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燼瑤被噎了一下,丹藥入口即化。
磅礴的生機再次涌向四肢百骸,讓她舒服得幾乎哼出聲。
但云逸那避而不答的態度,讓她心頭的好奇像貓抓一樣。
就在這時,一陣令人牙酸的鼓掌聲突兀地響起。
啪!啪!啪!
李琨排眾而出,臉上掛著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混合著譏諷和殘忍的笑容,一邊鼓掌,一邊踱步上前。
他身后,跟著王炎和另外三名眼神同樣陰鷙的修士,徹底與那些面露羞愧、退到一邊的同門劃清了界限。
“精彩!真是精彩!”
李琨的聲音帶著一種怪異的腔調,目光掃過晴婉寧新生的手臂,又落在互相攙扶的云逸和奚燼瑤身上。
最后定格在云逸手中那把滴著黑血的殺豬刀上,貪婪之色一閃而逝。
“晴仙子說得對,在外界,看著魔族殺人,我們這些‘正派人士’確實該出手。”
他慢悠悠地說著,臉上的笑容卻越發詭異,“可這里……是秘境啊!”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撕破偽裝的暢快和猙獰。
“秘境之內,弱肉強食,天經地義!什么狗屁同族道義?在這里,誰殺誰,都可以!只看誰的拳頭夠硬,誰的刀子夠快!”
“李琨!你無恥!”
晴婉寧氣的嬌軀顫抖,手中水藍色長劍直指李琨。
“虧你還是凌霄宗內門弟子!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就不怕出去后被宗門清理門戶嗎?”
“清理門戶?哈哈哈!”
李琨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猛地止住笑聲,臉上所有的偽裝徹底撕下,只剩下**裸的陰毒和瘋狂,他環視一周。
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晴婉寧、云逸、奚燼瑤,以及那些震驚的沐川宗弟子和少數幾個還沒徹底退開的凌霄宗、烈火宗弟子,聲音如同九幽寒風:
“凌霄宗?烈火宗?哈哈哈!晴婉寧,還有你們這些蠢貨!都聽好了!”
他臉上的肌肉扭曲著,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所有人的耳膜。
“老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正派弟子!老子是二十年前就被派入凌霄宗的臥底!代號‘影牙’!
這次進來,就是為了查清是誰殺了血屠護法大人!現在……”
他猛地指向云逸,眼中爆發出刻骨的恨意和貪婪。
“兇手找到了!就是他!還有那把該死的刀!玄冥老鬼說得沒錯,這小子身上絕對有大秘密!玄武遺蛻?帝器?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淫邪地在晴婉寧和奚燼瑤身上來回掃視。
“順便,再把你們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娘皮抓回去,獻給魔尊大人享用!豈不美哉?”
“你……你是魔族奸細?”
晴婉寧如遭雷擊,俏臉瞬間血色盡褪。
那些原本還帶著一絲羞愧的凌霄宗、烈火宗弟子更是駭然欲絕,如同看怪物般看著李琨,紛紛驚恐地后退。
徹底與他劃清界限,臉上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怒和后怕。
“叛徒!敗類!”
沐川宗弟子紛紛怒罵,劍拔弩張。
李琨身后的王炎等人也徹底撕下偽裝,臉上露出猙獰的魔紋虛影,氣息變得陰冷暴虐,亮出了淬著幽光的魔器。
“呵呵,罵吧,盡管罵。”
李琨毫不在意,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巧的、散發著詭異甜香的白色玉瓶。
“可惜啊,罵得再狠,也改變不了你們待會兒變成砧板魚肉的下場!”
他眼中兇光一閃,猛地將玉瓶朝空中一拋!
“散靈粉!送你們上路!”
砰!
玉瓶在空中轟然炸裂!
一大蓬細膩如塵、散發著濃郁甜膩香氣的白色粉末,如同濃霧般瞬間擴散開來,速度快得驚人!
粉末無孔不入,瞬間籠罩了以李琨為中心的大片區域。
將晴婉寧、奚燼瑤、云逸、所有沐川宗弟子,以及那幾個沒來得及完全退開的烈火宗、凌霄宗弟子,全部覆蓋其中!
“不好!閉氣!”
晴婉寧反應最快,厲聲尖叫,同時瘋狂運轉靈力想要撐開水系護盾!
然而,晚了!
那白色粉末仿佛有生命一般,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就如同跗骨之蛆,直接融入了進去!
一股詭異的、冰寒的力量瞬間順著經脈侵蝕而入,所過之處,奔騰的靈力如同被凍結的河流,迅速變得滯澀、凝固!
“我的靈力……在消散!”
“丹田……提不起氣了!”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
驚呼聲、恐慌的尖叫瞬間在白色粉末中炸響!
晴婉寧撐起的水藍色護盾剛浮現就劇烈波動,如同肥皂泡般迅速黯淡、潰散!
她嬌軀一晃,臉色煞白,感覺體內渾厚的元嬰期靈力如同潮水般退去,變得空空蕩蕩!
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席卷全身!
奚燼瑤剛剛被丹藥催發恢復的些許靈力也瞬間消失,身體一軟,幾乎癱倒在云逸懷里。
所有沐川宗弟子,包括那幾個被波及的烈火宗、凌霄宗弟子,全都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臉色慘白,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他們引以為傲的修為,在這詭異的白色粉末面前,如同冰雪消融!
“哈哈哈哈!”
李琨猖狂得意的笑聲在彌漫的白色粉末中響起,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快意。
“一群蠢貨!這可是魔尊大人親自賜下的‘噬靈魔塵’!化神之下,沾之即散!沒有靈力的你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
他身后的王炎等四個魔化叛徒也發出桀桀怪笑,手持淬毒魔器,如同餓狼般緩緩逼近,封鎖了所有退路。
他們身上魔氣升騰,顯然不受這“噬靈魔塵”的影響!
白色的魔塵濃霧中,一片死寂的絕望。
晴婉寧緊咬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有無邊的冰冷。
奚燼瑤靠在云逸懷里,身體微微發抖,大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懼。