的聲音回蕩下,人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黑市中央。
這個時候如果爆發,那么如今在黑市內坐鎮的兩位筑基修士,再加上大陣,足以讓跟蹤之人喝一壺。
“道友,誤會!誤會啊!”
跟蹤者看到被發現后,也是驚慌的連連擺手,他也沒發現這位筑基初期的丹師,竟然發覺了他。
幸好他是真沒惡意。
“在下只是看到了道友有不少丹藥,想要與道友做一筆交易,險些造成誤會。”
黑袍隱藏著身形的秦風滿臉慚愧之色,隨即更是抬手指著不遠處的酒樓,似乎有事閑談。
這個酒樓的位置,也顯示出了他并未有其他心思。
林長安皺眉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轉身就要走,然而對方取出一物遞了過來后,他頓時愣住了。
“二階妖核,道友倒是大氣。”
秦風也是肉疼無比,但誰讓他的坊市沒有這等二階丹師,只能用這種散財的手段拉攏人了。
“道友,在下這誠意可夠?”
林長安把玩著指尖的二階晶核,不由暗暗沉思,這人有什么打算,竟然這么舍得。
隨著他暗中運轉功法,瞬間察覺到這股熟悉的法力氣息后,頓時一愣。
秦風!
好家伙,看著眼前這個黑袍掩飾身形,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林長安不禁皺眉。
這個老小子,在他的坊市內蓄謀,來者不善啊!
“好,道友誠意在下看到了。”
隨即林長安佯裝的老者藥老,沙啞的一點頭,便和對方朝著一旁的酒樓而去。
心中卻是一陣冷笑,這個老小子,他倒要看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
酒樓。
包廂內,林長安直接點了一桌子最好的靈肉、靈酒,這一幕看的秦風心中暗罵。
這群見不得光的散修,就是沒見識,區區這點靈石便宜都要占。
當真是小覷了他。
他秦家再怎么差,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道友,之前多有得罪,在下先干為敬。”
這秦風不愧是做坊市行當的修士,倒是有幾分豪邁,滿臉笑容的舉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哪有之前來他們這里無賴哭鬧的樣子。
而林長安佯裝的藥老,也是輕點頭。
“這位道友,如此重禮,想必是有事所求,不如說說來意吧。”
然而這一刻秦風卻是豪邁的擺手道:
“道友客氣了,你我先痛飲一番,來意不急,縱然不成,就當交個朋友了。”
林長安心中暗笑,這秦風的臉變的可真夠快的。
不過他看對方今日偷偷摸摸來他們這坊市,又如此闊綽,再聯想到這段時間西區坊市的情況。
心中已是暗暗有底了。
不過不吃白不吃。
“好,道友倒是爽快。”
林長安偽裝的藥老,倒是毫不客氣,直接開始一心吃靈肉,喝靈酒。
這一幕看的秦風一陣無語,不過心中更加確定,這群藏頭露尾恐怕都是散修出身。
但凡有點底蘊出身的修士,哪能這般做派。
一頓酒肉過后,平時不怎么喝酒的林長安,都喝了五壺。
不過余光下,看著這位氣定神閑姓秦的后,林長安也是暗暗點頭。
倒是小覷了此人。
之前的婆婆媽媽哭鬧,潑婦姿態,與今日可是截然不同。
“道友如此好酒,不如再點兩壺。”
秦風滿臉笑容下,林長安佯裝的藥老笑著搖頭。
“好了,這位道友今日恐怕不是想要簡單的與某交換丹藥吧。”
林長安也沒興趣繼續下去了,索性攤牌。
而這位秦風則是滿臉的笑容,拱手道:
“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要請道友……”
“去你的坊市!?”
林長安聽后,心中暗道果然,但喬裝的藥老卻是嘲諷的沙啞一笑。
“道友,可莫要開玩笑了,天玄城雖大,但暗中的黑市也就這么幾個,你一頓酒一顆妖核就想讓老夫與你走。
老夫還怕你是劫修,欲要謀財害命。”
“道友說笑了。”對于這位藥老的謹慎,秦風不僅沒有半點氣餒,反而滿臉的笑容。
“在下誠心相邀,只要道友去,在下愿高出半成的價格收購道友手中丹藥。”
“這位道友,你藏頭露尾,卻要在下冒如此大的風險,才是在說笑。”
林長安淡然一笑下,言語間根本沒有半點松動。
他這般做派,反而無比正常。
秦風深吸一口氣,知曉這東區的黑市,姓林的和姓胡的,都是堂堂正正的暴露身份。
而且更是與天玄城有人脈關系,這才是關鍵。
他若想要分一杯羹,必須要表露出更多的誠意才行。
“道友,在下西區秦家坊市之人。”
隨后秦風緩緩摘下斗篷,露出來了真面目。
這讓林長安偽裝的藥老先是一愣,隨即便收斂起心神來。
“原來是秦家主,但這還不夠,你那西區老夫也知曉,但與東區這里相差甚遠,而且我等這么多年,也習慣了這里。”
林長安這一番話,直接令秦風心頭一動。
我等!這豈不是說這人還有同伙。
至于所謂的習慣了在這里的說詞。
在他眼里,莫說散修,就算是宗門大族的修士,都會因為機緣利益反目。
修士之間哪里還有什么信義二字。
“道友,在下誠心相邀,只要道友肯去,我等愿高出……”
隨后這位姓秦的態度那叫一個誠懇,各種誘惑下來,讓林長安聽的都暗暗心動。
這老東西還真不是東西,竟然來他這里挖墻角。
本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
結果你竟然來我這里挖人,那就休怪他了。
“秦道友,你如此盛情相邀,但我等散修平時小心慣了,而且我等與此地坊市還有一筆生意……”
最后雙方商議過后,林長安抱著一副不賺白不賺的樣子,先少量一些丹藥交易。
但他絕對不會冒險隨便去不熟悉的坊市。
雙方交易定在天玄峰腳下,秦風高價收購丹藥,至于自己回去賣多少,那是他的事。
因為是初步接觸,雙方都沒信任,倒也符合常理。
因此秦風并未多疑,反而滿臉笑容的繼續相邀,想要與其他幾位道友見面。
林長安猶豫了下,但在這份重利下,便點頭答應,但見面地點也得是在天玄峰腳下,這安全。
最后隨著林長安喬裝的藥老離去,獨自就在酒樓包廂內,望著外面繁華景象的秦風,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順藤摸瓜,只要找到一位,就不怕找不到其他二階技藝修士,老夫不著急,慢慢來,到時倒要看看姓林的還有姓胡的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最后冷哼一聲,秦風飲下一杯酒水后,便將桌子上剩余的靈酒、靈肉都帶走了。
好歹是花靈石買的,他秦家如今也不好過,作為一族之長,自然是要持家節約了。
然而秦風并不知曉,他順藤摸瓜,接觸到的一位位藏頭露尾的修士,竟然都是林長安。
……
接下來數月時間,秦風與幾位修士,暗中來此地,倒是還真結交了不少技藝不錯的修士。
但大家來這里都是藏頭露尾小心翼翼的隱藏身份,縱然誘惑再大,也沒有一個修士去冒這等風險。
當然如果你要是高價收購,他們可以,但絕對不會輕易涉險去陌生的黑市。
而西區黑市,秦風等幾位筑基修士,雖然看著消耗了不少靈石和資材,但他們也算是有所收獲。
一個個滿臉的笑容,不著急,慢慢來,總能拉攏過來。
畢竟積少成多,他們也慢慢換取了不少高級物資。
但他們卻不知曉,結交的二十多人之中,竟然有十八人都是林長安的各種不同身份。
“家主,符箓、丹藥最多,最近坊市的生意也有些好轉。”
“不錯,還得是高級貨才能吸引這些高級修士,但同樣咱們這里還是太少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最起碼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十位筑基修士,看著黑市似乎有些起色后,臉上的愁容也消散了很多。
而作為負責黑市的秦風,此時卻是躊躇滿志,滿臉的笑容。
“諸位道友,東區那區區幾位修士,仗著投機占了先手,大家也看到了,難道諸位不想取而代之嗎?”
人的貪欲從來都是永無止境的。
哪怕是修士也是如此。
煉氣的時候,想要筑基就滿足了,可筑基后又盯著金丹,金丹后又想要做元嬰老祖。
人的一生,執念說到底總歸一個貪字。
躊躇滿志的秦風,明顯有了更大的野心,望著眾人。
而眾人面面相覷下,東區黑市的收益,要說不眼紅是假的,但在天玄城內,他們誰也不敢去明著搗亂啊。
“我等有今日,當屬秦道友有遠見。”
“不錯,秦道友若有什么法子,盡管說。”
在貪婪的趨勢下,有人猶豫,但更多的是貪婪,一個個意動下,余下幾個猶豫的也想聽聽到底是什么辦法。
“諸位,這幾月來,說到底還是我們高價購買的丹藥、符箓等資材才撐起來,這坊市依舊是鏡中花水中月,隨時都會消散。
我們必須以重利,先莫要計較眼下得失,只要將這批人徹底挖過來……”
秦風堅定的目光下,完全是一副開拓進取野心勃勃之輩,高明的遠見,以及重利挖人的手段。
讓眾人暗暗點頭,如此一來大家都是正常的手段。
東區的黑市就算吃虧了也不能明面上來。
“甚至咱們可以設一個圈套,讓東區跌一個大跟頭,咱們西區趁勢而起……”
隨著秦風謀劃的手段后,眾人暗暗點頭。
秦家的一位年邁長老,憂心忡忡,認為此舉太過冒險,很容易出事。
“家主,眼下坊市正在逐步走向正軌,此舉太過冒險了,沒有必要……”
“你當我愿意嗎?先前我們秦家失了立足之根,若不然怎么會如此!”
秦風滿臉決然下,但凡秦家根基還在,他何至于如此冒風險,搞什么黑市。
看著一心為家族振興謀劃的家主,這位長老苦口婆心下,最后只能無奈的長嘆一聲。
大勢所趨,他攔不住,只能祈禱不要出事才好。
……
此時洞府內。
“這筑基一道當夯實基礎,千萬莫要急功近利……”
涼亭內,林長安神情凝重的指點眼前的三人。
沈凡和衛盈盈,帶著禮物拜訪,這些年修為倒是沒有落下。
二人不過三十六的年齡,均已煉氣九層,已經開始謀劃起了筑基一事。
并非說二人天賦就要比李一帆強,而是雙方環境不同。
在李一帆懂事起是在青竹山這小地方長大的,靈氣稀薄,資源更是少的可憐。
而沈凡和衛盈盈則是在天玄城長大,從小修煉的環境,如同那大宗門弟子般。
再加上父輩給予的資源,而李二牛家中子嗣多,這資源分下來,自然就不多了。
沈凡和衛盈盈則不同,都是長輩用心培育的后代。
“你們在這個年齡擁有這等修為,已是不易,當珍惜天玄城現有的資源。”
林長安也是忍不住羨慕,但凡當初他剛入修仙界,有天玄城這等修煉圣地,就不會苦熬那么久了。
這有長輩庇護,和孤身一人,同為散修,但卻完全無法相比。
他當初四十歲前,消費的都是靈晶,靈石平時都是當寶貝。
而人家從小接觸的都已經是靈石。
“多謝林前輩。”
以及還有過來喂養青角牛的周冰冰,感謝的點頭下,她也是沾了點光,蹭了一位筑基修士的筑基心得。
而林長安笑著點頭,這幾年的相處,周冰冰倒和那周冰蕓完全兩個性格。
平時來他這里也是極為安靜,本分的喂養青角牛,打理下洞府外的靈植后,便會恭敬的離去。
似乎生怕打擾到了他。
若三五月如此,他還沒覺得什么,但數年來都是如此,論跡不論心。
如此知進退,在加上他這些年和周家的合作,區區一些筑基心得而已,周家也不缺。
他自然不介意順手指點下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